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没过多久,就到了生产的时刻。
阮芸雾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襁褓中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眼眶微微发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阵痛,她终于迎来了这个小生命。
是个健康的男孩,哭声响亮得像小猫。
谢绪铭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温柔:“辛苦你了,芸雾。”
阮芸雾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虚弱却满足的笑:“他很可爱,对不对?”
“嗯,像你。”
谢绪铭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目光转向婴儿时,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阮芸雾想了想,看向谢绪铭,眼神温柔:“还是你来取吧,你是他的爸爸。”
谢绪铭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软呼呼的脸颊,声音温和而郑重。
“就叫阮希吧,希望的希。希望他能带着我们所有人的期盼,健康快乐地长大,也希望我们往后的日子,永远充满希望。”
“阮希”阮芸雾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眶又热了,她用力点头,“好,就叫阮希。”
出院后,谢绪铭为阮芸雾补办了一场简单却温馨的婚礼。
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小教堂里,阮芸雾穿着洁白的婚纱,谢绪铭穿着笔挺的西装,他们交换戒指,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
阮希被保姆抱在怀里,也一起参加了合照。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的幸福中缓缓流淌。
谢绪铭依旧做着心理咨询师的工作,却总会准时下班回家,帮阮芸雾分担照顾孩子的琐事。
他会笨拙地给阮希换尿布,会在深夜里轻手轻脚地抱起哭闹的婴儿,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哄他入睡。
阮芸雾的工作室也渐渐步入正轨,她常常在画稿的间隙,看着客厅里谢绪铭陪阮希玩耍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阮希一天天长大,学会了翻身、爬行,咿咿呀呀地开始叫“妈妈”“爸爸”。
每当听到阮希含糊不清地喊“爸爸”,谢绪铭总会笑得格外温柔,将他高高举过头顶,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阮芸雾也跟着笑起来,那些被顾以笙伤害的过往,仿佛真的在这样的幸福里,渐渐淡去了痕迹。
这天下午,阮芸雾正在工作室里赶设计稿。
助理敲门进来,语气有些犹豫:“阮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您,说是您的故人。”
阮芸雾抬起头,心里微微一动,却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以前认识的客户。
她放下鼠标,起身走到门口:“哪位?”
门一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阮芸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顾以笙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依旧挺拔,只是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声音沙哑,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芸雾,我终于找到你了。”
阮芸雾猛地后退一步。
那些被她努力压在心底的痛苦记忆,在看到他的瞬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声音冰冷:“顾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
顾以笙却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急切。
“芸雾,你听我解释,以前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不必了。”
阮芸雾避开他的手,语气决绝。
“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她转身想关门,顾以笙却伸手挡住了门。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后工作室墙上挂着的照片上。
那是她和谢绪铭抱着阮希的合影,照片上的三个人笑得无比灿烂。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他是谁?那个孩子”
阮芸雾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恨,只剩下彻底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是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顾以笙,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她用力关上了门,将顾以笙隔绝在门外。
“不我不信!”
在门外,顾以笙几乎是急切地叫喊了起来,用手死死抵住了门。
“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