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头西斜,李夫子才婉拒了舒青柠的相留,离开侯府。
舒青柠才让人收拾好棋局,吴婆婆小跑而来,“大娘子,不好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打起来了。”
舒青柠一惊,这俩孩子虽然才刚认识不久,平常也会有些小摩擦,但绝对不会达到动手的地步。
她急急前往,两个孩子已经被小厮拉开,见到舒青柠来,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尴尬害怕,都将眸子垂着落在鞋面之上,不敢与舒青柠对视。
“都说说吧,谁先动的手?”
没有人开口,舒青柠道,“既然都不说,那就都去祠堂领罚五十手掌心,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出来。”
这话一出,裴言之突然大哭出声,“母亲不公平。”
舒青柠倒是没有想到,有一日她能被人说自己不公平。
“那言之说说,母亲何来不公平?”
裴言之抹了一把眼泪,“母亲总是悉心教导兄长,甚至还带着兄长出去巡视田庄,给兄长开小灶,就连李夫子夸赞兄长的字迹也都是得到母亲字帖的加持。”
“兄长就是这样才得到李夫子的青睐的!”
他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就好像麓山书院要了裴承业是占去他的名头。
却丝毫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李夫子说他与你将原因说得很清楚,可言之你真的清楚了吗?”
他清楚,可他不愿意承认,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到头来他却不如刚入学不久的裴承业,这要他如何能接受?
“你的秉性是李夫子最为重点提出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你现在与兄长大打出手的秉性,如何能入麓山书院的眼?”
“还有,母亲此前是不是提醒过你,口腹蜜剑不会让你得到好处,相反只会让你不脚踏实地。”
舒青柠有些气愤,“你兄长启蒙晚,在族学没少受人嘲笑,可他一次都没有回来抱怨过,相反的是一直刻苦,你说母亲带着他去巡视田庄,那你可知,即便是在马车上,他书本都从不离手。”
“现在可以告诉我谁先动的手了?”舒青柠淡淡的问。
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没有大发雷霆,更没有急躁责怪,就是这一副淡淡的样子,总能让人从中体会出她的不满情绪。
裴承业主动开口道歉,“母亲,阿业也有错,阿业没有让着言之,本来他没有入选心里就不舒畅,我却没有给予安慰。”
“阿业,得到现如今的结果都是你自己应得的,你整夜刻苦学习,写字写到手指起茧,李夫子选了你,你不必觉得对不起谁,用自己实力说话,你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
“倒是言之,我早就说过,若是一如往常的行事作风,恐会让你得不偿失,现在不就是吗?”
裴言之其实相比于之前已经变了很多,至少在很多事情上,不再如同钱氏的处理方法一样了。
只是这段时日钱氏以各种理由要见他,甚至还让他去照顾生母,这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温书。
在李夫子对两人进行考较的时候,是分开的,裴承业面对夫子的提问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