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刚出生,我还没有从阵痛中清醒过来,婆婆看到生下的是女孩,脸立刻就从晴转阴。
你肚子真不争气,又是一个赔钱货。她嫌弃地转身就回了家。
月子里,我日夜照顾孩子,休息不好,她用冷水浇我,说是为了让我清醒。
40度的高温,我和孩子身上起了痱子,她不让开空调,说是月子里要保暖。
孩子晚上哭闹,她就在奶粉里放进安眠片,说是为了让我休息好。
她天天大鱼大肉,我只能吃清汤面条,说是月子餐要清淡。
她既然这么心疼我,那我也要好好心疼一下她。
1.
在医院住了三天,回到家,推开门,一阵恶臭钻进了鼻孔。
客厅里满地的香蕉皮和饭粒,桌子上摆满了碗筷,绿头苍蝇在上面爬来爬去,沙发上堆满了衣服。
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打扫卫生,这三天真把我熏坏了,要不是你住院,家里能成这个样子
妈,我不在家,你就不会自己收拾一下吗我捂着鼻子小声嘟囔着。
我哪里有时间收拾,吃了早饭要出去打麻将,晚上还要跳广场舞,婆婆李桂香斜躺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
我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比较虚,不能干活。我抱着孩子,拎着东西就要进卧室。
就你娇贵,我一辈子生了四个孩子,每一次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现在身体还不是好好的,别废话了,把孩子先放床上,让大丫头看着她,你先把客厅收拾一下,再把那一堆衣服洗一下,我明天都没有换洗衣服了。李桂香听到我说不收拾,立即就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眼睛指挥我。
我忍着疼痛,拿起扫把把房间扫了一遍,桌上的碗筷放进了洗手池洗干净,正准备坐下休息时。李桂香的命令又下来了。
我房间地上倒上可乐了,黏糊糊的,拖把拖不干净,你拿抹布擦一下,擦干净点！我这么爱干净的人,可是看不惯地上脏兮兮的。
妈,我肚子有点疼,想休息一下。我擦着脸上的汗,捂着肚子难受地跪在地上。
不行,天快黑了,你干完活还要给我做饭,我打了一下午麻将,肚子饿死了。
手在冰凉的水里冷的发抖,洗过的抹布一寸寸的擦拭着地面,因为疼痛,我的脸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快点干,干完做饭,冰箱里有小龙虾,你给我做一下,你正在月子里,做一碗清汤面条就行。
2.
小龙虾端上桌,我面前放着一碗清汤面条。
婆婆毫不客气的把一盆小龙虾拉到自己面前。
你吃面条,大丫头吃啥婆婆认真地剥着手里的小龙虾,头也不抬地问我。
她和你一起吃小龙虾,我不能吃,她可以吃。我的筷子刚伸到小龙虾盆里,想给女儿夹几只,就被李桂香打掉了筷子。
她还是小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我老了,吃一顿少一顿,再说了,这一盆还不够我自己吃的。说完,她又把盆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妈,我想吃。女儿眼馋地看着那盆小龙虾。
吃啥吃,你这个赔钱货,天天能给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想吃我的小龙虾,做梦！女儿在李桂香的骂声里低下了头。
你娘俩吃一碗清汤面足够了,吃多了都是浪费！婆婆扬起油乎乎的手,正把一个剥好的小龙虾往嘴里送。
天气太热,睡觉时,我打开空调。
空调刚开十几分钟,李桂香就气势汹汹地踢开我的房间门,拿起遥控器摁下了关闭键。
你这个败家娘们,我儿子辛辛苦苦地在外边挣钱,你就知道浪费,空调开一晚上多贵。你月子里也不能吹空调,寒气侵入你的身体,以后不生病才怪！
妈,40度的高温,不开空调,热的睡不着,我只开一会儿,等房间里有了凉气就关上。
不行！我儿子不在家,我要替他好好照顾你！你要是实在热,给你一把扇子,扇扇就凉快了,心静自然凉,看来你的心还是静不下来。婆婆拿起一把破扇子扔在了床上,顺手把遥控器也拿走了。
妈,我热！
你往我身边靠靠,我给你和妹妹扇扇子,睡着就不热了！女儿擦着汗躺在了我身边。
半夜,小女儿因为热一直哭,身上还起了痱子,我累的闭起眼睛机械地给她们扇着扇子,啥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起床了,看谁家媳妇像你这样懒。拍门声惊醒了我。
3.
