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林晓雨,你给我滚出来！
婆婆张美凤的咆哮声划破了军属大院的宁静,我从厨房里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妈,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块。
重生回到1975年,距离我上辈子惨死还有整整三年时间。
上辈子的我,就是个软包子,任由这个恶毒婆婆欺负,最后被她活活逼死在这个院子里。这辈子,游戏规则该换换了。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张美凤指着我鼻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装作一脸茫然：什么日子
今天是你小姑子静雯相亲的日子！你答应给她做一桌好菜的,现在都快中午了,你在厨房里磨蹭什么呢
小姑子沈静雯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身新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我的眼神满是不屑：嫂子,你不会忘了吧人家男方一家马上就到了。
我点点头,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把手里的锅铲往桌上一扔。
做什么菜
当然是红烧肉、糖醋鱼、白斩鸡...张美凤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那你们做吧。我拍拍手,转身就往卧室走。
你干什么去张美凤愣住了。
回房间休息啊。我头也不回,我又不相亲,做什么菜
林晓雨！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慢慢转身,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静雯是你小姑子,你帮她做顿饭怎么了
我凭什么帮她做她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做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美凤瞪大了眼睛,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似的：你...你说什么
沈静雯也被气得脸都绿了：嫂子,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我冷笑一声,那我问你们,我嫁进沈家三年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哪样不是我在做你们谁感谢过我一句
你是儿媳妇,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张美凤理直气壮地说。
应该我的声音突然提高,那我问你,我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凭什么要伺候你们全家
院子里的邻居们都被吸引过来,隔着窗户往这边看。
张美凤意识到丢人了,压低声音威胁我：林晓雨,你别给脸不要脸,寒川要是知道你这样...
知道怎么样我打断她,离婚吗那太好了！
这话一出,全院子的人都惊呆了。
沈静雯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美凤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小贱蹄子,我打死你！
她扬起手就要打我,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试试看。
我的眼神太冷,张美凤竟然被震住了,手停在半空中。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游戏规则变了。我环视一圈,谁想让我做什么,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留下婆婆和小姑子在原地发愣。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
上辈子的我,就是因为太软弱,才会被这家人欺负到死。
这辈子,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林晓雨不好惹！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是沈静雯的声音,林晓雨,你给我出来！
我坐在床边,淡定地翻着一本书,当做没听见。
嫂子,你别闹了,客人马上就到了,你快出来做饭吧！沈静雯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还是没理她。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张美凤的哭嚎声：老天爷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媳妇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外面的邻居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林晓雨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多老实的一个人。
就是啊,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我看她说得也没错,凭什么要她一个人伺候全家
嘘,小声点,别让张美凤听见。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我心里暗爽。
上辈子我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才会被这些人道德绑架。
这辈子,我管别人怎么想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应该是相亲对象到了。
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张美凤和沈静雯明显在临时抱佛脚。
我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进院子。
年轻男子长得还不错,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
亲家,这就是我家静雯。张美凤赔着笑脸介绍。
沈静雯羞答答地打招呼,那个年轻男子也礼貌地点头。
饭菜还没好吗中年男人问道。
张美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们吃得死死的,这辈子,看她们怎么收场。
第二章
下午三点,客人终于离开了。
从窗户里看出去,那个年轻男子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估计是被张美凤她们的手艺给震撼到了。
我正在床上看书,房门突然被踢开了。
沈寒川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得像要杀人。
林晓雨,你给我出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书：有事说话,别踢我的门。
你的门这是我家！沈寒川大步走进来,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没疯啊。我合上书,淡定地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沈寒川气得胸膛起伏,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让我们家丢了多大的脸
丢脸我冷笑,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丢脸了
你拒绝给静雯做饭,让客人看笑话,这还不叫丢脸
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沈寒川,我问你,我是你妻子,还是你家的保姆
你...
回答我！我的声音很冷,我是你妻子,还是保姆
沈寒川被我的气势震住了,愣了一下才说：当然是妻子。
既然是妻子,为什么我要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你们全家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我出身不好因为我家没权没势我打断他,所以我就该低声下气,任由你们踩踏
沈寒川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是什么话谁踩踏你了
没有吗我冷笑,你母亲天天骂我,你妹妹把我当丫鬟使唤,而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这不叫踩踏,叫什么
她们...她们那只是...沈寒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什么只是欺负人上瘾了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每一句都扎在他心上。
林晓雨,你别太过分！沈寒川恼羞成怒,好歹她们也是你的长辈！
长辈我的声音更冷了,长辈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我母亲对你不敬过
这话让沈寒川哑口无言。
确实,我母亲每次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给过他脸色看。
我...
