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前倾,目光逼视陈海明说。
“陈市长这么关心岭山的优化,那您对自己在岭西的社交优化,有没有兴趣跟常委会说说?”
陈海明笑容僵住,说道。
“张县长,你什么意思?”
“是吗?”
张文东冷笑,从文件夹抽出几张照片甩在桌上。
照片上清晰可见:
陈海明与金鼎集团前法务在私人会所,与某被省纪委监控的地产大亨在高尔夫球场,座驾频繁出入徐远舟在省城的远舟会所。
接着,张文东又推过一份打印件,是几个境外账户的流水摘要。
收款人与陈海明的妻弟、表妹关联,时间点在他卡掉岭山关键预算后不久。
“陈市长。”
张文东冷笑一声。
“解释一下?您到任后,跟这些企业家来往密切,您这么优化社交圈,是觉得金鼎的余毒不够?还是徐远舟的远舟会所风水好,利于您指导工作?”
他指着流水单,说道。
“还有这些优化到外岛的资金,您又怎么解释?是不是也得优化一下,给组织、给常委们一个清楚的交代?!”
所有目光聚焦在陈海明瞬间惨白的脸和那些照片、流水单上。
陈海明说不出话,额头冒汗,他没想到张文东反击如此迅猛致命。
张文东靠在椅背,扫过震惊的常委,最后看向陈海明说。
“关于何满春同志的调动,岭山县委县政府明确表态:坚决反对!凤湖新区建设攻坚期,离不开满春同志,任何削弱新区力量的行为,都是破坏大局!至于陈市长您…”
他顿了顿,说道。
“您还是先想想,怎么向市纪委、省纪委,解释清楚您这些优化过的社交活动和资金流水吧!”
话音落下,会议室落针可闻。
陈海明瘫坐在椅子上,只剩惊恐。
张文东的回马枪,粉碎了他的调职阴谋,更将他推到了悬崖边。
张文东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来自京城的加密号码闪烁。
他瞥了一眼,拿起手机,走向门外,留下一室死寂和面如土色的陈海明。
岭山的天塌不了,但某些人的天,要变了。
暴雨倾盆而下,黑沉沉的天幕下,雨水猛烈抽打着龙须沟翻滚的水面。
狂风卷着水汽,带着刺鼻的腐败和化学品混合的臭味,灌进堤坝上的应急指挥部帐篷。
“张县长,三号缓冲池防渗膜全崩了!”
一个沾满泥浆的汉子冲进来说。
“黑水倒灌出来了,正往下游冲,安置小区和自来水厂取水口都在路线上!”
帐篷里瞬间安静,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何满春、赵大刚、环保局长周斌和几个技术员脸色煞白,只剩下外面的风雨声和心跳声。
张文东站在指挥桌前,雨水从他深色雨衣帽檐滴落。
他抬头扫过众人。
“崩了?”
张文东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风雨。
“我亲自盯过的标段,宏泰供的顶级防渗膜,监理报告写得那么好,一场雨就崩了?”
他抓起桌上的验收报告摔在地上,泥水溅污了纸面。
他一步跨到报信人面前:“哪一段最严重?带路!”
“三号池东侧拐弯,水喷得厉害!”
“赵大刚!”
张文东扭头吼道。
“到!”赵大刚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