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妹妹,你可别诓我们,这等神物,若是拿来做菜,岂不是暴殄天物?”另一位张夫人也忍不住开口,语气中满是惊叹。
“敢问妹妹,那位方士如今身在何处?我也想求购一些,价钱好说!”
“是啊是啊,我等也想见识见识这位高人!”
一时间,暖阁内叽叽喳喳,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那位神秘的“海外方士”。
宋柔将掌心的雪盐小心翼翼地收回瓶中,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遗憾,轻轻摇头:“不瞒各位姐姐,那位方士性情洒脱,行踪不定,如闲云野鹤一般。他将此物赠予我之后,便说缘分已尽,继续云游四方去了,小女子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此话一出,阁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位夫人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这番话里的意思。
这是断了她们直接寻找源头的念想。
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汇,却又都默契地不再言语。阁楼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又重新端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胭脂水粉、布料首饰的闲话,可心思显然已经都不在茶点上了。
终于,还是那位李夫人最先沉不住气,她放下茶杯,试探性地看着宋柔,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宋妹妹,既然那位方士已经远游,不知妹妹你可否愿意割爱,匀一些与姐姐?”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其他人也立刻附和起来。
“是啊妹妹,也匀我一些,我愿意出高价!”
“只要妹妹肯卖,价钱绝不是问题!”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宋柔却故作为难地柔声道:“各位姐姐实在是太看得起小妹了。只是这雪盐产量实在太低,那位方士所赠本就不多,小妹自己也只剩下这小半瓶了,实在是”
她话未说完,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暖阁内,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几位夫人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
“唉,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是我等没这个福分。”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宋柔嫣然一笑,打破了这片沉寂。
她站起身,亲自为在座的每一位夫人添上茶水,声音温婉:“看各位姐姐如此喜爱此物,小妹若是再藏私,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说着,她竟将那青瓷小瓶递给了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取几个干净的锦囊来,给在座的每位夫人,都包上一两。”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心中大喜!
“妹妹,这这如何使得!”
“是啊,此物如此珍贵,我们怎好白拿!”
宋柔轻笑道:“不过是些许调味之物,几位姐姐莫要推辞。前些日子和诸位姐姐相识后,还未送过见面礼,这点心意,权当是小妹送给各位姐姐的见面礼了。”
这番话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天大的面子。
一时间,暖阁内的气氛比之前还要热烈百倍!
“宋妹妹真是太客气了!”
“妹妹这份情,姐姐记下了!日后在幽州城若有何事,只管来寻我!”
经此一事,宋柔在她们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已经悄然拔高了一大截。
经过了这次精心策划的茶会后,“雪盐”的名声,已经如一阵风,吹遍了城中各大世家的贵妇圈子。
它那远超官盐的雪白与纯净,它那“海外方士所制,千金难求”的神秘来历,正悄无声息地成为衡量各家身份与品味的新标杆。
谁家若是能用雪盐待客,便成了最值得在茶会酒宴上炫耀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