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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滨江时,江陵川自己都有些恍惚,感觉毕业也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但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站门口,许明冲过来一脸心疼的抱住他。
“你怎么又瘦了!”
“瘦了还不好吗,大家现在不都再说瘦一点好看吗?”江陵川挤出一抹笑。
许明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和江陵川分开也就两三年,曾经那个自信张扬的人如今满目疲惫。
“她许晓楠真不是个东西。”许明小心翼翼的问,生怕那一句戳到江陵川的痛处,因为此时此刻的江陵川看起来真的快要碎了。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陵川眼眶通红,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许晓楠她这个王八羔子,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当初如果不是你,她能有今天,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开口,把你当成什么,有难的时候当提款机,自己发达了就把你一脚踹开,不是她怎么能这么贱啊!”
许明气的浑身颤抖,江陵川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手里有把刀一定会冲上前去狠狠砍两刀。
反倒是江陵川看见许明这样还笑了起来,一个很淡的微笑,但确实真心实意。
“你还笑的出来?”
这样一遭之后,身边还有这样的好友陪着他,江陵川突然觉得上天对他还算不错。
“许明,我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了,你可不能在抛弃我,我只有你了。”说完他搂着许明的脖子,像只小狗一样埋在怀里撒娇。
许明顿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我还怕你嫌弃我的那乡下呢,你要是不嫌弃,你这辈子待在我哪里都行,女人说养你一辈子不可信,只要你愿意,我能养你一辈子。”
“你真是的!”江陵川擦了擦自己通红的眼眶。
“突然这么煽情干什么,搞得我都要哭了,不过”江陵川狡黠一笑,掏出一张银行卡,像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江陵川回来了。
“五百万,值不值,叫声爸爸,爸爸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值值值,你现在是我亲爹,以后小的就跟着你混了!”
许明殷勤的捏着江陵川的肩,好像不曾看到他拿银行卡时手指微不可察的颤抖。
朋友之间有些事不必明说,懂了就好。
江陵川先去看了一眼父母,说来可能也是缘分问题,当时他和许晓楠在一起时就想带她来看望一次,但因为各种原来还是没能来,这一晃多年过去,他们竟然一次也没来过。
“可能就是有缘无分吧,爸妈,等我以后在给你找个好儿媳!”
和父母告别之后,江陵川直接雇了辆房车,两人一路走一路玩,这些年一直在横店忙着跑龙套,都快让江陵川忘记可他当初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地质学家,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靠,我以前过得是什么破日子,这才是我要的日子好吗?”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江陵川简直大变样,许明看着这样的他,打心眼高兴。
“就是,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全天下多的很!”
两人说着这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
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人穿着橙色的登山服,背着巨大的包,一看就是那种野外探险家一样的装扮,一笑露出非常标准的大白牙。
“你谁啊,偷听我们讲话!”许明上前一步下意识将江陵川护在身后。
陈安连忙后退一步:“抱歉,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觉得你们说的话有点好玩。”
“搭讪的老套路了吧!”许明丝毫没有客气,毕竟他现在看见女人盯着江陵川看都能幻想到许晓楠那个贱人。
“我叫陈安,是名旅行家,这是我的账号,很冒昧打扰到二位,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
江陵川接过名片,拉了一把许明:“抱歉我朋友他没有恶意,但是我们确实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祝你旅行愉快。”
说完江陵川拉着许明上了车,车外陈安发了一会呆,又看了看紧闭的车门一脸失落的离开。
车里江陵川压根没有将这这事放在心上。
许明现在生活的地方虽然是乡下,饭却是在一个旅游景区,而且还开了一家民宿,生活条件简直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江陵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二层小别墅,这就是许明说的乡下生活吗,这样的乡下生活能不能以后给他来一沓。
“我以后真的要靠你养着了,亲爱的!”
两天后,江陵川和站在楼下的陈安大眼瞪小眼。
谁也不知道这个民宿这个季度的最后一位客人居然是之前见过的人。
“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陈安笑的的像一只傻不拉几的大型犬一样,江陵川好像都幻视到了他身后不停旋转的尾巴。
“陵川哥,这花是要放在这里还是放在哪里啊?”
“陵川哥,楼梯我擦完了,地要不要扫一下啊?”
“陵川哥,我做了鲜花饼,你要不要吃一点啊?”
“陵川哥,这里太阳太大了,我给你撑一会伞吧!”
“陵川哥”
江陵川这些天一闭眼就是陈安的标准大白牙和夺命连环call似的“陵川哥”,搞得他现在一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条件反射似的就想跑。
“人还在擦楼梯呢?”
反倒是许明这些天对陈安改观了,毕竟那个老板看到付钱住着的顾客不要钱给自己免费打扫卫生心情都很愉快。
“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
江陵川一想到刚才他上楼梯,不知道那个大好人在楼梯上洒水,他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下去,幸好后面还有陈安。
除了许晓楠,他还从来没有离那个女人这么近距离过。
一时之间他只能听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靠,我居然脸红了!”
江陵川不可置信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光是想了一下他居然脸红了。
“我大概是中邪了吧!”
江陵川吧唧一声就躺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