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兰哆嗦了一下,告状道:“民警同志,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这儿媳妇是资本家大小姐,害得我们一家被下放就算了。还想要杀了我这个婆婆啊!你看我这头上的血,都是被她给打的。”
“民警同志,她说谎。”
魏文娟是下乡的知青,她原本是不打算管闲事的。
但听了那么多,又亲眼见着葛玉兰颠倒黑白,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站出来大声道:“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是她想打那位年轻的女同志,结果脚下没站稳,摔了一跤,头撞到座椅上,才磕破了头流血的,和那位年轻的女同志一点关系都没有。”
魏文娟站出来后,和她同行的热血知青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对对对,我们大伙都看见了。”
“当着我们大伙的面都敢颠倒黑白,背着人还不知道怎么欺负那个女同志。”
“这一家子就是吃绝户的!”
葛玉兰见着大家都帮着沈知鸢说话,心头是又慌又气。
她恨恨地瞪着魏文娟道:“谁说不关她的事?要不是她躲,我会摔到地上?”
魏文娟根本不怕她,大眼睛瞪了回去,“老太太,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你要打人家,还不允许人家躲?”
葛玉兰说不过她,便霸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虽是你们家的事,但你们在火车上闹,影响到大家了。我怎么不能管?”
魏文娟说着,看向民警道:“再说了,我是向民警同志说明情况,我要不说清楚,岂不是让人凭白蒙冤?民警同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民警点点头道:“这位同志说得有理,这事是你不对。”
说着,他一一环视顾家众人,“你们都不要闹了,再闹全部拷起来。”
得了民警的警告,葛玉兰不敢再闹,她捂着头,想与民警说两句好话,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却只得到了一顿呵斥。
民警的话说得很不客气,简单总结出来就是,他们都是被下放的人,还不夹紧尾巴做人,反而在这闹事,死了也是活该。
葛玉兰气得不行,但在民警面前却不敢说半句不是,只恨恨地瞪了沈知鸢一眼,想着等会儿再找机会好好收拾她。
顾建新父子几人也都对沈知鸢满心的怨气,只不过他们刚才才惹了众怒,又被民警警告,这会儿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怨恨。
顾家人不敢再作妖,沈知鸢终于得了清静。
她朝着刚才帮她说话的知青们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便牵着女儿到椅子上坐下。
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许多知青都拿出自己的干粮,开始吃饭。也有阔气一些的知青,去餐车上买饭吃。
一些同是下放的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干粮,小心吃了起来。
但顾家今天被匆忙赶上火车,根本没机会准备干粮。
而昨天顾家刚遭了盗贼,众人身上也没多少钱财。
他们被下放到鄂省,还不知道到了鄂省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这为数不多的一点钱,谁也舍不得拿出来买餐食吃。
这会儿大家都饿得不行,下意识便看向了沈知鸢。
往常,这种时候,都应该她拿钱出来,为大家准备吃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