你什么你我步步紧逼,我嫁给你三年了,你的工资卡在哪里你给过我一分钱吗
沈寒川的脸更红了：我的工资都交给我妈管着...
对！都交给你妈管着！我冷笑,我这个妻子,连一分钱零花钱都没有,却要承担全家的家务活。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这...沈寒川被问得无话可说。
你再告诉我,你妹妹都25岁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做饭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
她...她从小就被惯着...
惯着我的声音突然提高,那我呢我就不是从小被惯着的吗我父母把我养这么大,是为了让我来你家当保姆的吗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激动。
上辈子的我,就是太傻太天真,以为嫁人就要无怨无悔地付出。
现在想想,简直蠢到家了。
沈寒川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
还有,我继续说道,我问你,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回家吃过几顿饭和我说过几句话
沈寒川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工作忙...
工作忙我冷笑,工作忙就可以不回家工作忙就可以不管妻子的死活
我...我没有不管你...
没有不管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沈寒川,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寡妇
这话一出,沈寒川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像个寡妇！我擦掉眼泪,结婚三年,你除了第一个月回家住过几天,之后就一直住在部队里。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子,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沈寒川被我的话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有意义,那就继续吧。我冷冷地说,但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由你们欺负了。
说完,我重新坐回床上,拿起书继续看。
沈寒川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我放下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对话,算是正式向沈寒川宣战了。
上辈子我就是太在乎他的感受,才会委屈自己。
这辈子,我要让他知道,失去我是什么滋味。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洗漱,然后悠闲地在院子里浇花。
张美凤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昨天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
我头也不抬：有什么账要算
你...张美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沈静雯也从房间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嫂子,昨天的事,我觉得你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人家男方回去之后,就说不合适,你知道吗
我放下水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是吗那恭喜你啊,又可以继续挑挑拣拣了。
你什么意思沈静雯气得脸都红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我拍拍手,要不是我昨天没做饭,你怎么能发现那个男人这么肤浅呢只是因为饭菜不好吃就拒绝,说明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
沈静雯被我说得愣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
张美凤在一旁怒道：你这个死丫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难听我冷笑,我说的是事实。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喜欢静雯,会因为一顿饭不好吃就拒绝吗
这话说得沈静雯哑口无言。
再说,我继续说道,结婚又不是找保姆,他要是想找个会做饭的,直接去饭店找个厨师不是更好
你...你这是歪理！张美凤气急败坏。
歪理我耸耸肩,那你们觉得什么是正理女人就该会做饭会家务,男人就该什么都不会
正说着,邻居李婶从旁边经过,听到我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
哎呀,晓雨说得对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张美凤脸色一黑：李婶,这是我们家的私事...
私事李婶冷哼一声,昨天闹得全院子都知道,还算私事我告诉你张美凤,晓雨这丫头说得没错,女人不是天生就该伺候人的！
就是啊,另一个邻居王姨也凑了过来,我家小王结婚的时候,我就跟儿媳妇说了,家务活大家一起做,谁也别想当大爷。
张美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谁欺负你们了李婶不服气,明明是你们欺负晓雨这丫头！三年了,我看着她从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变成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你们良心不疼吗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暖。
上辈子的时候,这些邻居也是心疼我的,只是我太软弱,不敢反抗,她们也只能私下里同情。
张美凤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她憔悴她现在可精神着呢！你们看看她这副嚣张的样子！
嚣张王姨不服气,不会做饭就叫嚣张那我问你,你儿媳妇不会做饭,你女儿也不会做饭,你这个做婆婆做母亲的,难道也不会做饭
这话问得张美凤哑口无言。
沈静雯在一旁红着脸说：我...我还年轻,以后会学的...
年轻李婶冷笑,你都25了还年轻晓雨嫁过来的时候才20岁,你怎么不说她年轻
这一番话说得沈静雯无地自容,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张美凤见势不妙,也讪讪地回了厨房。
李婶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晓雨啊,婶支持你！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婶,婶给你做主！
就是,王姨也说道,我们这些老邻居看着你长大的,不能让你受委屈！
我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谢谢婶子们。
谢什么,这都是应该的。李婶摆摆手,你啊,就是太老实了,以后要硬气点知道吗
等邻居们都走了,我回到房间,心里暖洋洋的。
原来早就有这么多人在默默支持我,只是上辈子的我太过自卑,没有察觉到。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沈寒川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比昨天更难看,一进门就质问我：
你在外面说什么了为什么我刚到部队,就有人跟我说起你的事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淡淡地看着他：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像个寡妇！沈寒川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愤怒,你知不知道这话传出去,会对我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
我冷笑一声：哦,原来你在乎的是你的声誉啊。
我...
