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荣成昊
前言：
我想写一部富有梦幻色彩的意识流小说。在这本小说中,我将化身成为一位男作家,讲述他在上流社会的所见所闻……
这个角色的灵感来源于杜鲁门卡波蒂,上世纪最具明星气质的作家。
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小说——《蒂凡尼的早餐》,这部小说后来被改编成电影,由奥黛丽赫本出演。
没错,他就是玛丽莲梦露的朋友——听闻《蒂凡尼的早餐》是卡波蒂为梦露写的。
让我们来谈谈我笔下的这个男作家吧。我的这个角色孤独敏感、内心细腻,所以他笔下的文字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我希望这部小说给人带来一种梦幻的体验——在我看来,小说就是用假的故事营造一种逼真的情感体验,使人体验他没有经历过的故事。
我希望我的小说富有美学价值。我希望我写出的故事能够给人的心灵以慰籍。
我还没有想好这部小说的名字——不知为何,我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盛宴易散》——杜鲁门卡波蒂的某本书。
也许,性格只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体验的一串代码,并不是真正的我们。
01
今天,好友江也玲邀请我去看她演的电影。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出门,一个人孤独惯了,突然和别人打交道,有些不习惯。
作家：荣成昊
作家：荣成昊
表面上,我挺活跃的——我只是在扮演一个明星作家的角色——有时,人们想要扮演一个和自己的性格截然相反的角色。
我总觉得,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和他表面截然相反的自我,也许那才是最真实的我们。
真的吗
弗吉尼亚·伍尔夫认为,人的自我并非单一、固定的存在,而是像一条流动的河,由无数个瞬间的感知、体验和情绪交织而成,会在不同情境、不同关系中呈现出多样的面貌。
然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性格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
我们的大脑告诉我们,只有感知到的才是真实的,仿佛那些感知不到的就不存在。
也许,性格只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体验的一串代码,并不是真正的我们。
有了这些代码的设置,我们才能够在三维世界玩我们想要体验的游戏。
女明星：江也玲
女明星：江也玲
看看我眼前的这个家伙,她并不像通稿宣传的那样甜美冷艳,不食人间烟火。
实际上——她的那些狂热的粉丝群体绝不会相信,她们追捧的偶像私底下竟然这么邋遢——有一次,我在她公寓的沙发缝里发现了一块又湿又软的东西。
我瞧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一块没吃完的杯子蛋糕,蛋糕表面长满了绿色的霉菌……想想就恶心……
现在,她正对着我放肆大笑,那笑容相当滑稽,眉毛挤成一团,露出两排白花花的大牙；
每当她对我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有变。
荧幕上面的江也玲好似换了一个人,让人不禁感叹——这真的是那个家伙吗！
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男生们都嫌我娘,所以我只好和姑娘们混在一起。
这群女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温柔似水。我跟你说,她们十分蛮横无理。
我的生活被化妆品、鲜花、糖果、裙子填满了,我成了任她们打扮的洋娃娃……
不过,比起那群蛮横无理的蠢蛋男生,这些女生还算好的。总的来说,我和她们相处得还算愉快。
孤儿院里有一个女孩,她总是孤零零的。不知为何,男生女生都不喜欢她,都排挤她。
我很疑惑。我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能得罪所有人,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大家都说,她就像病毒一样,人们只要一接近她,就会变得不幸。
姑娘们都叫我不要理她。可我觉得她蛮可怜的。我很同情她。
有一次吃午餐时,我看见几个讨厌的男生往闫心的食物里吐痰——那时她还叫闫心。
这几个男生之前也欺负过我。
看见眼前这场景——几个邪恶的家伙欺负一个小女孩,我的怒火一下子从心里窜了出来。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我和那几个男生吵了一架。结果就是……我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从此之后,我和闫心成了好朋友。
闫心是个命运悲惨的女孩。她的妈妈对她不好。她的妈妈讨厌她,觉得她是个累赘,妨碍自己交男朋友。
妈妈把她扔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儿,还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女孩儿。
爷爷奶奶把他们对女儿的所有怨气和怒火发泄到小闫心身上,她小小的心灵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自她出生以来,她就活在灰色的地狱里,天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某一天,小闫心决定不再忍气吞声,她奋起反抗,反抗那两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老东西——
结果就是,他们把她扔到孤儿院,从此不再管她了。
这是她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小闫心嘴里念叨着这些词语,心里越发觉得陌生。
