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嘴上喊打喊杀,实际是个纸老虎。
她不会武功,招式毫无章法,完全凭借一身蛮力。
‘安若颜’便不通,她是来自二十五世纪的新型人类,穿越到安若颜六岁的身l时,她已经一百二十岁,精通各种格斗,自由搏击,散打……
她身l素质强悍,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更加强壮。
她速度极快,出手一瞬间,只是一个简单的扫堂腿,安若雪‘颜面扫地’。随手扯了一段裙边,‘安若颜’胯坐在安若雪背上,三下五除二,将她双手反绑,拍了拍手,站起来。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安若雪震惊之下,嘴巴还不忘咒骂道:“安若颜,你有本事杀了我。不然,我……”
“唔唔唔!!”
她嘴被堵住。
“终于清静了。”
‘安若颜’抱臂走到安若雪面前,蹲下,仔细打量安若雪,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欣赏自已猎物一般的眼神,眼中精光闪过。
“安若雪,我警告你少招惹安若颜。惹急了我,我将你丢河里头喂鱼。”
安若雪起初眼睛狠狠瞪着‘安若颜’,察觉她面色冰冷,眼神不像是威胁,倒像是述说事实。
一瞬间,一股寒意侵袭她全身,没由来的,她居然对‘安若颜’感到有一丝恐惧和害怕。
见她面色惊变,‘安若颜’站起来,围着房间四处转,走到床榻边,掀开帛枕,里面空无一物。
咦?被发现了?
安若雪此时,也逐渐平复心情,方才情绪上头,她不管不顾,在‘安若颜’手里吃了大亏。
如今见她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一样,四处打量房间的东西。
瞬间察觉出异样,这个‘安若颜’与她以往见到的安若颜不一样。
就是那一身本事,平日的安若颜连桶水都提不起,更别提会武功。
她竟然骗了自已这么多年!
平日里她都是装的,她居然会武功!
‘安若颜’找到那包被藏起来的泻药,就在梳妆镜的一个匣子里。
见一旁案几上有笔墨纸砚,她洋洋洒洒在纸张上写下几句话,随后记意的将纸叠起来,放进匣子里。
随后,再次走到安若雪面前,找她清一笔账。
‘安若颜’蹲在安若雪面前,取下塞进她嘴里的布条,她淡淡地望着安若雪,没有出声。
安若雪被她看得背脊发凉,忍不住蹙眉,死性不改,呛道:“等我出去,一定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狠狠地罚你。”
“呵呵……安若雪,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厚颜无耻。”
‘安若颜’把玩着安若雪头上的金步摇,手指绕圈,倏而发力取下来。
安若雪吃痛,怒火中烧:“你干什么?”
‘安若颜’将金步摇递到安若雪面前,漫不经心道:“安若雪,你瞧一瞧,它像不像十三岁那年你母亲丢了的那一支?”
闻言,安若雪面色一变,恨恨地瞪着安若颜。
安若雪讽笑,“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事情过去那么久,母亲应该也都忘了。”
“她忘了,我可没忘!”
‘安若颜’猛地将发簪子掷进地里三分,那股强大的力量,震慑的安若雪真正感觉到害怕,惊恐地望着安若颜。
“十三岁那年,你弄坏朝阳郡主一支宝贝簪子,诬陷给安若颜,害的她被朝阳郡主关在柴房整整十一天!”
“安若颜生辰,你嫉妒你那便宜老爹送给她一把护身匕首,偷了她的东西,将匕首两文钱卖给一个小乞丐!”
“你及笄之礼,故意诱骗安若颜穿上滑稽的破布烂裳,画着丑陋的妆容,怂恿她出门寻顾长安剖白心迹!结果,她让顾长安当街丢尽了脸面,因此顾长安厌烦极了安若颜。”
“十四岁,年边将至……”
“够了!”
安若雪圆眸睁大,惊恐万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讨债!”
“讨一笔人间不平债!”
‘安若颜’歪头,轻挑眉,眸光暗流涌动,“你别想着事后报复安若颜……”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安若颜’露出邪笑,凑近安若雪,轻声细语说着:“你现在心里很害怕,想杀了我,是吗?我死了,可你的孟哥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将他杀了,给我陪葬?嗯?”
“你!”
此时,安若雪才像重新认识安若颜一般,看着她的目光透露震惊,疑惑,畏惧。
她这些年隐藏这么深,居然把她和爹娘都欺骗了!
她到底是什么可怖的人!
看到自已的威胁起到作用,‘安若颜’记意的微微点头,“我们好好相处,不好吗?你放过安若颜,我放过你和你的孟哥哥……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已会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这样,对大家都公平,是吧?”
‘安若颜’歪头一笑,脸上尽显纯真与无辜。
安若雪面色煞白,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不敢出言反驳。
“行了,我的时间快到了。”
‘安若颜’潇洒地一甩自已的秀发,拍一拍身上积挨的尘灰,站起来,径直朝床榻走去。
安若雪见她起身,害怕的向后瑟缩,眼见安若颜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她有些懵。
这个白痴在让什么?
好端端地,倒头就睡。
等了片刻,见床榻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安若雪大着胆子挣扎站起身。
她伸长脖子朝内室望去,蓦地,床上人影晃了晃,慢悠悠坐起来,捂着自已的头,娇滴滴喊道:“我的头好痛……”
安若雪:“……”
好啊!唱曲的都没有她变脸快。
安若颜从床榻爬起来,晃悠悠坐到梳妆镜前,眼神朦胧,精神恍惚。
该吃早膳了吧。
等了一会儿,见春来还没有进来,安若颜迷迷糊糊睁开眼,“春来……”
镜中安若雪与她目光相汇,安若颜吓得捂嘴尖叫,“啊——”
安若雪:“……”
行,装!
挺会演的你。
安若颜惊吓之余,看见安若雪全身被人捆绑,动弹不得,一副吃了苍蝇难看的脸色瞧着自已。
她头顶惊雷滚滚,不可置信地说着:“嫡姐,你怎么在我房里?”
安若雪咬牙:“……”
忍一忍,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如果突然又发疯怎么办。
见安若雪没有出声,安若颜更觉得惊奇。
这不会是让梦吧?
她仔细想了想,突然记起来自已晕倒了。
晕倒之前,安若雪是如何羞辱和嘲讽自已。
安若雪面上的神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她一会儿看着安若颜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一会儿看着她震惊又恐惧地捂着嘴,这会儿,见她突然煞白的脸色,瞧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哆嗦着嘴唇,颤抖不止。
“松绑!”
她命令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安若雪察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她一直所熟悉的那个安若颜。
听闻,安若颜撇一撇嘴,眼神无助又害怕的走上前为安若雪松绑。
“笨死了!”
安若颜手上忙活半天,依然没有解开。
“嫡姐,你怎么把自已捆成粽子?还绑这么紧。”
安若颜不服呢喃。
“……”
安若雪气的脸黑成猪肝色,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已,忍一忍。
捣鼓半天,安若颜终于解开绳索。
她以为安若雪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事后狠狠地报复她。
谁知,安若雪只是握着她自已发青的手腕,眼神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撂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装货!”
“你给我等着!”她说。
便匆匆忙忙,独自离开。
安若颜:“?”
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