那我问你,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沈寒川被问得一愣。
三年了,沈寒川,整整三年！我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
第四章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生火做饭洗衣服,忙到晚上十点才能休息。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而你,一个月回来不到三次,每次回来都是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管。
沈寒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工作确实很忙...
忙忙到连问候妻子一句的时间都没有我冷笑,我问你,我们上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
沈寒川张了张嘴,竟然答不上来。
想不起来了是吧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流,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
晓雨,我...
你什么你我擦掉眼泪,沈寒川,我告诉你,我忍了三年,已经够了！
你想怎么样沈寒川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怎么样我冷笑,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要一个真正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
沈寒川被我的话刺得很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你做不到,我的声音很平静,那我们就离婚吧。
离婚沈寒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淡定地重复了一遍,反正这三年我已经证明了,没有你这个丈夫,我也能活得很好。
沈寒川的脸色瞬间变了：林晓雨,你疯了吗
没疯,我很清醒。我坐回床上,继续做针线活,我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浪费时间沈寒川的声音提高了,你说和我结婚是浪费时间
不是吗我头都不抬,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的婚姻,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
沈寒川被气得浑身发抖：好,很好！林晓雨,你有本事！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既然你这么生气,那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吧。
沈寒川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放下针线,站起身来,我从来不说假话。
沈寒川盯着我看了很久,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但是我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意思。
好,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淡淡地说,后悔的应该是你。
沈寒川猛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我坐回床上,心里却意外的平静。
上辈子我就是太舍不得,才会一忍再忍,最后被逼死。
这辈子,我要让他知道,失去我是什么滋味。
下午的时候,张美凤和沈静雯回来了,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去了趟娘家。
晓雨,你出来一下。张美凤的语气比以往温和了一些。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出去。
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看着挺有气质的。
晓雨啊,这是你静雯姨,专门来看你的。张美凤赔着笑脸介绍。
那个女人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晓雨是吧,我听说你最近和寒川闹矛盾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只是淡淡地说：也不算矛盾,就是想法不太一样。
想法不一样女人笑了笑,年轻人嘛,有矛盾很正常,不过呢,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我心里冷笑,又来一个和稀泥的。
您说得对。我表面上客气地回应。
就是啊,晓雨,张美凤在一旁帮腔,你静雯姨是过来人,经验丰富着呢。
女人继续说道：晓雨啊,我听说你觉得在家里受委屈了
没有啊,谁说的我装糊涂。
那就好,女人笑了笑,其实啊,女人嫁人之后,就要学会适应新的环境,毕竟家和万事兴嘛。
我点点头：您说得对。
你看,你婆婆和小姑子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就能解决。
我继续点头：是的。
女人见我这么配合,更加来劲了：还有啊,男人工作忙是正常的,尤其是像寒川这样有前途的人,你应该多体谅体谅他。
我很体谅他的。我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很满意,其实夫妻之间嘛,女人稍微吃点亏是应该的,这样家庭才能和睦。
这话一出,我的笑容僵了一下。
吃亏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对啊,女人没察觉到我的变化,继续说道,女人天生就该温柔贤惠,相夫教子,这是我们的本分。
我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那男人的本分是什么
女人一愣：男人当然是在外面打拼事业啊。
哦,我点点头,那我问您,如果男人不回家,不管妻子死活,这算不算尽到本分
女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这...这个嘛...
