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仙尊林默陨落于成圣天劫,竟重生为下界林家的废柴赘婿。
彼时他正跪在城主府前,为救活妹妹被迫舔未婚妻叶清雪的鞋尖。
剑指洞穿云浩头颅的那一刻,他觉醒‘吞灵’体质。
灵气、法宝乃至对手的大道法则皆可吞噬炼化。
当叶家老祖携法宝威压而来,他一口吞掉了对方的本命灵剑。
灵脉被抽空的叶家老祖跪地求饶：
天霜城主有令,诛杀此獠——
林默轻笑看着天霜城主降临,身后护城大阵瞬间瓦解。
整个天霜城的灵脉,味道确实不错。
冰冷！刺骨的冰冷,混着滑腻的污秽感,紧紧贴在林默的脸颊上。
每一次粗硬的摩擦,都像沙纸刮过皮肉,带着屈辱的火辣。鼻腔里灌满了土腥、汗馊,还有一股劣质皂角的味道。耳边嗡嗡作响,是围观人群毫不掩饰的、尖锐刺耳的嘲笑,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扎进他的神魂深处。
瞧！这就是我们天霜城有名的‘快婿’,叶家大小姐的脚下金龟！今天这舔鞋的活儿,干得可真利索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引来一片更加响亮的哄笑。
听说他那个快咽气的野种妹妹,就靠他这舔鞋的本事吊着一口气呢哈！真是感人肺腑的兄妹情啊！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补充着。
林默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恐惧,是一种从骨髓最深处钻出来的、几乎要把他灵魂撕裂的剧痛。他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要听到自己牙齿碎裂的声音。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在口中,和脸上的污秽混在一起,难言的恶心感冲撞着他的咽喉。指甲深深抠进坚硬冰冷的地面石缝,瞬间便渗出血丝。
支撑着他仅存的意志,是昨夜小妹林曦那张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她躺在冷硬刺骨的木板床上,瘦弱得如同一片深秋的枯叶,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像是生命丝线即将绷断的预兆。
哥…她那只冰冷的小手费力地抬起一点点,气若游丝,别…别管我了…累…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生生掏了出来,扔在冰窖里冻了个透。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变成了劣质的药渣,那点可怜的药汤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后一丝希望,死死系在眼前这只被污泥玷污的靴子上。
他必须舔！
必须让叶清雪满意！
只有她指缝里漏下的一点点施舍,才能换来药炉里那点支撑林曦生命的微末火焰。
继续啊！林大废物！一个更加放肆的声音猛地炸开,带着浓浓的恶意,我大哥的鞋底,还没被你那宝贵的口水洗干净呢！想救你那小婊子妹妹的命,就给我舔,舔到一尘不染！
沉重的靴底猛地加大力道,蛮横地碾在他的脸上,下颌骨似乎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脸颊的皮肤被粗糙的鞋底死死压迫摩擦,火辣辣的痛楚瞬间飙升至顶点。
林默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极其陌生却又带着毁灭般熟悉感的滔天洪流,在他泥丸宫内轰然炸开！剧痛如同万千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又像是整个头颅被狠狠撕裂成两半！
啊——！
无法抑制的惨嚎冲破喉咙,声音扭曲得不像人类。
混乱至极的景象强行挤入他剧烈震荡的脑海,取代了眼前恶毒的靴底和嘲弄的脸孔。
天！无边无际、翻滚沸腾的劫云！血红色的混沌天雷扭曲如龙蛇,狂暴的能量足以撕碎星辰！那是……成圣天劫！
巍峨的身影傲立虚空,如磐石,迎向足以毁灭世界的混沌血雷。青色的衣袍在劫风中猎猎作响,每一道席卷而来的血雷都被他周身流淌的玄奥剑意轻易撕裂、炼化！
那是……前世的自己！天玄仙尊林默！纵横诸天万界,剑指所向,仙魔辟易！
可画面陡转！
无尽劫云的最中心,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突兀乍现！快！超越时空法则的快！穿透层层血雷阻隔,冰冷、恶毒,蕴含着针对他本源的无上杀机！
噗！
画面破碎！最后的知觉,是那道寒芒无情洞穿仙躯,撕裂护体仙元,连同那辉煌璀璨的金色仙魂,一同被彻底湮灭于万古虚空之中！
仙尊陨落！
万载道行,尊崇地位,弹指间烟消云散！
林默（天玄仙尊版）猛地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那只正肆意碾压他脸颊的肮脏靴底,耳边依旧是那些嘲弄到极点、聒噪得如同蚊蝇的污言秽语。
然而,身体原主那几乎将他灵魂压垮的耻辱、恐惧、绝望,如同沸汤泼雪般急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九幽寒泉浸泡了万年的冰冷,一种凌驾于天地万物之上的漠然。
他甚至没心思去愤怒,也懒得再去回忆那卑贱的屈辱念头。蝼蚁临死前的哀嚎,值得动怒吗
仙尊之魂,彻底苏醒！
取代了那个被彻底碾碎的、名为废物林默的可怜虫！
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眸光缓缓抬起,扫过那只依旧踩在他脸上,仿佛踩着一条虫子的靴子,顺着那粗麻布包裹的小腿,最终落在那张满是横肉、写满得意与残忍的年轻面孔上。
