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江清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躲。
但已经来不及了。
薄晏修阴沉着一整张脸，在看到江清然的一瞬间，浑身一片戾气。
“她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们昨晚睡在一起了？”
以前，只要看见薄晏修生气的样子，江清然就会很害怕，因为那意味着江母又要被他折磨了，她自己被折磨没关系，可见不得智力障碍的江母为自己遭受那么多痛苦。
好几次她都已经跪下来磕头求他了，他还是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地要她学乖，告诉她不听他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那种噩梦，江清然整整做了五年。
好不容易以为梦醒了，薄晏修又出现了。
而此时的薄晏修，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她居然跟别的男人过夜
他红着眼圈死死地盯着江清然：“你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江清然浑身僵硬，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几乎把她逼到开不了口。
但下一瞬她便意识过来，没什么可怕他的，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事实证明，她根本不欠他的，反而是他，间接害死了她母亲。
就算是欠，也是他欠她的。
江清然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冷冷地望向薄晏修。
“我为什么需要跟你解释？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过夜难道还需要你点头同意吗？”
这种话这种语气
江清然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
薄晏修一下就慌了，冲过去想质问江清然，说好的一辈子会留在他身边呢？说好的会一直喜欢他呢？难道过去也都是在骗他吗？
可他根本无法靠近江清然，被沈寒琛一拳打了回去。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薄晏修本能地看向江清然。
江清然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温度。
“薄晏修，你想闹就去别的地方闹，我这里不欢迎你。”
沈寒琛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薄晏修仍旧死死地盯着江清然，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舍不得。
然而，江清然好像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清然了。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江清然蹙了蹙眉，波澜不惊地笑了笑：“我都跟他一起过夜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薄晏修舔到了一丝血腥味，还是不肯死心：“那我算什么？”
“薄晏修，寄给你的东西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我妈跟林笑变成植物人的事情根本没关系，相反，因为这件事，我和我妈被你百般折磨了五年，我没要求你跟我道歉，你反而来质问我？”
“我跟你早就结束了，当初就是为了替我妈赎罪才跟你在一起的，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有罪，那我又何必再继续留在你身边？何况，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有什么留恋呢？”
“我妈因为你纵容林笑而死，明明还有一线希望能救活的，林笑那么明显的装晕你看不出来吗？你不过就是偏心林笑，巴不得我妈早点死罢了。”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薄晏修，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江清然说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向薄晏修的心口。
薄晏修猩红着眼，极力隐忍着怒气，咬牙道：“那也不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