女儿尿了,我正在换尿不湿,李桂香看到了,捏着鼻子对我又是一顿骂。
我说我儿子怎么就存不下钱,原来都被你浪费了。你真是花钱不眨眼,一包尿不湿够我们吃几顿饭了,以后不准再买了！婆婆说完,拿起电话就给老公告状,还说以后不准再给我钱,直接给她就行。
婆婆翻箱倒柜的找旧衣服,拿起剪刀,把旧衣服撕成一块一块的,抱进了我的房间。
以后就给这个赔钱货垫尿布,不准再用尿不湿了！
妈,旧衣服上都是细菌,孩子皮肤比较娇嫩,过敏就不好了！我拿起那一堆旧衣服正想扔到地上,她阻止了我。
我生了四个孩子,每一个用的都是尿布,也没有出现过过敏症状,现在身体不是都挺好吗你就是乱花钱！
妈,原来人用尿布,现在小孩都是用尿不湿,你的老思想也该改改了。我极力的想要说服婆婆。
尿不湿都是给有钱人生产的,我儿子挣钱辛苦,用不起。婆婆句句有理地阐述着自己的省钱之道。
尿布用了两天,女儿屁股上就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医生说是过敏。
我要换尿不湿,婆婆说过敏不是因为尿布,是因为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孩子吃了奶水被传染了。
我整天只吃清汤面条和荷包蛋,从来没有吃过其他东西,怎么会是我传染的。
我给老公打电话说着委屈。
老婆,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是过来人,从小照顾我们姐弟四人,比较有经验,你就听她的,她不会害我们的。妈宝男的老公只会一味的让我听李桂香的话,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我在家照顾孩子,不能赚钱,也只能顺从老公的建议。
一夜给女儿换几次尿布,天气又热,晚上休息不好,早上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
4。
孩子在怀里吃着奶,我坐着睡着了,一盆凉水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你干嘛！我慌忙站起来找毛巾给孩子擦身上的水。
你不是热吗不是困吗我用凉水给你降降温,让你精神精神,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李桂香一脸得意地拿着脸盆。
孩子又闹了一夜,你是咋哄孩子的,影响我一夜都没有休息好,头一直疼。
我白天晚上的看孩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晚上,你帮我看一晚上吧我祈求般地看着李桂香。
那不行,我年龄大了,不能熬夜,我要是熬出病来,你还要照顾我,我可不能给你添麻烦。李桂香打着哈欠又打开了电视。
她爱看电视,晚上熬夜追剧,白天醒了继续追,吃了早饭出去打麻将,晚上出去跳会广场舞,时间安排的很紧凑,自从孩子出生,她除了在医院里看过一眼,后来再也没有看过,更不要说关心了。
孩子连续闹了三夜后,李桂香竟然主动要求晚上帮我带孩子,我以为她是心疼我,谁知这却是她伤害孩子的开始。
我看你也不会带孩子,今晚上交给我带,保证她不哭不闹。李桂香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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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李桂香不停地给孩子灌水喝。
妈,孩子不渴,你别给孩子喂那么多水。喝水多了,晚上尿多,你又要给她换尿布,影响你休息。我想要阻止李桂香继续喂水。
她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还在继续喂。
夏天热,流汗多,大人缺水,小孩也一样,多喂水没有坏处。李桂香说的话也有道理。
说也奇怪,孩子喝了水后,真的不怎么闹了,难道说孩子哭闹是因为渴了,我有点相信李桂香的经验了。
孩子和李桂香睡的第一天晚上,没有哭闹,天亮时,我去看孩子,她还在婴儿床上熟睡,尿布湿的可以拧出水来,看样子李桂香一夜没有给孩子换一块尿布。
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晚上睡着了,就没有起来给她换尿布。你看她睡的多香,这几天还是让她和我睡,你也可以好好补补觉。李桂香的善解人意让我有点感动。
连续几天,孩子都睡的特别好,白天也睡,眼神看着也无光,也不怎么吃奶,像是生病了一样没有精神。
妈,孩子看着不对劲,怎么没有一点精神,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
孩子头几天没有休息好,这几天总是睡,是在补觉,去啥医院,你就放心吧！我有经验。看着李桂香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孩子突然出现吐奶现象,还有点低烧,这次,我没有听从李桂香的建议,直接带她去了医院。
你是不是给孩子喂安眠药了医生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没有啊！你是不是诊断错了
孩子检查结果显示,呕吐物里有安眠药的成分,含量还不低,应该喂的不是好几天了。医生肯定地说。
想着这几天李桂香不停的给孩子喂水后,孩子就不再哭闹了,我突然明白了她给我看孩子的真正目的,我气愤地转身看向她。
你看我干啥,就是我放的,一点安眠药又吃不死人,就是吃死了又怎样反正是个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她一直哭闹,弄得我都神经衰弱了,我要是因为她出了问题,我儿子是不会放过你的。她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站起来扯着她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杀人了,媳妇杀婆婆了。李桂香的喊叫声引来了不少看病的人。
这媳妇真厉害,大庭广众之下还敢打婆婆！
现在的媳妇都是惯出来的,放在古代,打婆婆可是要被赶出家门的。
看那婆婆多可怜,媳妇在外边都敢打婆婆,在家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多事的人拿起手机还拍上了视频。
李桂香看到周围人都向着她说话,坐在地上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我在家如何如何虐待她。
看着撒泼的婆婆和周围不明真相指责我的人,我没有解释,抱着孩子就离开了医院。
5.
