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砰!一声枪响,祁同伟倒在了孤鹰岭,鲜血在他身下蔓延,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慢慢变黑。
然而,当祁同伟再次有了意识,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刚从汉东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我这是……重生了他喃喃自语,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日子,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光,还有最终绝望的自杀,都历历在目。
这一次,祁同伟暗暗发誓,绝不再重蹈覆辙。他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刚毕业的祁同伟被分配到偏远的司法所,这和前世一样。但这一次,他没有抱怨,没有屈服于命运。在司法所的日子里,他认真处理每一个案件,哪怕是再小的纠纷,他都尽心尽力去解决。他的公正和负责,渐渐在当地村民中传开,大家都对这个年轻的司法助理员赞不绝口。
与此同时,祁同伟也在密切关注着汉东省的政治局势。他知道,前世自己的堕落与赵立春、梁璐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世,他决定远离这些人,保持自己的初心。
不久后,祁同伟因为在司法所的出色表现,被调到了市公安局。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新起点。在公安局里,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破获了一起又一起疑难案件。他的名声逐渐在警界传开,成为了大家眼中的新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祁同伟在警界的地位越来越高。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与任何黑恶势力勾结。他深知,一旦踏入黑暗,就再也无法回头。
然而,汉东省的政治局势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赵立春虽然已经退居幕后,但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赵家班的人还在各个关键位置上,试图维护他们的利益。而高育良,前世的老师,如今也深陷权力的漩涡。
面对这些,祁同伟没有退缩。他开始暗中收集赵家班违法犯罪的证据,试图将他们一网打尽。在这个过程中,他结识了侯亮平、陈海等正义之士。他们志同道合,决定一起为汉东省的政治清明而努力。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祁同伟遇到了重重困难。赵家班的人对他百般阻挠,甚至派人暗杀他。但祁同伟毫不畏惧,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次次化险为夷。
与此同时,祁同伟也在努力修复与陈阳的关系。前世,因为自己的野心和无奈,他失去了陈阳。这一世,他不想再留下遗憾。在他的努力下,陈阳看到了他的改变,两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随着证据的逐渐收集齐全,祁同伟等人开始向赵家班发起进攻。在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中,祁同伟带领着警方,成功地将赵家班的主要成员一网打尽。高育良也在事实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汉东省的政治局势终于得到了净化。祁同伟因为在这次行动中的出色表现,被提拔为公安厅厅长。他站在公安厅的大楼前,望着远方,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次,他没有通过出卖尊严和灵魂来获取权力。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他终于摆脱了前世的阴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英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祁同伟继续在公安厅厅长的位置上发光发热。他致力于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在他的带领下,汉东省的治安越来越好,人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安宁。
祁同伟坐在公安厅厅长的办公室里,指尖轻叩着桌面。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是他前世从未敢奢望的安稳。桌上摊着一份举报材料,举报人是山水集团的前财务总监,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决绝——材料里详细记载着高小琴姐妹利用空壳公司转移国有资产的流水,每一笔都指向赵立春的儿子赵瑞龙。
又是赵家班。祁同伟揉了揉眉心,前世他正是靠着帮赵家洗钱才坐稳了厅长位置,如今这些肮脏的账目却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他拿起内线电话:让赵东来过来一趟。