这张脸,他认得。云浩,城主府小管事,他未婚妻叶清雪身边的头号恶犬。刚才原主舔鞋的屈辱场景中,此人那尖锐到能刮破耳膜的辱骂声格外突出。
此刻,云浩对上林默那双眼睛,心底没来由地一突。那双眼睛……太冷了,空无一物,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纯粹、令人窒息的死寂。这绝对不该是一个刚刚被踩在脚下、承受极致羞辱的废物该有的眼神！
一丝莫名的寒意瞬间沿着云浩的脊椎窜了上来。
但他随即恼羞成怒。怕什么眼前这人就是条狗！一条为了一口活命的馊饭可以放弃尊严的狗！他竟然被这样一条狗的眼神吓到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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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再看老子一眼,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云浩为了掩盖心底那丝慌乱,声音猛地拔高,带着色厉内荏的尖利,脚下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狠狠朝着林默的脸再次碾下去！他要彻底踩碎这废物眼中不该有的诡异光芒！把他重新踩回烂泥里！
周围围观的下人仆役们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云浩哥踩死他！
抠出来！踩爆他那双招子！
就在这污言秽语和狂笑声浪中,在那只肮脏的靴底再次加力即将落下的一瞬间——
地上那具看似柔弱不堪的躯壳,动了！
不是暴起反抗！那动作甚至显得有些……轻描淡写
一只满是泥污血痕、骨节分明的手,极其随意地、仿佛只是想要拂开一片飘落的树叶般,朝着踩在自己脸上的脚踝,轻轻一抬。
快！快到了极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喀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清脆得如同干柴断裂的爆响,毫无征兆地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喧嚣哄笑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喉咙。整个城主府大门口,只剩下那一声令人牙齿发酸的骨裂声,在死寂中幽幽回荡。
云浩脸上的得意、嚣张、残忍,在瞬间被无法置信的剧痛和巨大的惊愕所取代。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到极限,仿佛要从眼眶里崩裂出来。剧痛沿着神经疯狂传递到大脑,他张着嘴,想要发出惨叫,喉咙里却只能嗬嗬作响,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那只右脚,以一个完全反折、绝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从麻布裤腿断裂处狠狠刺了出来,染着刺目的鲜红！
怎么可能！
剧痛迟钝地传递至大脑中枢,紧接着是海啸般狂暴的恐惧！
我…我的腿！！他喉咙终于挤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向后摔倒。
林默缓缓地、稳稳地站直了身体。动作流畅,没有丝毫的吃力。脸上被鞋底碾出的污痕依旧清晰,混着点点血迹,但那张俊朗此刻却异常平静的脸上,只有一种俯瞰尘埃的漠然。他甚至连看一眼自己手上沾染的泥土和血污都嫌多余。
周围的所有人,无论是恶奴还是仆役,全都僵立在原地,仿佛集体石化。刚才疯狂叫嚣的污言秽语彻底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嘶嘶声。看着那个平静起身的身影,再看看倒地抽搐、腿骨刺穿裤腿惨嚎不止的云浩,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恐惧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林默甚至连看都没看如同蛆虫般在地上扭动惨嚎的云浩,他那古井无波的目光,仿佛穿过混乱的人群,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府门洞开的方向。
那里,一道绝美的身影正款款走出。
一袭素白描金的宫装长裙,裁剪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少女窈窕玲珑又不失贵气的曲线。乌发如云,绾成一个精致的飞仙髻,斜插一支凤头衔珠的冰晶玉簪。雪肤在明亮的日光下宛如上好的白瓷,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柳眉斜飞入鬓,一双杏眸若含秋水,澄澈明亮,只是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高高在上、俯视尘埃的冰冷。
天霜城主的掌上明珠,叶清雪。
叶家与林家的婚约对象。
曾经是这具身体前主人卑微生命中唯一的光,如今却是将其狠狠踩入深渊的主使者。
叶清雪走出门洞的瞬间,秀眉便微不可察地蹙起。外面混乱的情形让她感到不悦。当她那双冰冷的美眸落在地上的云浩,以及那个浑身泥污、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的少年身上时,更是掠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与鄙夷。尤其是在看到云浩那反折的、骨刺穿出的断腿时,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废物就是废物！果然只会惹麻烦！连带着云浩这等城主府的家奴都如此不中用！
