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的这番话,简直是天衣无缝!
一个心怀仁善、游戏人间、又懂得用些小聪明规避律法来做些新奇生意的京城贵公子形象,跃然纸上!
相比之下,王志的那些指控,瞬间就显得那么的粗鄙、无知!
“够了!”
城主张敬猛地一拍桌子,猛地起身,看向王志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澡豆是吃的还是洗的?桃源村里是流民还是匪寇?
对于张敬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绝对得罪不起那位远在京城,权倾朝野的刑部尚书!
王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不仅没有提前和自己同期,竟然还敢将这样一个天大的坑挖在了自己的脚下,拉着自己一起跳下去!
“王志!你好大的胆子!”
张敬指着王志的鼻子,厉声喝道:“毫无凭据,仅凭臆测,就敢在此信口雌黄,污蔑尚书公子!你是瞎了狗眼,还是想造反?”
“来人!”张敬朝着门外一声爆喝:“将这个意图构陷朝廷命官家眷的狂徒,给本官拖下去,打入死牢!”
门外的侍卫闻声,立刻冲了进来,径直朝着王志走去。
“大人饶命!城主大人饶命啊!”
王志这下是彻底蒙了,魂都吓飞了。
尚书之子?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林缚怎么就成了尚书之子!这不可能!
“噗通!”
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啊!他真的是匪首!桃源村里私藏兵甲,他们”
然而,此刻的宴会厅,早已无人再听他辩解。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臂膀,像拖一条死狗般将他往外拖去。
厅内所有宾客,此刻都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或低头饮酒,或与邻座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却没有一人出言求情。
蔡震更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唉”
而林缚一声长叹,充满了无奈与落寞。
“哎呀!贤侄受委屈了!”张敬连忙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亲自走下主座。
“都是本官治下不严,才出了王志这等刁官小人,让贤侄受此惊扰,本官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蔡震也满脸堆笑地附和:“是啊是啊,林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仁心,收拢灾民,实乃我辈楷模!某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着实可恨!”
那两个侍卫已经拖着死狗一样的王志走到了门口。
“慢着。”
林缚轻轻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只见林缚缓缓起身,走到已经瘫软如泥的王志面前,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抬起了他那张满是鼻涕眼泪的脸。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天悯人般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