还有,我继续问道,如果男人的母亲和妹妹欺负妻子,男人视而不见,这算不算尽到本分
女人被问得哑口无言。
张美凤在一旁急了：晓雨,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转头看向她：我说错了吗
你...张美凤被噎住了。
我重新看向那个女人：您刚才说女人应该吃亏,那我想问问,为什么只有女人吃亏男人为什么不能吃点亏
第五章
女人被我问得脸红脖子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道：您说家和万事兴,我同意。但是家和,不应该是靠一个人的委屈换来的,而应该是大家互相尊重,互相体谅。
这...这个道理倒是对的...女人勉强点点头。
那您觉得,一个女人嫁人三年,天天像保姆一样伺候全家,却连一句感谢都得不到,这算是互相尊重吗
女人被问得无话可说。
张美凤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去给大家沏茶。
她逃也似的跑进了厨房。
沈静雯也觉得尴尬,找借口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那个女人。
晓雨啊,女人缓和了语气,其实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什么我打断她,有些事情就应该女人忍着
不是忍着,是...女人想了想,是为了大局着想。
大局我冷笑,什么大局男人的面子还是家庭的所谓和睦
女人被我的直接问得有些招架不住。
我告诉您,我的声音很冷,真正的大局,应该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础上的。如果一个家庭的和睦,需要靠牺牲某个人的尊严来维持,那这样的和睦不要也罢。
女人彻底被我说服了,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所以,我站起身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了。如果有人不能接受,那就请他们离开我的生活。
女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佩服的神色：晓雨,你比我想象的要有主见。
谢谢您的夸奖。我淡淡地说。
女人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晓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如果寒川真的改变了,你会给他机会吗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要看他是真心改变,还是为了面子。
女人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等她走后,张美凤从厨房里出来,脸色很难看。
晓雨,你今天是不是说话太过分了
过分我看着她,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张美凤被我问住了,想了半天才说：就是...就是态度不太好。
态度不好我冷笑,那您觉得,您这三年来对我的态度好吗
张美凤脸色一红,不说话了。
还有,我继续说道,刚才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您专门找来劝我的
张美凤心虚地说：她是...她是我的老朋友,听说我们家有矛盾,就来看看...
老朋友我不信,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你见过的,只是你忘了...张美凤越说越心虚。
我没再追问,反正已经不重要了。
晚上的时候,我正在看书,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应该是沈寒川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推门进来,脸色比早上更难看。
林晓雨,我问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人来找你
有啊,您母亲的朋友。我头也不抬。
她跟你说什么了
劝我做个贤妻良母,为了家庭和睦要学会吃亏。我淡淡地说。
沈寒川的脸色更黑了：然后呢
然后我把她说服了。我放下书,看着他,怎么,你不高兴
说服了沈寒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同意了我的观点,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沈寒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那个女人问我,如果你真心改变,我会不会给你机会。
沈寒川的眼睛一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知道,要看你是真心改变,还是为了面子。
沈寒川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我重新拿起书,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步棋,算是将了他一军。
现在他应该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真的改变。
如果他真的在乎这段婚姻,那就会做出实际行动。
如果他只是为了面子,那迟早会露出马脚。
不管怎样,主动权现在在我手里。
接下来,就看他的表现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轻微的声音吵醒。
侧耳一听,是从厨房传来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沈寒川正在那里忙活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做宵夜。
我有些意外,他从来不进厨房的。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面条出来了。
醒了他看见我,有些不自然。
嗯。我点点头,你在做什么
给...给你做宵夜。他的声音有些别扭。
我看着那碗面条,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感情。
上辈子,我做了三年的饭,他从来没有夸过一句。
现在他主动给我做宵夜,虽然只是简单的面条,但这个举动本身就很不寻常。
你...你尝尝。他把面条递给我。
我接过来,尝了一口。
味道很一般,甚至有些咸,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谢谢。我淡淡地说。
沈寒川看着我,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晓雨,我...他开口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我没有催促,继续吃面条。
我想和你好好谈谈。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现在吗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嗯,现在。他点点头,如果你不困的话。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那你说吧。
第六章
沈寒川在我对面坐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晓雨,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他的声音很轻,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我确实很少回家,也确实很少关心你的感受。他低着头,我以为工作就是一切,以为只要事业有成,你就会理解我。
现在呢我淡淡地问。
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抬起头看着我,一个连妻子都照顾不好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谈事业
这话说得我心里一动,但我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改变。他的眼神很认真,我想做一个真正的丈夫。
怎么改变我继续问。
沈寒川想了想：首先,我会多回家,多陪陪你。其次,我会让我妈和静雯对你好一点。
让她们对我好一点我冷笑,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沈寒川被问住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我觉得,我缓缓说道,这个家需要重新制定规则。
什么规则
第一,家务活大家一起分担,不能全部推给我一个人。
沈寒川点点头：这个可以。
第二,你的工资卡应该由我来管理,毕竟我才是你的妻子。
这话一出,沈寒川的脸色变了：这个...我妈可能不会同意...