她莲步轻移,走到距离林默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目光带着施舍般扫过他脸上残留的污痕,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烦。
林默,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越如玉石相击,此刻却冷得没有半分人味,看看你自己。一身泥泞,行同乞丐,丢尽了我叶家的脸面。
她略微顿了顿,冰冷的视线如同刮骨刀般刮过林默身上每一个肮脏的角落。
本以为纵你苟延残喘,给你口饭吃,你能安分守己,至少保留几分林家子弟最后的气度体面,不至于连累我叶家沦为天霜城的笑柄。她微微扬着下巴,雪白的颈项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傲然的弧线,看来,我错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林默依旧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那眼神像在看一幅毫无意义的画卷,或者是一只在自己王座下聒噪的虫子。
叶清雪被他这彻底无视般的眼神看得心头无名火起,一丝被冒犯的愠怒让她精致的脸颊线条绷紧了几分。
今日之事,更是胡作非为,伤我城主府仆役！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自断一臂,滚出城去。自此以后,你我之间,婚约作废！林家最后一点情分,也休要再提！
斩钉截铁！
退婚！
自断一臂！
逐出天霜！
如同最后的审判,不容置喙！如同驱赶一条沾染了瘟疫的野狗！
周围那些刚才被震慑住的下人们,此刻看到大小姐发话,那无上的威势仿佛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人群里顿时响起压抑的低语和恶意的眼神。
听见没！大小姐让他滚！
自断一臂！算便宜他了！就该直接废了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
就在这如同刮骨寒风般的驱逐令回荡在死寂的空气里,在无数道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下——
一直沉默如同石像的林默,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哭求,没有辩解,没有愤怒。
他甚至没有看叶清雪那张冰冷绝艳却令人心寒的脸。
他的目光,极其平静地,缓缓垂下,落在了自己那只刚才轻轻一抬便废了云浩的右手上。
指节分明,修长有力,虽然满是泥污血痕,却似乎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手背上,一道极为微弱的、近乎透明的光华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几乎是同时！
原本在地上惨嚎打滚的云浩,那双因剧痛而扭曲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疯狂的凶光！他已经被剧痛和恐惧折磨得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突然变得诡异的废物！拉他垫背！
狗杂种！你去死！！！
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咆哮！云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用剩下完好的那只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濒死的毒蛇般弹起,染血的左手成爪,指甲上泛着淡淡的、淬了剧毒的乌芒,快逾闪电！直扑林默毫无防备的后心！那是他压箱底的亡命一搏！淬毒黑风爪！
太快！太近！太突然！
叶清雪瞳孔骤缩！
惊呼声在围观者喉咙里酝酿,尚未来得及发出！
云浩那张因恨意和痛楚而完全扭曲的脸,混合着狂喜的狰狞,瞬间已经到了林默背后！毒爪距离那布衣后背不足三尺！腥风扑面！
千钧一发！
林默依旧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背后那足以致命的偷袭,还不如他手上沾染的一粒尘埃值得关注。
就在那淬毒的乌黑指爪即将刺破他衣衫的瞬间！
他终于动了！
并非闪避！
垂着的右手只是随意地向身后一拂！
动作依旧轻描淡写！仿佛在拂去肩头的柳絮！
一道凝练至极、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无形气劲,随着他指尖一拂而出！无声无息,却锋利得足以切割虚空！直刺云浩的太阳穴！
迅若奔雷！后发先至！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熟透的果子被细针刺破的闷响。
云浩狂奔突袭的姿势骤然凝固！
脸上所有的凶戾、恨意、狰狞,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茫然。一个极其细小的血点,如同朱砂点缀,出现在他左侧的太阳穴上。
他前冲的惯性将他带得继续向前扑去,然而眼神却已涣散,身体软软地擦着林默的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扬起一蓬细小的尘土。
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
唯有太阳穴上那个不起眼的血点,在无声地诉说着瞬间毙命的真相。
一指拂过。
云浩死！
