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楠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态。
看得林凯喉咙一哽,憋红了脸。
“你对我才不好!连爸爸寄给我的糖果饼干都抢,还偷偷骂我爸死得好!
威胁我要把爸爸做的木枪拿去烧火!说我们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
林子豪涨红着小脸,指着林凯骂,中间那句虽然没听到林凯说过,但他觉得堂叔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丁素英听了孙子的话,特别是那句骂自己儿子死得好,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眼睛带着些许怀疑,怒视着林凯。
“三婶!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说过勇子哥一句坏话啊!
勇子哥从小到大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会这样说他!”
林凯被林子豪的话气得百口莫辩,脖子都憋红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虽然林子豪说的句句是他心里所想跟事实,但那句骂林勇的他可从没说出口过!
丁素英半信半疑,也不知道信谁好,总归林凯才跟他们是一家人,一定比段擎宇可靠得多。
“回去再说!”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丁素英将注意力放回段擎宇身上。
“放开我的拐杖!”
段擎宇慢慢将举着的手放下,但依然没松开拐杖。
“如果您能冷静下来,跟我说话,我自然会放开。”
这时段富强一脸憨厚地凑了过来,劝解开口,“是啊,素英,有事咱们冷静下来好好谈,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丁素英冷哼一声,“哼,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能冷静!”
段富强被呛了一句,脸上的面具差点维持不下去。
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视线瞟向段兴荣,充满怨念。
没想到平时与人和善的丁素英,这次一点台阶也不给下,
段擎宇没理会两人的对话,目光落在一旁的葛思楠身上,冷声道:“把信拿给我。”
葛思楠手下意识护住口袋,警惕地看着他,“你要信做什么?我们都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信你要回去也没用。”
“我们每次执行的任务都是绝对机密,我得跟部队上报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泄露消息,还故意歪曲事实。”
葛思楠脸色有些难看,手不自主地绞紧裤子,“你什么意思?歪曲事实?说到底,你就是想摆脱责任!
你以前是部队的,他们来了,不还是帮你说话!怎么可能承认是你的错!”
但心里却不安地想着,难不成自己真被骗了?信上写的不是真的?
“我该负的责任,都已经完成,信给我,上报后,自会有部队的人,来跟你们解释清楚。
如果你们不信,大可往上投诉检举我,我接受组织一切的检察,这样,你们能信我一次了吗?”
听着段擎宇字字句句里,都是军人的正气。
望向段擎宇挺直的身姿,丁素英联想到了牺牲的儿子,林勇也是永远这样站着,他是那样的喜欢当兵。
随即心开始摇摆不定,握着拐杖的手,也缓缓下垂。
浑浊的眼睛闭了闭,再睁开时,缓缓开口,“把信给他吧。”
葛思楠闻言,眉头一皱,手心都沁出汗来。
红着眼,死死咬住嘴唇,嘴巴一张一合的,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心里暗忖,如果信是假的,那自己今天对段擎宇的指责,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扭捏了半天,再是不愿,也只能不甘地将信掏出来,递给段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