这些词语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要她给它们下个定义,那就是——灵魂上的陌生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碰巧投胎到这个身体里,这些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人生前是什么死后是什么有人知道吗目前,科学上没有明确的答案。
冥冥之中,小闫心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人们活在虚拟游戏里。
也许,我们眼睛所看到的,我们的触觉所感知到的,都只是一个幻觉。
那么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好似进入了一个宇宙的神秘旋涡,那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虚无……
你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孤苦无依、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那种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生活已经过去了。
现在,她是万人瞩目的女明星——江也玲。
可是,为什么她的脸上湿湿的原来是泪水打湿了她的脸。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好悲伤。
她突然抱住我,就像从前那个常常被欺负,被孤立的小女孩。她需要一点安慰。
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表示一切都过去了。
像我们这种孤儿,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好在还有朋友,可以暂时互相取暖；可是以后呢以后的事谁能保证呢
也许有一天,缘分尽了,再好的朋友也会渐行渐远。
没有不变的因缘和合——但是我相信,最终,我们都会再次相聚；
最终,所有灵魂都会回到一个充满光与爱的地方——那也是我们最初来自的地方。
她的人设比她的作品本身更吸引人。
02
上周五,一个电影制片人买了我的小说,并且邀请我编写电影剧本。
他要求我,把他的点子写到剧本里。
制片人：安闵
在电影公司,安闵的办公室：
我想拍一部文艺电影。不为商业,只为艺术。灵感来源于《布拉格之恋》……安闵手指比划着对我说。
电影《布拉格之恋》,改编自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竟然有把艺术放在第一位的制片人吗真走运。比起安闵,那些只追逐商业利益的制片人真是逊毙了！）
太好了。那么主题是什么呢我说。
主题……我还没想好……他说,我想还原这种感觉……
出现在安闵幻想中的女孩。
安闵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
一个云雀般的可爱女孩,正对着我拍照,我们中间搁着一层玻璃……他说,哦,我在咖啡厅里面,她在外面……
特蕾莎：茱莉叶比诺什饰演。
他接着说：哦,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特蕾莎,就是茱莉叶比诺什在《布拉格之恋》里扮演的那个角色……
安闵
嗯……我细细端详着安闵。他本人的确有几分神似丹尼尔戴刘易斯——不论是模样,还是气质。
丹尼尔戴刘易斯是《布拉格之恋》的男主角——托马斯的扮演者。
托马斯和特蕾莎,还有他们的宠物狗。
说来也巧,我那本小说（名为《香咖情缘》）的女主角文夏与特蕾莎的确有几分相似：原生家庭不太好,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缺乏安全感。
那么,文夏的扮演者呢我问安闵,你有没有中意的人选呢
嗯……我暂时还没有主意……安闵在思考。
江也玲怎么样我问他。
她……安闵有些疑惑,她能行吗我觉得她有点太高冷,不食人间烟火。我们的女主角可是一个活泼的小云雀。
你去见见她,怎么样我对安闵说,我保证,没人比她更适合了。
（这是肯定的。因为文夏的原型就是江也玲。）
女演员：江也玲
在餐馆：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江也玲匆匆忙忙赶到现场,剧本我看过了。我对文夏这个角色很感兴趣。
怎么会迟到呢安闵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很明显,你一点也不重视这次见面。
抱歉……江也玲的情绪一下子跌落了。
我看到,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也玲的世界,一会儿晴天,一会儿下雨。
上一秒阳光明媚,下一秒晴天霹雳。
在这种场合……我只能在心里为她默默祈祷。
实际上,她的人设比她的作品本身更吸引人。
经纪公司给江也许打造的人设太成功了,以至于人们忽略了她的作品。
同时,那些人设及标签也掩盖了她本身的才华与光芒。
如果不是她的性格常常让别人误解她,她肯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我只是觉得……她哽咽着说,我只是觉得我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没有我,大家一样能行。我真这么觉得……
阴翳爬上她的眼眸。在她的周围,仿佛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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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安闵的脸上却绽开灿烂的笑容——
就是她！他说,她就是文夏！她不就是文夏吗！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安闵突然兴奋得跳起来。方才的气愤瞬间烟消云散。
这样,女主角就确定了。