整个世界像是被投入了无形的冰窖,彻骨死寂。那些准备看热闹的恶奴、仆役脸上的幸灾乐祸和嘲弄瞬间冻结、开裂,化为无法置信的惨白。冷汗如同溪流,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脊梁,牙齿不受控制地发出咯咯的轻响。刚才还活蹦乱跳、嚣张跋扈的云浩,眨眼间成了一具尚带余温的尸体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林默……他怎么做到的！
叶清雪那张绝美冷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情绪波动。如同平滑冰面骤然裂开一道缝隙！那极度的惊愕甚至来不及掩饰,清晰地刻在她骤然放大的瞳孔之中。那只随意拂向身后的手……轻飘飘的一指……竟能让一个淬体九重巅峰的修士瞬间毙命！这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那令人心寒的、无视一切的平静……更是让她脊背生凉！
林默终于缓缓转过身。
依旧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里,一丝极其微弱、细若牛毛的暖流,正透过指尖肌肤的接触,极其缓慢地、涓涓溪流般地渗入他干涸枯竭的经脉。
微弱至极,却真实存在。
这是……吞噬！
他刚刚拂杀云浩的一瞬,指尖那微不可察的光芒并非虚幻！它竟然……极其轻微地、本能般地……攫取了云浩体内那即将消散的微不足道的气血和临死前爆发的生命力！
虽然微弱如萤火,但对于此刻境界跌落、灵元枯竭的他而言,却如同在沙漠中跋涉之人突然尝到了一滴甘泉！
林默那漠如深潭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真正属于他天玄仙尊的、饶有兴味的光芒。
这具身体……竟潜藏着如此古怪霸道的天赋本能吞噬炼化
不是吸纳天地灵气那样温顺的涓流。
而是赤裸裸地、强行地掠夺！榨取他人生命本源化为己用！
这种霸道、凶戾、近乎魔道的天赋……
有意思！
难怪这具身体如此孱弱不堪,前身却始终无法开辟气海,凝练灵元。恐怕是这股潜藏的本能天赋一直在被动地、无意识地吞噬掠夺着前身辛苦吸纳的所有天地精气！让前身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填满、永远无法真正踏入修行门槛的饕餮之体！
前身至死都被视为无法修炼的废柴。原因竟是这股源自身体最深处血脉本能的、强大到足以引起天道忌惮的吞噬力量,在无主状态下自行运转,将一切微弱的灵气都吞得涓滴不剩！它就像一个贪婪无底的恐怖黑洞,没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去驾驭、引导,最终只会反噬自身,榨干寄主！
而此刻,随着天玄仙尊浩瀚无边的神魂意志入驻,这座一直蛰伏的、无法控制的狂暴黑洞,终于遇到了能掌控它的绝对意志！
沉睡的饕餮,睁开了眼睛！
一丝带着魔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隐秘地窜过林默冰冷的灵魂核心。他缓缓抬起手,那沾着泥污血痕的指尖微微屈伸了一下。动作细微。
就在这一刻！
林默！！！
一声尖锐至极、饱含着惊怒交加、几乎劈裂空气的呵斥声猛地炸开！
叶清雪俏脸煞白,胸口剧烈起伏。眼前这诡谲的一幕让她心头寒意骤升！云浩那尸体无声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还在盯着她。而那个她一直视如尘埃的废物林默,此刻却平静得如同刚刚只是随手拂开了一只苍蝇。那种深不见底的漠然,让她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威胁和巨大的羞辱！
你……你竟敢在我城主府门前,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凶残暴戾之事！屠戮城主府仆役！叶清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那精致的五官都因为震惊和怒火显得有些扭曲,林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体内的冰系灵力瞬间狂涌,丝丝缕缕彻骨的寒意以她为中心弥漫开来,周围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地面甚至结出了薄薄的一层霜花！强大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灵元境巅峰！
淬体、气海、灵元……这是此界初阶修士的基石！灵元境巅峰,在此方圆万里内已属绝对强者,仅次于那几位开辟了紫府丹田的老怪！
冰晶蔓延,寒气刺骨！叶清雪含怒一击,足以冻结普通灵元初期修士的血肉骨骼！
她要擒下这个突然变得诡异无比、胆敢挑衅城主府威严的废物！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踩回泥里！
林默平静地看着她爆发。
冰寒刺骨的灵力浪潮扑面而来,吹动他额前染血的乱发,却吹不散他眼底那古井般的死寂。
体内那因刚刚汲取了一丝微薄暖流而略微苏醒的吞噬本能,开始发出无声的、兴奋的饥渴嘶鸣。这种感觉很原始,仿佛饿极了的野兽嗅到了新鲜血肉的气息。那股本能驱使着他去吃,去撕咬、去吞噬掉面前这道冰寒的能量源！虽然对方这点力量在他眼中微弱得不值一提,但对此刻这具枯竭的身体而言,却是聊胜于无的点心。
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既然这具身体有如此天赋,那便……遵从本能。
就在叶清雪那凝聚着冰霜巨力的掌印隔空印来,寒气如刀锋般切割而至的刹那——
林默动了！
这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