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溟夜也不擅长撒谎。
她也没打算戳穿陆溟夜,只是轻轻地点头,又带着些许不冷不淡地语调“哦”了一声。
先前陆溟夜便特意差遣清梧留在晏鹤清身边。
也正是因为今夜清梧回去通禀消息的缘故,陆溟夜方才知晓晏鹤清和晏氏产生了争执与矛盾。
这时候,陆溟夜关切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就连说话时的语调也变得轻柔起来。
“你这是心情不好?”
这是自然。
晏鹤清若是心情好的话,也不至于大半夜不睡觉。
想到这里的时候,晏鹤清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没好气地点了点头:“知州大人还真是聪慧,仅仅是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
晏鹤清说话时,话里话外皆是敷衍的意味。
陆溟夜怎么可能听不出?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着。
“你也不用跟我这般呛声。”
“如若真是觉得心里面不舒坦的话,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我也一定会竭力而为地帮你。”
听到陆溟夜这么说的时候,晏鹤清不由得抬起头来。
她先是看了眼跟前近在咫尺的陆溟夜,可仔细斟酌考虑了片刻,晏鹤清还是即刻收回了自己注视的目光。
“算了,你不懂。”
晏鹤清突然话锋一转,甚至说出了这种话,这确实让陆溟夜整个人都感觉到有些不知所以。
他百般无奈地看着晏鹤清,又耐着性子地说道。
“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又如何能够懂?”
晏鹤清没把陆溟夜说出口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她只是仔细斟酌考虑着,一个人自顾自地嘟囔两声。
“就算说了你也不知道,还不如不说。”
嘟囔一句,晏鹤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偏头看向跟前近在咫尺的陆溟夜时,带着些许试探性地口吻询问。
“知州大人,您可愿意跟我一起去吃酒?”
“正所谓一醉方休解千愁。”
晏鹤清现在确实是觉得心中苦闷得慌。
她猜不出晏氏的心思,又因为晏氏从始至终什么都不愿意多说的缘故,晏鹤清也不知晓晏氏从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
现如今,就更别提劝说晏氏答应入京的事情了。
若晏鹤清只身一人前去京都城,她也没有办法彻底安心晏氏一个人留在这青坷镇。
毕竟那李大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鹤清无非是有些担心顾虑,唯恐将来李大和李二仍旧是不折不挠地找上门来。
陆溟夜显然是对晏鹤清突然说出口的这种事,感觉到非常意外的。
他迟疑片刻,又特意问道。
“你确定要跟我去吃酒?”
说白了,陆溟夜亦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若他当真是借着酒醉的名义对晏鹤清做出不好的事,她难道就不害怕吗?
晏鹤清也许早就已经看穿了陆溟夜的心思。
她诚挚地望着陆溟夜,反问一句。
“像是知州大人您这样的大人物全程跟在我身边,我不是应该更坦然,更宽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