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
03
我们在安闵的办公室里激发灵感——
米莎其实是个天使,怎么样！我对安闵说,我想给电影增添一些奇幻色彩。
怎么说安闵想听听我的想法。
……那个巨大的痛苦把文夏的意识带回过去,我拿起一支笔,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她发现,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男孩其实是天使……
某个漆黑的夜晚,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独自来到河边——
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爱。
为什么人们不能像我对待他们一样对待我呢我体谅别人的痛苦,可谁来体谅我呢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连一个将心比心的人都没有吗
理解,仅仅是理解。如此简单的事情,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小文夏在心里反复质问,质问这个冷漠无情的宇宙。
眼泪溢出来,擦掉,眼泪又溢出来,再擦掉……
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小文夏对自己说：
父母、老师、朋友……
不论他们伪装得有多成功,我知道,他们只是扮演我的父母、老师、朋友,他们不是我真正的家人和朋友。
哦……他们只是灵魂上的陌生人。
否则,为什么我感觉如此孤独这个世界太陌生,我与它格格不入。
越热闹,越孤独。
那些表象无法欺骗我。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家！这里不是我真正的家,他们不是我真正的家人！
文夏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我永远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就像油不融于水,因为这个世界太诡异,太陌生了。
这是个怎样冷漠无情的世界啊。这里的人都是幽灵吗！冷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她在心里反复重复着……
她站在湿软的草地上,看着眼前的河水,宁静、冰冷、安逸——
她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
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能回家了,跳下去——
是吗跳下去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真的如此简单吗
想着,文夏心里涌现一丝喜悦与欢乐。
多美好啊！离开这个诡异陌生的世界。
她一跃而下——
等待冰凉的喝水渗入她的眼耳口鼻、五脏六腑,等待呼吸消失——
逐渐,她不用呼吸氧气也能存活了——
奇怪！
她的身体感觉好轻盈。这感觉不像在水里,而是在……空中！
文夏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生着一头栗色鬈发的男孩牵着她的手,他们飘在空中——
你是谁
当人们看见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就会这么问。
我是你的朋友,他两眼笑眯眯说,我叫米莎。
咦！小女孩思考着,我有个叫米莎的朋友吗嗯……好像的确……有吗
逐渐,笑容浮现在她脸上：我想起来了！你的确是我的好朋友。
是啊,你终于想起来了吧。米莎说。
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都快孤独死了！文夏向米莎表达她的不满。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周围冒出许多光亮,星星点点,原来是萤火虫。
米莎和文夏
他们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吹着晚风,晚风染蓝了空气,这是一个蓝色的世界。人们住在一颗蓝色的星球。
文夏把她这辈子受到的所有委屈通通讲给米莎听。
因为米莎是她的朋友,所以她很信任他。
她知道,米莎是个无条件包容别人的人。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连最基本的理解与尊重都做不到。
我不喜欢我的爸爸妈妈,文夏说,因为他们总是骂我,对我冷嘲热讽,仿佛我是他们的仇人。
你呢文夏问道,你的爸爸妈妈怎么样
我没有爸爸妈妈。米莎说道。
哇塞！这么好文夏喜上心头,你真好。我可真羡慕你。我不想要爸爸妈妈。
她问道：你能把他们带走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那样就没有人养活你了。
对啊……文夏心想,那样就没有人养活我了。我吃什么喝什么呢这倒是个问题……
米莎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女孩。他不理解她的苦恼。因为他还属于原来的世界。
唉——文夏很是苦恼,如果人不用吃东西也能存活就好了。人为什么非得吃东西呢真是奇怪……
米莎牵起文夏的手,两个人飞向高空——
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直到俯视整座城市——
他们在城市的上空遨游——
原来从上面看,是这样的——
那些人都好小好小,好像蚂蚁一样。
文夏记得,她在地面的时候,那些大人都好高大。因为文夏比他们小,所以那些大人都看不起她,不把她当回事。
现在,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没有限制。
而那些地面上的人是被重力束缚的。
突然,文夏觉得有些伤心。
她觉得地面上的那些人都好可怜。好像被困在地面一样。
她想帮助他们回到天空。
因为每一个人原本就来自天外,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忘记可以回去了。