你妈同意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听谁的
沈寒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第三,我继续说道,以后你妈和你妹妹如果再对我不敬,你必须站出来保护我。
这个...沈寒川有些犹豫。
怎么,做不到我站起身来,既然做不到,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等等！沈寒川急忙拉住我,我可以做到,我一定可以做到！
我重新坐下：那好,我们先从第一条开始。明天开始,你妈和你妹妹要自己做饭,我不会再管她们的三餐。
这...沈寒川为难地说,她们从来没下过厨房...
那就学啊。我淡淡地说,我嫁过来的时候也不会做饭,不是照样学会了
沈寒川无话可说。
还有,我继续说道,以后这个家的家务活,要按人头分配。你妈负责扫地拖地,你妹妹负责洗衣服,我负责做我们两个人的饭。
那我呢沈寒川问。
你我看着他,你负责赚钱养家,顺便在周末的时候帮忙收拾房间。
沈寒川点点头：这样安排挺合理的。
那好,明天你就去和她们说。我站起身来,我累了,要睡觉了。
沈寒川也站起来：晓雨,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别谢得太早,我要看到实际行动。
说完,我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洗漱,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做饭。
而是坐在院子里看书,等着看好戏。
果然,七点钟的时候,张美凤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厨房里没有动静,立刻就急了。
晓雨！怎么不做饭都几点了
我头也不抬：我不饿。
你不饿我们还饿呢！张美凤气急败坏。
那您自己做啊。我翻了一页书。
我...张美凤被噎住了。
这时,沈寒川从卧室里出来了。
妈,以后晓雨不用给您和静雯做饭了。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什么张美凤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晓雨只负责我们两个人的饭,您和静雯要自己解决。
你疯了吗张美凤气得浑身发抖,她是儿媳妇,不给长辈做饭,还有天理吗
妈,沈寒川的声音很冷,晓雨不是我们家的保姆,她也不欠您什么。这三年来,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你...你这是被她灌什么迷魂汤了张美凤指着我,你看看她现在这副样子,还像个儿媳妇吗
她像不像儿媳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您这三年来也不太像个婆婆。沈寒川的话很重。
张美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沈静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听见她们的争吵,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哥疯了！张美凤哭着说,他说以后不让晓雨给我们做饭了！
沈静雯也愣住了：哥,你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沈寒川很认真,静雯,你都25岁了,应该学会自立了。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沈静雯委屈地说。
不会可以学。沈寒川毫不松口,晓雨刚嫁过来的时候也不会,现在不是学会了
那不一样！沈静雯急了,她是嫂子,照顾我们是应该的！
应该沈寒川冷笑,凭什么应该你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吗你感谢过她一句吗
沈静雯被问得哑口无言。
还有,沈寒川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家务活要重新分配。妈负责扫地拖地,静雯负责洗衣服。
什么张美凤和沈静雯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我为什么要做家务沈静雯不服气,我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就不用做家务沈寒川反问,那谁规定结了婚就必须做家务
沈静雯被问得无话可说。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爽。
上辈子我就是希望有人能为我说话,现在终于实现了。
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总比没有强。
第七章
张美凤和沈静雯闹了一个上午,最后还是没能改变沈寒川的决定。
下午的时候,沈寒川要回部队了。
临走前,他把工资卡交给了我。
密码是你的生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接过卡,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我从来没碰过他的工资卡,都是张美凤在管理。
谢谢。我淡淡地说。
晓雨,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但是我会努力改变的。你...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确实在努力改变,但是我心里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我会看你的表现。我如实回答。
沈寒川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张美凤后脚就来找我麻烦了。
林晓雨,你很得意是不是她指着我鼻子骂,把我儿子迷得团团转,现在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认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冷冷地看着她：您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疼吗
什么意思
三年了,张美凤,整整三年！我站起身来,我像牛马一样为这个家付出,您给过我一句好话吗
张美凤被问得一愣。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您吃得心安理得。我洗您的衣服,打扫您的房间,您从来没说过一声谢谢。我的声音越来越高,现在我不伺候您了,您倒是有意见了
你...你是儿媳妇,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张美凤理直气壮。
应该我冷笑,那我问您,您做儿媳妇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使唤的吗
张美凤脸色一变,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还有,我继续说道,您的儿媳妇就该像保姆一样任由您使唤,那您女儿嫁人以后,是不是也要这样被人使唤
这话说得张美凤哑口无言。
沈静雯在一旁听着,脸色也不好看。
我告诉您,我走到张美凤面前,以前我不懂得反抗,所以您可以欺负我。但是现在,我不会再忍了。
你...你威胁我张美凤气急败坏。
不是威胁,是警告。我的声音很冷,如果您还像以前那样对我,那我保证,您的日子不会好过。