市公安局局长赵东来推门而入时,正撞见祁同伟将举报材料锁进保险柜。厅长,您找我赵东来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这位新上任的厅长行事风格凌厉,上任三个月就端掉了三个涉黑团伙,其中一个还是副省长的小舅子。
祁同伟递过一份复印件:查清楚这些资金流向,记住,动静要小。他顿了顿,补充道,直接向我汇报。
赵东来接过材料的手顿了一下。他在公安系统摸爬滚打二十年,一眼就看出这些账目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明白。他沉声应道,转身时瞥见祁同伟桌上的相框——那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祁同伟穿着警服,身边站着笑容灿烂的陈阳。
夜色渐深,祁同伟驱车来到汉东大学。湖边的长椅上,高育良正对着湖面出神。这位昔日的法学教授,如今已是省委副书记,鬓角的白发比前世这个时候更多了些。
老师。祁同伟在他身边坐下。
高育良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审视:听说你在查山水集团
只是例行核查。祁同伟望着湖面,月光在水里碎成一片银辉,老师,您还记得二十年前在课堂上说过什么吗
高育良沉默片刻:说过的话太多了。
您说,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可如果经验里浸满了肮脏,逻辑还能站得住脚吗
高育良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同伟,水至清则无鱼。他终于开口,汉东的官场盘根错节,赵立春经营了三十年,不是你我能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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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试试。祁同伟站起身,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当年在孤鹰岭,我最后悔的不是失败,是从未真正试过。
高育良猛地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学生的背影,忽然觉得陌生。这个曾经为了前程向梁璐下跪的年轻人,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像孤鹰岭上不肯熄灭的星火。
三天后,赵东来在城郊仓库找到了突破口。被绑在椅子上的财务总监浑身是伤,却死死咬着牙关:赵瑞龙说,要是我敢把事情捅出去,就让我女儿在国外活不过这个月。
赵东来示意手下松绑,递过一杯热水:我们已经联系了国际刑警,你女儿现在很安全。他看着对方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补充道,祁厅长说,你手里的证据,不仅能救你女儿,还能救很多人。
2
当晚,祁同伟接到了梁璐的电话。这个曾经毁了他半生的女人,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傲慢:祁同伟,我爸让你明天来家里一趟。
梁书记有什么指示,在这里说也一样。祁同伟握着听筒的手微微收紧。
是关于山水集团的事。梁璐轻笑一声,我爸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做得太绝。他已经给你备好了去北京的调令,公安部副部长的位置,不比在汉东强
祁同伟想起前世就是这样的诱惑,让他一步步坠入深渊。他对着话筒缓缓道:告诉梁书记,我在汉东挺好的。还有,转告梁璐,当年你父亲滥用职权毁了我的前途,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们算清楚。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即被挂断。祁同伟放下电话,看着窗外亮起的警灯——赵东来已经带着人包围了山水集团总部。
凌晨两点,公安厅会议室灯火通明。投影幕布上,赵瑞龙与境外势力交易的视频正在播放,画面里的男人笑得得意:等这批稀土运出去,咱们在加勒比海买个岛,让高小琴给咱们当管家。
证据确凿,可以收网了。祁同伟按下暂停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行动组由赵东来带队,控制赵瑞龙和高小琴;技术组负责查封所有电子设备;纪委的同志已经在楼下待命,涉及的官员一个都不能漏。
行动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车队行至省委家属院门口。梁璐拦在警车前,穿着华贵的旗袍,脸上却满是狰狞:祁同伟!你敢动赵家,我就让我爸撤你的职!
祁同伟从车里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梁璐,你父亲的问题,我们也已经掌握了线索。他侧身让开,身后的纪委工作人员正拿着文件走向梁家别墅,滥用职权、收受贿赂,数罪并罚,够他在里面好好反省了。
梁璐瘫坐在地上,看着别墅里亮起的灯光,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从你拒绝我的那天起,就布好了局
祁同伟没有回答。他想起重生那天,自己在司法所的宿舍里醒来,墙上的日历显示着1992年。窗外的蝉鸣聒噪,桌上放着梁璐托人送来的信,说只要他肯低头,就能留在省检察院。那时他烧掉了信,背着铺盖卷走进了大山深处的司法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绝不跪。
清晨的阳光照进拘留所,赵瑞龙穿着囚服,对着单向玻璃吼道:让祁同伟来见我!我爸不会放过他的!