到家,我从李桂香卧室里找到剩下的安眠片,全部扔进了垃圾桶,还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了老公。
你看你妈为了自己休息好,竟然给孩子喂安眠药。她还是人吗我希望老公看到信息后,可以为我和孩子说句公道话。
我妈也是心疼你,才这样做的,你可千万别怪她！老公的回信让我心里一阵悲凉。
原来在他心里只有她妈,我和孩子从来都不重要。当初,我就是看上了他的善良和孝顺才嫁给他,没想到他就是一个妈宝男。
老婆,妈身体不好,你可别气她,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三个姐可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我可替你说不上话,你好自为之！这就是我当初一意孤行要远嫁的老公,原来就是一个窝囊废。
刚结束聊天,他三个姐姐扶着婆婆气势汹汹地就进了门。
几个人冷着脸围在我周围。
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视频吗老大调出一个视频放在我面前。
视频里,我抓着婆婆的头发往墙上撞,婆婆摔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哭诉着我对她的种种虐待。
解释啥你们了解事情的经过吗我为啥那样对她,她没有说我一改往日的热情,冷漠地问几个人。
不就是喂几片安眠药吗那有啥再说她又没有吃出来毛病,就算吃出来毛病了,你也不该打我妈！老二把我逼到了墙角。
就是,孩子可以再生,妈只有一个,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会放过你！老三扶李桂香坐下。
我头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打成脑震荡了李桂香趴在桌子上捂着脑袋,装的还挺像。
她逼真的演技瞬间点燃了几个人的怒火。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几巴掌,头发也被拽了起来,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反抗。
贱人,你还敢反抗,我弟弟养着你,还养出白眼狼了。我被老大推倒在地上。
接着,三个人抬起脚就往我身上踢,疼痛感在我身上蔓延,直到她们累了才停下来。
她身上没有一点肉,踢的我脚疼。老三揉着脚抱怨。
快点爬起来,我们都饿了,给我们去做点饭。老二揪起我的头发就往上拉。
我顺着头发被拉起的方向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
三个人吃饱喝足,饭碗一丢,去菜园里摘完菜,塞满后备箱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洗脚水给我端来,我要睡觉了！李桂香脱了袜子坐在沙发上,等着我端洗脚水。
我从监控里看到三个姐都去了,她们还打你了,你等着,我明天回去！老公气愤地说道。
6.
老公到家,先把床铺搬到了二楼。
老婆,我在外边上班挺辛苦的,回来想好好休息休息,你别多心！老公搬完床铺先和我解释。
没事,孩子闹人,你睡楼上也行。我低着头喂着孩子。
他从到家都没有看孩子一眼,好像孩子不存在一样。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疼不疼老公拿起一瓶药,就要往伤口上涂抹。
不疼,不用涂抹。我躲开他的手,冷冷地回应他的好意。
我都提前给你说了,你得罪咱妈,就等于得罪了咱三个姐。你就是不听,这就是你不听话的后果。好了,我去看看妈。老公的话像针一样,一针针地戳在我心上,挨打都没有他说的几句话疼。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半天话,老公扶着笑眯眯的婆婆从房间里走出来。
老婆,我给了妈3000元钱,以后你想要买啥,向妈要就行了。老公大方地说道。
儿媳妇,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几个闺女也是心疼我才对你动手,你别往心里去。小晨把钱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乱花,你想要买啥,说一声,我给你买。李桂香笑着拉起我的手。
老婆,你花钱大手大脚的,钱还是让妈拿着吧。刚才姐打电话,要请我们吃饭,等会,我带着妈去,你就在家看着两个孩子,我回来给你打包,你带着孩子出去也不方便。老公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让我听着恶心。
十点多,两个人才到家。
老公拎着一个劣质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
快点吃吧！别忘了给狗留点！我上楼睡觉了！老公打着哈欠上了楼。
一股酸臭味从袋子里传出来,我拎起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了狗盆里。
食物变质了,爱也变质了,这个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
7.
