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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笙深吸一口气，他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恐慌，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刻去查阮芸雾的去向，她的航班、签证记录，所有能查到的信息，半小时内给我。”
挂断电话，他靠在车座上，闭上眼，仿佛听到林清野那得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反正你和他也是亲属，都是顾家的种，长辈们早就知道了”
他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掌控着一切，却没料到会被最亲近的亲属和联姻对象联手算计，像个跳梁小丑般被蒙在鼓里。
顾家的长辈明知孩子不是他的，却为了所谓的血脉默许这一切。
林清野更是将他视作踏脚石，算计着他的身份与家产。
那么
顾以笙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狠戾。
既然他们能这样对他，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第二天，顾以笙像往常一样来到林清野的公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清野，我想通了。”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我们确实该尽快结婚，早点定下来，也让长辈们安心。”
林清野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转变太快，隐隐有些不安，可即将成为顾太太的巨大喜悦瞬间淹没了那点疑虑。
“你想通了？”
“嗯。”顾以笙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胃里泛起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以前是我太固执，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也想向你道歉。”
“婚期就定在下周末吧，我已经让助理去准备了，务必办得盛大些，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顾以笙的妻子。”
林清野彻底放下心来，笑得花枝乱颤：“好！我们马上结婚！”
她完全没注意到，顾以笙收回手时，迅速擦了擦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嫌弃。
接下来的几天，顾家与林家联姻的消息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城市。
两家集团官网首页轮播着精心拍摄的婚礼预告，照片上的林清野笑靥如花，顾以笙则是标准的精英姿态，郎才女貌的通稿铺天盖地。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标题极尽噱头，甚至开通了婚礼直播通道，声势浩大得仿佛要宣告给全世界看。
林清野每天忙着试婚纱，挑钻戒，沉浸在即将成为豪门主母的喜悦中，丝毫没察觉顾以笙眼底深藏的冰冷算计。
他要让她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婚礼当天，教堂里宾客云集，各大媒体都到了现场，报纸头条也被这场婚礼霸榜。
林清野穿着洁白的婚纱，头戴钻石头纱，在神父的陪伴下，骄傲地走向红毯尽头的礼台。
那里本该站着她的新郎。
可台上空空如也，顾以笙迟迟没有出现。
林清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优雅的姿态也变得有些僵硬。
她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顾以笙的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像敲在她心上的重锤。
台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带着好奇、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易察觉的嘲讽。
“顾先生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悔婚了吧？”
“看林小姐的脸色，怕是出事了”
林清野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得几乎要站不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关键时刻，这个男人死哪里去了？！
就在她忍无可忍，准备发作时，宴会厅突然断电，全场陷入一片漆黑。
不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混乱中，林清野紧紧攥着裙摆，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几秒后，灯光重新亮起，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礼台两侧的大屏幕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赫然放着林清野的私人照片！
她姿态亲昵，不着寸缕地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正是顾以笙的表弟！
紧接着，一段清晰的录音传了出来，是她和顾以笙表弟的对话，语气亲昵暧昧。
“放心，顾以笙就是个傻子，等我嫁进顾家，这一切还不都是我们的？”
“他到死也不会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你的！”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林清野浑身冰凉，如遭雷击。
她猛地反应过来，顾以笙根本不是想通了，他是在报复她！
巨大的羞辱和愤怒冲垮了她的理智，她一把扯下头纱，疯了似的冲下礼台，嘴里嘶吼着：
“顾以笙！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混账！你不得好死！”
可顾以笙根本不在教堂。
他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直播画面里林清野狼狈的样子，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他冷漠地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将教堂里的混乱远远抛在脑后。
顾以笙拿出手机，助理发了消息，表示还没找到阮芸雾的下落，他看向车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