祁同伟站在玻璃外,静静地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你爸已经被双规了。他淡淡地说,赵立春涉嫌受贿、滥用职权、包庇黑社会性质组织,涉案金额高达三亿。
赵瑞龙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爸是副国级,你们动不了他……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祁同伟转身离开,走廊里传来赵瑞龙歇斯底里的哭喊,他却没有回头。
回到办公室时,陈海正坐在他的椅子上翻看着文件。这位反贪局局长继承了父亲陈岩石的耿直,也是少数知道祁同伟重生秘密的人。
高育良那边有动静了。陈海递过一份录音笔,他主动联系纪委,交代了和赵立春的权钱交易。
祁同伟按下播放键,高育良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也对不起同伟,是我把他引上了歪路。
老师终究还是选择了坦白。祁同伟关掉录音,心里五味杂陈。前世高育良锒铛入狱时,他正在孤鹰岭负隅顽抗,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陈海忽然笑了:我哥让我问你,周末有空没他说要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祁同伟愣了一下,眼眶有些发热。陈阳,这个前世被他疏远的挚友,如今还在大学当老师,每次见面都会唠叨他少抽烟、多休息。有空。他笑着点头,告诉陈阳,我带酒过去。
周末的阳光格外温暖,陈阳家的小院里飘着肉香。陈岩石坐在葡萄架下,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两个年轻人,笑得合不拢嘴。同伟啊,听说你把赵家班端了老人呷了口茶,当年我就说你这小子是块好料,就是性子太倔。
祁同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想起前世陈老在医院里弥留之际,还在念叨着要他回头,那时的自己却躲在暗处不敢露面。
爸,吃饭了。陈阳端着红烧肉出来,盘子里的肉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席间,陈海忽然提起:对了同伟,侯亮平下周调回汉东,任省检察院检察长。
祁同伟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反贪局长,前世最后送他上路的人。好啊。他笑了笑,正好有个案子想跟他请教。
饭后,祁同伟独自走到阳台。手机响了,是高育良从看守所打来的:同伟,我在里面想通了,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比前程更重要。电话那头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替我照顾好吴惠芬。
放心吧老师。祁同伟望着远处的青山,那里的轮廓像极了孤鹰岭。只是这一次,山脚下没有枪声,只有万家灯火,温暖而明亮。
三个月后,汉东省召开全省政法工作会议。祁同伟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想起重生那天的清晨。他在司法所的院子里升旗,国旗升到顶端时,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耳边,像极了命运的回响。
我们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了来时的路。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侯亮平和陈海坐在第一排,相视一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祁同伟肩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会议结束后,祁同伟走出大楼,赵东来追了上来:厅长,赵立春的案子已经移交最高检了。
知道了。祁同伟点点头,忽然停下脚步,东来,你说这世上真有轮回吗
赵东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管他有没有,把眼下的事做好就行。
祁同伟看着远处的天际线,笑了。是啊,无论有没有轮回,这一世,他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那些曾经的遗憾和悔恨,都化作了此刻的平静与坚定。
秋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祁同伟挺直脊背,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地面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深秋的汉东,一场连绵的雨下了整整三天。祁同伟站在公安厅的露台上,看着雨幕中的城市轮廓,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身后传来脚步声,侯亮平举着两把伞走进来,将其中一把递给他:陈海刚从京州回来,说李达康那边有新情况。
祁同伟接过伞,眉头微蹙。这位京州市委书记在前世是出了名的李达康式改革者,雷厉风行却也争议不断。重生后两人交集不多,只在上个月的政法会议上碰过面,李达康那双锐利的眼睛,总像是在审视什么。
他的开发区项目牵扯出了土地违规问题。侯亮平的声音带着凝重,举报信直接送到了最高检,点名说有公安系统的人参与其中。
