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州心头不忿,不想就这样算了,可又拿不准沈知鸢到底知道多少。
就在他心头犹豫的时候,唐宛如状似无意地撞了他一下,满是担忧地大喊道:“妈,妈,你没事吧?”
说完,她焦急地转头看自家男人,“云涛,妈看起来不太好,快过来背妈去卫生院。”
顾云州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先哥哥一步跑到母亲跟前,“妈,你哪里不舒服?来,我背你去看医生。”
葛玉兰现在简直恨死了沈知鸢,也恨死了那什么大队长的婆娘。
若是以前,她非让那泼妇脱一层皮不可。但现在,她不敢。
刚才村民们说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
他们都被下放到这了,以后要在人家手下讨生活,哪里还敢得罪人家?
她只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沈知鸢身上。
要不是沈知鸢惹事,说那些有的没的,她怎么会讲那些话?
要是不讲那些话,又怎么会让村民们猜疑沈知鸢和刘卫国有一腿?
要不是沈知鸢那个小贱人,她就不会和那个泼妇对上了。
她简直恨不得生撕活剥了沈知鸢,只是她现在被打得像鬼一样,暂时没力气去撕沈知鸢。
只能对二儿子道:“喊你媳妇拿钱,送我去卫生所看医生,这都是她害的。”
沈知鸢冷笑道:“被我害什么?是我掰着你嘴让你说那些谎话的?还是我让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的?
自己满口谎话惹了祸,被人打了还怪到我头上来,你可真不要脸。”
“谁不要脸了?”葛玉兰气得要死,她惹不起大队长他媳妇,还惹不起这小贱人?
“敢这么骂自己婆婆,对老婆婆动手,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着,她看向还没走的村民,“你们媳妇这么对你,你们能忍?”
有村民看不惯葛玉兰那样子,瘪嘴道:“我们可不是二鬼子!可做不出那卖国求荣的事。”
“谁是二鬼子了,你不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葛玉兰气急,恶狠狠指着沈知鸢道:“都是她,我们一家都是被她牵连。
她家是资本家,我们都是被她牵连下乡的。你家那队长媳妇肯定是”
她想说是收了沈知鸢的好处,帮着沈知鸢说话,但想到赵大红离开时威胁她的样子,她没敢说。
她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弄错了,我们一家都受她牵连。”
她这话,却是没一个村民信。
“那不能,我跟赵大红一个村住了几十年,我还不晓得她的脾性?她肯定不会弄错!”
“就是,要不是那把稳的话,她不会往外说,她说你们是二鬼子,就肯定是二鬼子。”
“你们一家害得人家好好的烈士之后被下放,还想欺负人家,也不怕遭报应!”
葛玉兰简直要气死了,“是个人就会有出错的时候,怎么不可能?这是我儿媳妇,她能有我清楚。”
“就是!你们才认识我二弟妹多久?能有我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