你敢！张美凤瞪着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冷笑,您觉得现在的沈寒川还会无条件地听您的话吗
张美凤的脸色瞬间变了。
确实,今天早上沈寒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站在我这一边。
还有,我继续施压,我劝您最好对我客气点,因为从今天开始,您的生活费要从我这里拿。
什么意思张美凤不解。
我拿出沈寒川刚给我的工资卡,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以后由我管理。
张美凤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可能！那是我儿子的工资卡！
没错,是您儿子的工资卡,但是我是您儿子的妻子。我淡淡地说,法律上,夫妻的财产是共同的。
你...你胡说！张美凤气得浑身发抖。
胡说我冷笑,那您可以去法院问问,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张美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沈静雯在一旁也急了：嫂子,你这样做不合适吧那钱也有我妈的一份啊。
您妈的一份我转头看向她,凭什么
我哥还没分家呢,我妈当然有份！沈静雯理直气壮。
没分家我冷笑,那好,我们现在就分家。
分就分！沈静雯不服气,谁怕谁啊！
好,那我问您,我看着她们,这房子是谁的名字
张美凤和沈静雯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
这房子是沈寒川的名字,这是军属院分配的房子。
还有,我继续说道,沈寒川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您们知道吗除了基本工资,还有哪些补贴
张美凤和沈静雯面面相觑,显然她们并不清楚。
看来您们对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了解。我淡淡地说,那我建议您们,还是不要随便提分家的事比较好。
这话说得她们哑口无言。
当然,我话锋一转,如果您们真的想分家,我也不反对。但是有一点您们要想清楚,分家之后,您们就得自立了。
张美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知道,如果真的分家,以她和沈静雯的能力,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
我...我们不分家了。张美凤最终服软了。
那就好。我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不分家,那就按照我刚才说的规矩来。您负责扫地拖地,静雯负责洗衣服,我负责做我和寒川的饭。
那我们的饭怎么办沈静雯小声问道。
自己做。我淡淡地说,或者出去吃。
出去吃沈静雯瞪大了眼睛,那得花多少钱啊
花多少钱是您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耸耸肩。
沈静雯看向张美凤,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但是张美凤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好了,我拍拍手,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开始,大家按新规矩来。
说完,我回到卧室,留下她们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躺在床上,我心里暗爽。
上辈子我就是太软弱,总是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结果忍了三年,换来的却是更变本加厉的欺负。
这辈子,我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我按时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
张美凤和沈静雯也起床了,看见我只做了一人份的早餐,脸色都很难看。
晓雨,我的呢张美凤试探性地问。
您的什么我装糊涂。
早餐啊。
我没给您做。我淡淡地说,昨天不是说了吗,以后您的三餐要自己解决。
张美凤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真的不做
真的不做。我很坚决。
沈静雯在一旁也急了：嫂子,我们真的不会做饭啊。
不会可以学。我重复沈寒川昨天的话,厨房里有食材,锅碗瓢盆也都有,您们自己研究吧。
说完,我端着早餐到院子里吃。
张美凤和沈静雯在厨房里折腾了一个小时,最后做出来的东西简直不能叫食物。
面条糊成一团,鸡蛋炒得焦黑。
这怎么吃啊沈静雯看着锅里的东西,快哭了。
要不我们出去买点包子吧。张美凤无奈地说。
天天出去买,得花多少钱啊沈静雯心疼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张美凤也没办法。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暗爽,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中午的时候,她们又在厨房里折腾了一番,结果还是惨不忍睹。
最后没办法,只能出去买现成的。
晚上沈寒川回来了,看见家里的情况,眉头微皱。
怎么回事厨房怎么这么乱
还不是你妈和你妹妹在学做饭。我淡淡地说。
沈寒川看了看厨房,再看看张美凤和沈静雯狼狈的样子,什么都没说。
我去做饭。我起身走向厨房。
我帮你。沈寒川跟了上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但是沈寒川还是站在一旁看着,偶尔帮我递个盘子什么的。
晓雨,他突然开口,辛苦你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切菜：没什么。
以前我没有好好感谢过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三年来,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我没有回答,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上辈子,我多么希望能听到这样的话。
现在听到了,虽然有些晚,但总比没有强。
晚饭做好后,我只盛了两份。
张美凤和沈静雯眼巴巴地看着,但是不敢说什么。
沈寒川注意到了,但是也没有开口。
吃完饭后,我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洗吧。沈寒川主动提出。
好。我没有拒绝。
张美凤看着儿子在厨房里洗碗,脸色很难看,但是不敢说什么。
洗完碗后,沈寒川陪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晓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突然开口。
什么问题
如果时间能重来,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不会。
沈寒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这三年太痛苦了。我淡淡地说,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宁愿不结婚。
沈寒川被我的话深深刺伤了,半天没有说话。
但是,我话锋一转,现在的你,让我看到了一些希望。