祁同伟捏紧了伞柄。他知道这是赵家班的余党在反扑,赵立春倒台后,那些依附于赵家的势力并未彻底清除,如今正想借李达康的案子搅浑水,趁机扳倒自己。让赵东来把去年开发区的所有户籍迁移记录调出来。他转身走向电梯,我去京州见李达康。
京州市政府的会议室里,李达康正对着一堆文件发火。看到祁同伟推门而入,他愣了一下,随即挥手让所有人出去。祁厅长倒是稀客。他语气冷淡,显然对这场不请自来的拜访充满戒备。
3
李书记,我是来帮忙的。祁同伟将一份复印件推过去,这是你们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王志强的银行流水,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境外的汇款,汇款人是赵瑞龙在海外注册的空壳公司。
李达康的脸色变了。王志强是他一手提拔的干将,向来以清廉自居。你有证据
赵东来已经控制了王志强的上线。祁同伟靠在椅背上,他交代,王志强利用职务之便,将开发区三百亩工业用地违规变更为商业用地,从中牟利一点二亿,其中三成给了赵家。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李达康沉默良久,忽然抬头:你为什么要帮我在他的认知里,祁同伟曾是赵立春的人,两人本该是对手。
因为我们都不想让汉东的改革停下来。祁同伟的声音很沉,你搞开发区是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这点和我想的一样。他想起前世李达康在沙瑞金面前力保易学习的场景,这个看似冷漠的官员,心里其实装着民生。
李达康的眼神柔和了些。他拿起内线电话:让纪委的同志过来,我要实名举报王志强。挂了电话,他看着祁同伟,谢谢你,祁厅长。
回程的路上,祁同伟接到陈阳的电话,语气带着焦急:同伟,我妈住院了,医生说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可医院的专家号排到了下个月……
别急,我现在就联系省医的张院长。祁同伟立刻拨通了电话。前世陈阳母亲病逝时,他正在为梁璐父亲的寿宴忙前忙后,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遗憾重演。
安排好手术事宜,祁同伟驱车来到医院。陈阳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看到他来,眼圈瞬间红了:谢谢你,同伟。
跟我还客气什么。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看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梁璐。她穿着朴素的外套,头发花白了大半,正低头看着一份报纸,报纸上是赵立春案开庭审理的新闻。
听到脚步声,梁璐抬起头,眼神空洞。我爸昨天去世了。她声音沙哑,在看守所里,突发脑溢血。
祁同伟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曾经毁了他半生的女人,如今也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当年我逼你下跪,是因为我恨你。梁璐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恨你心里只有陈阳,恨你看不起我。可后来我才明白,我毁掉的不只是你,还有我自己。
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一道光斑。祁同伟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轻声道:都过去了。
回到公安厅时,赵东来正在等他。厅长,王志强的同伙都交代了,牵扯出五个市局的人,其中有两个是您以前的老部下。
祁同伟拿起卷宗,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前世这些人都跟着他沾了光,这一世却因为走了歪路落得如此下场。按规矩办。他合上卷宗,该双规的双规,该移交司法的移交司法。
赵东来欲言又止:可他们……
法不容情。祁同伟打断他,目光坚定,我们穿上这身警服,就不能有半分徇私。
夜深了,祁同伟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陈海送来的赵立春案判决书。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判处赵立春死刑,缓期两年执行。这个结果,比前世更重,却也更公正。
手机响了,是高育良从监狱打来的。同伟,听说你帮了李达康老人的声音带着欣慰,好啊,你终于学会了怎么在污泥里种出莲花。
祁同伟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远处的孤鹰岭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不再是前世那个绝望的终点,而是提醒他来路的坐标。
老师,我只是不想再跪了。他轻声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随后是高育良哽咽的声音:好,好啊……
挂了电话,祁同伟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年轻的他和陈阳站在汉东大学的门口,笑得灿烂。那时的天空很蓝,未来像一张白纸,等待着他们用初心去描绘。
如今,这张纸终于染上了该有的颜色。他走到衣架前拿起警服,明天还要去参加陈阳母亲的手术,还要去部署下一轮扫黑行动,还要看着汉东在阳光下继续前行。
窗外的月光正好,照亮了他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