天还未亮,一声声哎吆声从院子里传来。
妈,你咋摔倒了老公急切的走上前,想要拉起躺在地上的婆婆。
你回来了,我想给你做顿饭,地上有水,我没有看到,滑倒了。李桂香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老婆,都怪你！做完饭,怎么不把地拖干净！老公瞪着眼质问我。
是不是昨晚上没有带你出去吃饭,你故意报复我！你的心真狠！李桂香的话,让我笑了。
你记性那么好,难道忘记了,你昨晚回来说吃鱼了,手脏,去厨房洗手的事情了我帮助她回忆着。
我洗完手,你就不会再拖拖地,你这个媳妇咋当的李桂香还在强词夺理。
好了,都别说了,快送妈去医院！
我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就不去了！
那不行！带着孩子一起去,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妈
不等我同意,他已经把两个孩子放在了车上。
李桂香月子里那么心疼我,现在轮到我心疼她了。
三个姐听到自己妈摔倒了,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你是怎么照顾妈的,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摔倒了。老二气愤地质问我。
因为没有带她出来吃饭,她报复我。李桂香抢先说了话。
你真是一个白眼狼,亏我们对你那么好,逢年过节,我们给妈带那么多礼品,不是都让你和孩子吃了吗现在因为一顿饭,你就害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老大还没有等我解释,就把我定了好吃懒做的人设。
妈天天帮你带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样孝顺她的老三说着又想动手。
姐,小娟每天照顾孩子挺辛苦了,这次是妈自己不小心,和她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怪她！老公挡在了我的面前。
想不到关键时刻,老公还能帮我说句话。
老人粉碎性骨折,需要住院,另外她的cT显示脑部有个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还要等检查结果,你们家属先准备20万,留作后续手术费,现在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医生看着片子,下着结论。
几个人听了结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人吭声。
医生,恶性的可能性有多大后续费用需要多少钱老大走到医生面前询问。
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手术后,需要化疗,放疗,需要的钱要更多,我给不了你们具体数字,现在你们还是先把手术费交了。医生催促着。
20万,我们一人拿5万,后续治疗费再商量。老公先开了口。
老公刚说出凑钱,几个人就变脸了。
你是家里的男孩,家里的东西都被你继承了,妈的病也应该你自己拿钱,和我们无关。老大指着老公说。
对！我们是嫁出去的闺女,逢年过节能过去看看她,算是尽孝了,她生病也是在你家累的,就该你一个人承担。老二随着老大说,也不想拿钱。
你们别看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挣的钱还不够花的,哪里有5万。妈从小就重男轻女,把好的都给了你,现在正是你回报的时候。老三看着老公。
那行,你们不拿钱,轮流照顾妈总行吧！妈不是我自己的,你们也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我老婆还要照顾孩子,哪里还有精力照顾妈老公又提出问题。
我在事业单位上班,平时比较忙,周末还要陪孩子去各种辅导班,没有时间照顾！
我干的是临时工,缺一天,岗位就会被别人顶替,也没有时间照顾！
我家里也有老人,每天还要接孩子上学,放学,更没有时间照顾！
三个人各有各的理由,总之没有一个愿意照顾婆婆的。
你们既不出钱,又不出力,这个妈,以后你们还要吗老公失望的看着几个姐姐。
三个人低头商量着什么。
老大先说了话：这样吧！我们三人录一段视频,断绝和她的关系,以后她有任何事都和我们无关。
老二和老三跟着点点头,眼前的画面让人心凉,前几天还孝顺的三个人,因为金钱,转眼就变了脸。
三个人离开办公室后,都没有去病房看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唯恐被粘上。
医生看着这个场面,摇摇头叹息一声。
你三个姐呢李桂香躺在病床上扭头没有看到三个闺女。
老公拿出手机放出刚才的视频。
李桂香傻眼了,她每天挂在嘴边的三个孝顺闺女,想不到在她生病时,一个个的都不愿陪在身边。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们照顾大,想不到养出了三个白眼狼。她哭诉着自己的不容易。
妈,以后我照顾你！
那不行,给我擦屎擦尿,你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还是让小娟照顾我,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就行,你该回去上班了,请假长了也不好。
老公,你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妈的！
8.