沈寒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什么希望
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丈夫。我看着他,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真正的婚姻。
沈寒川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已经在给你机会了。我淡淡地说,但是这个机会不是无限的。
我明白。沈寒川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珍惜的。
接下来的几天,沈寒川确实在努力改变。
他开始每天回家吃晚饭,周末也不去部队加班了。
有时候还会主动帮我做家务,虽然做得不太好,但是态度很认真。
张美凤和沈静雯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她们发现,现在的沈寒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他对她们的话言听计从,现在却有了自己的主见。
最重要的是,他明显更在乎我的感受。
这让她们很恐慌,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个星期后,沈静雯终于忍不住了。
嫂子,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她主动来找我谈话。
误会我看着她,什么误会
就是...就是以前的事。沈静雯有些不自然,也许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对。
哦,是吗我淡淡地说,那你觉得你哪里做得不对
沈静雯被问得有些尴尬：就是...就是可能有时候说话不太注意分寸。
说话不注意分寸我冷笑,你觉得只是说话的问题
沈静雯咬了咬嘴唇：那...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真心反省,而不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对你不利,才来假装道歉。我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沈静雯的脸瞬间红了,被我说中了心事。
我...我没有假装...她试图否认。
有没有假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站起身来,沈静雯,我告诉你,想要我原谅你,光靠几句话是不够的。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沈静雯急了。
我要看到你的实际行动。我淡淡地说,从今天开始,如果你能好好做人,我可以考虑重新开始。但是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静雯听出了我话里的威胁,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又不敢反驳。
第九章
两个星期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请问这里是沈寒川同志的家吗他很客气地问。
是的,您找他有事吗我停下手中的活。
我是军区政治部的李主任,想了解一些情况。
我心里一紧,难道是沈寒川在部队出了什么事
您请进,我去叫他。
不用了,李主任摆摆手,其实我是来找您的。
找我我很意外。
是的,我们接到一些反映,说沈寒川同志最近在家里的表现有些异常。
我的心跳加速,难道有人告状了
什么异常我试探性地问。
有人说他现在完全听妻子的话,对母亲和妹妹不孝不敬。李主任的表情很严肃。
我瞬间明白了,肯定是张美凤或者沈静雯告的状。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同志,你能详细说说家里的情况吗李主任的语气很和蔼,但是我能感觉到压力。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
李主任,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军区对军人的家庭生活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李主任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反问。
当然有,军人要团结家庭,孝敬父母,爱护妻子。
那好,我点点头,我想请您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详细地向李主任说明了这三年来的情况。
从我嫁过来开始,到最近的变化,我都如实地讲了出来。
李主任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问一些细节。
林同志,你说的这些情况,有证据吗他问道。
有。我点点头,您可以问问其他邻居,她们都是见证人。
李主任真的去找了几个邻居了解情况。
结果和我说的完全一致,甚至比我说的还要详细。
李婶更是直接跟李主任说：这丫头这三年受的委屈,我们这些邻居都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
了解完情况后,李主任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同志,这个情况确实需要进一步了解。他说道,我们会做出公正的处理。
谢谢您。我真诚地说。
李主任走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不知道这件事会对沈寒川造成什么影响。
晚上沈寒川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晓雨,今天有人来找过你他开门见山地问。
嗯,军区政治部的李主任。我如实回答。
他都问了什么沈寒川的声音有些紧张。
问了我们家的情况。我淡淡地说,我都如实回答了。
沈寒川的脸色更难看了：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了这三年来的真实情况。我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对我的前途造成影响沈寒川有些激动。
我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你是在怪我
我...沈寒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很冷,你是希望我撒谎,说我们家庭和睦,你是个好丈夫
沈寒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沈寒川,我问你,我站起身来,是谁先去告状的
沈寒川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人去军区告状,会有人来调查吗
沈寒川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是说...我妈
我没说是谁,但是你心里应该有数。我冷冷地说。
沈寒川沉默了很久,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争吵声。
妈！你为什么要去军区告状沈寒川的声音很愤怒。
我...我没有...张美凤试图否认。
别撒谎了！除了你还能有谁沈寒川的声音更大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张美凤开始狡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我怎么变了
