云州市，金碧辉煌的环球中心顶楼。
金彪的办公室里，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桌上，一套精致的宜兴紫砂壶正冒着袅袅热气，茶香四溢。
他的助理小跑着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慌。
“金金董”
金彪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皮都没抬。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助理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塌差不多塌了。古城项目路演成功了。”
金彪呷茶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相信。
“成功了？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把风声放出去了吗？云州有谁敢去给他捧场？”
“本地的本地的确实没几个敢去的，现场冷清得不行。”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可是，省里丰年资本的冯东亭，亲自到场了！”
“冯东亭？”
金彪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名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上。
“他不但去了，还当场宣布，领投五千万！”
“五千万？”
“还不止！”助理快要哭了，“冯东亭一开口，那些原本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小老板全都疯了！当场认购的资金超过了三个亿！”
“哐当！”
金彪手中的紫砂杯脱手滑落，摔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碎成几片。
温热的茶水溅湿了他昂贵的定制皮鞋。
三个亿。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轰然压下，把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布局、所有的威逼利诱，全都压成了齑粉。
他精心编织了一张大网，想把韩萧活活困死在资金的泥潭里。
结果人家根本没走他铺好的路，直接坐着直升机飞了过去，还在天上朝他扔了块石头。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助理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金彪缓缓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把他最心爱的、花了大价钱淘来的顾景舟款紫砂壶，端详了片刻。
然后，他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壶狠狠砸向墙壁。
“砰！”
紫砂壶在坚硬的墙面上撞得粉身碎骨，碎片四溅。
“韩萧！”
金彪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精心设计的绞索，被韩萧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根本无法抗衡的方式，轻松挣断。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这是把他金彪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桌上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钱副市长。
金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接通了电话，声音沙哑。
“钱市长。”
电话那头传来钱副市长故作镇定的声音。
“金彪啊，路演的事，我听说了。”
“嗯。”金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这个韩萧不简单啊。连冯东亭那样的神仙都能请来，看来我们之前是小看他了。”钱副市长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想要撇清关系的疏远。
“钱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彪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要从长计议了。既然项目资金已经到位，我们再在程序上设置障碍，就显得太刻意，也容易引火烧身。”
“从长计议？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金彪的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