三个姑姐虽然说断绝关系,但是并没有退出家族群,反而还更活跃。
老太婆这次生病,恐怕要把小晨整个家掏空了,幸亏我们聪明,录了断亲的视频,要不然我们也会受拖累。老大发了这段文字,接着又发了一张自己在家边看电视边吃西瓜的视频。
还是大姐的主意好,不知道老太婆还能撑多久要是她去世了,你们去不去我是不去,反正已经断亲了,她和我们也没有关系了！老二发完文字,随即发了一张在商场购物的图片。
大姐,二姐真是享福,我就受罪了,这么热的天,和一帮姐妹在外边旅游老三发了一张旅游照,照片里的她笑的像花一样。
现在先享受生活,等老太婆去世了再说。老大回答后,又艾特了一下老二。
大家啥时候有时间,来我家里聚聚呗,我找朋友代购了一些化妆品,看看有没有你们想要的。老三信息刚发出来,老大和老二就回了信息。
随时有时间。
你定时间,我随时可以去！
小娟,我下面又湿了,你给我换一下呗！李桂香央求我。
我拿起撕的尿布就给她换。
旧衣服改的尿布,细菌多,我垫着也不舒服,你给我买尿不湿吧！
妈,那不行,我们要懂得俭省节约,小辉挣点钱也不容易！你就凑合用吧！我用她当初的话回答她。
小娟,妈错了,这是小辉给我的3000元钱,你拿着,先给我和孩子买点尿不湿。李桂香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一沓现金交给我。
小娟,吃了那么久的炒菜,我嘴都淡了,你中午出去给我买条鱼吃吧！我想吃。
妈,医生说你只适合吃清淡的饭菜,不能吃大鱼大肉,你先忍忍,等做完手术再吃！你要听医生的话！我拿医生的话回答她。
婆婆胃口好,还特别爱吃鱼肉,以前在家时,她仗着自己是老人,总是给你自己买大鱼大肉吃,现在她住院了,吃太多,就是给我增加负担。
我想几个闺女了,是不是你们逼着她录的那个断亲视频李桂香怀疑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家族群里的信息和照片拿给她看。
她看了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面向里面,一会儿耳边传来她压抑的哭声,身体也跟着抖动。
看着她,我不忍心再说什么让她伤心的话。
妈,她们不来,你还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李桂香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后来,她没有再提过一次三个闺女的话题。我想她也是放下了。
9.
小娟,妈对不起你！你嫁给我儿子的这几年,我总是挑你刺,希望你能原谅妈。隔天,李桂香愧疚地向我道歉。
妈,没事,我不怪你！我宽容地帮她擦去眼泪。
妈原来当媳妇时也是一样,头三胎生了女儿,你奶奶就看我不顺眼,天天骂我,说我肚子不争气,只会生赔钱货。你婶婶和大娘头胎生的都是儿子,在你奶奶眼里,她们就是老王家的功臣,所以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我的,干不好就挨骂。说起往事,李桂香又掉下了眼泪。
那个年代重男轻女思想严重。
对,我也是重男轻女,看到你生了两个女孩,我就急了,对你也没有好言好语,你很孝顺,妈知道,是妈被猪油蒙了心。遇到你这样的儿媳妇,是妈的福气,就是不知道妈的福气还有多长李桂香再次给我道歉。
妈,你的日子还长呢。我这样宽慰她。
说这话没有多久,李桂香因手术失败在监护室躺了三天就过世了。
医院赔了30万。
李桂香去世的第一天,三个人就带着一帮人冲进了家里面。
我们也是我妈的孩子,理应和你平分30万赔偿款！快把钱拿出来！老大指着老公说
妈住院时,你们拿过一分钱吗你们照顾过一天吗老公红着眼睛回答。
先不说拿钱和照顾的事情,就先说赔偿款的事情,我们都是妈生的,享受的权利是一样的,这30万,你不和我们平分,我们就不走了！老二说着就坐在了地上。
好好好,你们真是妈的好闺女,妈尸骨未寒,你们就闹上门要钱。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妈住院时,你们咋说的老公拿起当初的断亲视频放给大家看。
我们不愿意,那是你逼我们录的,这也不算啥证据！老三耍赖地想要夺走手机。
行,妈立的遗嘱算证据吧！老公举起一张纸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三个人一起上去夺走了那张纸,撕的粉碎。
那只是复印件。三个人正要要去房间里找原件,这时,几名警察走进了院子,以聚众闹事的理由带走了她们。
妈的葬礼结束后,她们把我们告到了法院,不过,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最后30万判给了我们。
遗嘱是李桂香走之前专门要求立下的,内容是她的所有遗产都留给我们,包括房子,存款。
李桂香走了,老公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但把工资如数上交,还把工作转回了县城,和她三个姐姐断了来往后,我们的生活又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