你现在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连我这个亲妈都不要了！张美凤哭着说。
妈,你搞清楚,晓雨是我的妻子！沈寒川的声音很冷,我听妻子的话有什么错
可是我是你妈啊！张美凤哭得更厉害了。
正因为你是我妈,我才更失望！沈寒川的声音带着痛苦,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去告状,现在整个军区都知道我们家的事了
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张美凤的声音小了下去。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沈寒川的声音很愤怒,妈,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我就真的和你断绝关系！
说完,沈寒川重重地摔门进了屋。
张美凤在院子里哭得撕心裂肺,但是没有人理她。
沈静雯想要上前安慰,但是想到沈寒川刚才的话,也不敢动。
我坐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情很复杂。
上辈子我就是太软弱,才会被这样欺负。
这辈子,我终于让他们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第十章
第二天,李主任又来了,这次是和沈寒川一起来的。
林同志,经过我们的调查,基本了解了情况。李主任的态度很正式,我们认为,沈寒川同志在处理家庭关系方面确实存在问题,但是最近的改变是积极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李主任话锋一转,我们也希望你们能够妥善处理家庭矛盾,不要让外界过多关注。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希望我们低调处理,不要再闹得人尽皆知。
我明白。我表态。
李主任看向沈寒川：沈寒川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会处理好家庭关系的。沈寒川的声音很沉重。
李主任点点头：那好,这件事就这样了。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能从中吸取教训。
等李主任走后,院子里陷入了沉默。
张美凤和沈静雯坐在一边,不敢说话。
沈寒川也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川,我主动开口,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沈寒川点点头,跟我进了卧室。
你在怪我吗我直接问道。
没有。沈寒川摇摇头,这件事是我妈做得不对。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沈寒川沉默了很久才说：晓雨,我想搬出去住。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沈寒川的眼神很坚决,和我妈她们住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我心里有些触动,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确定吗这样做的话,你妈会很不高兴的。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沈寒川的声音很疲惫,这三年来,我错过了太多,我不想再错过了。
我看着他,这个男人确实在改变。
虽然来得有些晚,但总比永远不改变要好。
那好,我同意搬出去。我点点头。
沈寒川的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我淡淡地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搬出去之后,我们重新开始。我看着他,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但是如果你再让我失望,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沈寒川用力点头：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寒川开始着手找房子。
最终,他在军区附近找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
当他告诉张美凤和沈静雯这个决定时,她们简直不敢相信。
你要搬出去张美凤瞪大了眼睛。
是的。沈寒川很平静。
那我们怎么办沈静雯急了。
你们继续住在这里。沈寒川淡淡地说,房子还是你们的。
可是没有你们,我们怎么生活张美凤哭着说。
你们可以自立。沈寒川毫不松口,静雯也该找工作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我不会做什么...沈静雯委屈地说。
不会可以学。沈寒川重复着同样的话,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一切。
最后,不管她们怎么哭闹,沈寒川都没有改变主意。
搬家的那天,我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家,承载了我三年的痛苦回忆。
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心里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晓雨,你真的要走李婶依依不舍地说。
嗯,我们搬到军区那边去。我笑着说。
那也好,离你们都近点。李婶拍拍我的手,丫头,这次你算是熬出头了。
谢谢您这些年的关照。我真诚地说。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邻居。李婶摆摆手,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
搬到新家后,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沈寒川变得很体贴,每天下班回来都会主动帮我做家务。
我们也开始有了真正的夫妻对话,不再是以前那种陌生人一样的相处模式。
晓雨,有一天晚上,沈寒川突然对我说,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谢什么,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淡淡地说。
不,沈寒川摇摇头,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如果换成是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那你以后会一直这样吗我问道。
会的。沈寒川认真地点头,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我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相信,我们的未来会是美好的。
因为这一次,他是真心的。
而我,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这个重生,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