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脉象涣散不收,浮而无根,至数不清,身上的元气已涣散得十之八九了,只是凭一口气强撑着。
也就是他有内力护体,换做别人,别说三个月了,就是三天也根本撑不过去。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叶青羽收回手指,手腕处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消失,宇文寒紧绷的精神也随之松懈下来。
他常年身处军营,身边都是糙汉子,从没有女子和他如此亲近,更何况
“这是我为大哥准备的解毒丹药,如是将军相信我,可以试试,虽不能彻底解毒,但补充元气的作用还是有的。”
“这个?”
看着叶青羽拿出的黑乎乎药丸,宇文寒有些诧异。
对于叶青羽的“医术”,他并不抱任何希望,让她号脉也不过是随意应下,没想到她竟然拿出了药丸。
见宇文寒看着药丸迟疑,叶青羽心里瞬间明了。
今日是她和宇文寒初次见面,就贸然闹出药丸让他吃,别说是身居高位的宇文寒了,换做普通老百姓也得好好想想。
她抬手刚要收回药丸,却被宇文寒伸手拦住。
“没说不吃。”
只见他拿起药丸二话不说放进嘴里。
叶青羽见状给宇文寒端了一杯茶,犹豫片刻,和他讲了新婚日发生的事情。
“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在王府的依靠,我是最不愿意看你出事的人。”
宇文寒轻轻点头,心中却涌出一阵悲哀。
从小到大他都不受宝亲王妃喜欢,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个人发展,宝亲王妃永远都为宇文质做好打算。
他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
不过宇文寒也认了,谁让他的命是他们给的呢。
可他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他的婚姻大事都不放过,新婚日和他的娘子当众苟且。
宇文寒抬头看了看叶青羽。
要不是她,他现在就是整个盛京城的笑话。可惜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一抹落寞从他的眸底闪过。
寒锋眉头紧锁,直到叶青羽离开,他终于开口。
“主子,你怎么随便吃外人给的东西呢?你就一点儿都不怀疑她吗?”
“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怀疑的?”
小姑娘?
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放松戒备过?
寒锋不可思议地看着宇文寒,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宇文寒说了一遍。
“主子你好好想想,若她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闺阁女子,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坚持换亲?又为什么能从当今圣上面前轻松脱身?她甚至回门的时候,三言两语就挑拨了镇北侯与夫人的关系?还让叶姨娘好端端失了那么多嫁妆”
在宇文寒的注视下,寒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小声地坚持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该称呼她‘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
他家主子不会是中毒伤到脑子了吧?
寒锋不可思议地看着宇文寒。
此时临风院内,也在讨论宇文寒中毒之事。
“明明人已经死了,怎么又活着回来了?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质声音中透露着气愤与失望。
叶青铃眉眼低垂,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