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段擎宇放下筷子，开门见山道:“顾叔，我和我爱人想跟您谈件事。
我们想用您自制的那药膏，开药厂。”
话音刚落，苏槐满眼期待地看着顾青松，背下意识绷紧，指尖悄悄攥紧裙摆。
听到他们要找自己合作开药厂，顾青松怔了一下，表情凝重，没立刻接话。
就这一下，让段擎宇跟苏槐的心脏提到嗓子眼，生怕对方会拒绝。
引得宋艾蓉瞪了一记眼刀过来，才赶紧收敛。
“老顾，别逗他们了，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话了。”
宋艾蓉边给他倒茶水漱口，边替苏槐两人说话。
顾青松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啧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在苏槐心里轻刮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青松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肩膀，忽然笑了，“想法是不错，但你们可了解过，开厂子要过多少关？生产营销执照，审批，原料，销路”
说着，他又喝了口水，发出一声叹息，
“不是我想给你们泼冷水，后面这么多门槛，你们确定都能搞定？”
苏槐咽了咽口水，越听心越往下沉，刚要开口，手就被段擎宇握住。
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不少，原本下沉的心，又一点点往回拉。
段擎宇抬眼迎上顾青松的目光，语气笃定，“我是军人出身，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成。人脉和魄力，我都有。”
顾青松看着他眼里的光，知道他不是说假的。
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是点了头，将茶杯放回桌上，
“配方和制作程序我教你们，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管技术，其他事你们自己扛。”
桌下两人的手十指交握，才发现掌心都已经全是汗。
苏槐抬头看向段擎宇，正好撞见对方眼底的笑意。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转头看顾青松，声音轻快，“顾叔，您等着数分红就好。”
顾青松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掏出笔记本跟钢笔。
边写边笑道:“分红只是其次，主要你们能实现药膏量产，让更多人用上就行。”
他写字速度很快，钢笔划过纸张不停发出沙沙声。
就见他刷刷几下，龙飞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
写完后撕下，交给苏槐，然后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合约。
苏槐接过一看，发现他写的是配方跟制作程序，连注意事项都标清楚了。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就交给她，开玩笑道:“您给得这么爽快，不怕我直接拿了跑路？”
“我可知道你们是从清水村来的，终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顾青松知道苏槐是在逗他，头也没抬，幽默地回话。
没发现一旁的宋艾蓉听到他说清水村时，指尖轻叩桌面，眸底闪烁了一下。
等合约拟好两份，就将笔记本递给他们看，“你们看一下，如果觉得行，我们现在就直接签了。”
苏槐看到上面写了四六分，秀眉轻挑，“您确定要四六分？要不五五分吧？”
他们过来本来就是打算五五分红的，没想到顾青松自己拟了合约，只要求分四成。
顾青松摇摇头，又从包里掏出一盒印泥，帆布包里真是什么都有。
“我拿四成也不亏，毕竟我只管技术，轻松。难的事，是你们去做，六成是你们该得的。”
苏槐听完，看向段擎宇，见他点头也没意见，就不再多说什么。
随即双方都在两份合约上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苏槐拿着合约，指尖摩挲着纸张，要不是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上面的墨水味，她还有点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