她想要下去告诉人们,你们可以回去了。
可是……要怎么做呢
突然——文夏眼前出现一道光亮——
你醒了
她知道,眼前白白亮亮的天使,正是米莎。
这里是哪里
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此时,她已经从十二岁的时空离开了。
这里是你的家。天使说。
我知道我来自这里,可是这里是哪里文夏还在回想……
这里是天使国度。天使补充道,如果你是说人类的说法。
哦哦,文夏觉得理所当然,是啊,我都忘记了……
一个白白亮亮的小婴儿天使飞过来,荡出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然后,她飞到天使怀里。
她是谁不知为何,文夏看见这幅画面,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天使说：她就是你。
骗人。文夏反驳道,她怎么可能会是我如果她是我,那我又是谁
她心想,这天使也太能胡扯了吧。
她不是谁,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天使的说法还是不变。
这也太扯了吧！安闵对我说,那个刚出生的天使婴儿怎么可能是文夏你怎么向观众解释这一点这根本说不通！
她就是（那个婴儿）啊！我认为这很理所当然,因为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
好吧……安闵心想,你爱咋咋地吧。
遇到她的天使
04
电影上映后,大获成功。
这是一部结合了文艺、奇幻、意识流等元素的电影。同时——票房数目证明了它的商业价值。
也因为这部电影,江也玲向人们证明了她的实力。
文夏这一角色打破了她冷艳女神的固有印象。江也玲向人们证明了,她是一个多样立体的灵魂,生命如此广阔,她拥有无限种可能。
神奇的是,电影结束拍摄后不久,江也玲就遇到了她的天使——
夏若阳
我看,你是扶持你的小白脸过了头,我对江也玲说,如果不是你,谁知道他的音乐呢
夏若阳是个没有名气的歌手。和江也玲交往后,他名声大噪——与之前的他相比。
如果不是他本身实力过硬,我再托举他也没用啊。江也玲说道。
夏若阳的音乐的确具有温暖人心的力量。
不像我,我的小说总是阴云密布,围绕着愁云惨雾。
这怨不得我。
换作任何一个人,经历我的过去,都不会乐观到哪里去。
荣成昊（我）
实际上,我很嫉妒夏若阳。
他是个充满光与爱的小太阳,而我是散发着霉味儿的尘埃。
夏若阳
他的光令我畏惧。
当我看到他的热心,我就想到我的阴暗；当我看到他的善良,仿佛映照出我的邪恶；当我看到他的温暖,我感受到的却是寒冷。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如此嫉妒他
为什么一个充满光与爱的人会令我难受
我在害怕什么我讨厌、憎恶的究竟是什么
我与我的嫉妒心对抗、斗争。
我讨厌我的阴暗面。
为什么,当一个充满光与爱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会产生危机感
为什么我嫉妒夏若阳的光与爱
我嫉妒他,因为他照亮了别人,而我没有；我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我的心中没有爱,所以我产生恨的感受。
一切都是因为缺乏爱。
夏若阳
夏若阳
夏若阳
夏若阳
夏若阳
我喜欢这几张照片。江也玲说道。
不得不承认,他那优美的脸部线条仿佛出自萨金特的华丽笔底。
江也玲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她对我的爱被夏若阳抢走了。
她说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可我心里知道,她可能……她可能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朋友了。
夏若阳是一道光。而我呢恰好相反,我是一块阴影。
我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衬托他的光。
哦,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没有其他的了。
我告别了江也玲。
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不再需要我了,我还待在这里干嘛
他们那亲密、热切的样子,就是在告诉我：
你不属于这里！快走吧！别来打扰我们了。
我的命运总是如此重复。
何时,我才能打破这个循环呢
真是奇怪。我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我走进了一个怪圈,再也出不来了。
如果有人告诉我,我的痛苦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肯定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然而……因为我给自己的定位是受害者,所以我真的成了受害者。
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面对真实的自我
人需要多少耐心,才能够清理那累积的,厚重的悲伤
我们原本是一颗纯净无瑕的白亮灵魂光球,来到这个世界,沾染了一身沉重的污泥。
既然生命如此沉重,我们又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呢
我想,这是因为……所有人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们见不得那些深陷痛苦中的人受苦,所以我们下来唤醒他们。
然而,如果我们不小心迷失了,沉溺了,我们就会忘记自己是谁,我们可能就想不起来了……
人们总是把感知到的当成全部,仿佛那些感知不到的就不存在。
当我们回到生命的另一边,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人类世界再好玩,也别忘了自己是谁。
盛宴易散,记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