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跪下,声音坚定:“臣妾对陛下,绝无二心。”
萧恒盯着她许久,终于转身离开:“但愿如此。”
帐帘落下,沈云疏终于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窗外,一道黑影无声掠过,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所有人启程回朝。
沈云疏本想一个人坐銮驾回去,可还不等她上马车,就听到萧恒叫住自己。
“爱妃这几日身体不佳,就跟朕坐一辆吧。”
“是”沈云疏走过去,余光瞥了一眼骑在马上的裴寒枭,就坐进萧恒的銮驾。
回去的路上,沈云疏趁萧恒小憩时,轻轻撩开马车窗帘往前看。
裴寒枭骑在马上,背影充满安全感,沈云疏其实又心疼又佩服他。
如果换做别人,受这么严重的伤,不说躺几个月,短时间内也起不来。
可裴寒枭却像没事人一样,回去以后还得带兵上战场杀敌!
看来镇守边关这几年,都是他一个人挺过来的,所以才会这么强大。
越是这么想,沈云疏越是心疼
这时萧恒轻咳一声,缓缓问道:“爱妃你这是在看什么?”
沈云疏指尖一颤,帘子从指间滑落。
她迅速调整呼吸,转身对萧恒柔声道:“臣妾见沿途百姓安居乐业,不禁感叹陛下治国有方。”
萧恒半倚在软枕上,目光如炬:“哦?朕倒不知爱妃对民生如此关心。”
“陛下日夜操劳国事,臣妾虽居深宫,也愿为陛下分忧。”她低眉顺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
马车突然颠簸,她身子一晃,发间步摇碰撞出清脆声响。
萧恒伸手扶住她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一按:“爱妃心跳得厉害。”
“陛下天威”她话音未落,车外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
裴寒枭的声音穿透车壁:“禀陛下,前方驿站有紧急军报!”
萧恒眉头一皱,松开她的手:“宣。”
沈云疏见状松了口气,可又开始担心战事。
帘外递进一封火漆密函。
沈云疏垂眸退至角落,余光却瞥见萧恒展开的绢帛上赫然印着北境狼烟图样。
萧恒看完信函,脸色阴沉如墨:“传令下去,加快行程。”
当夜回宫后,萧恒即刻召集重臣议事。
沈云疏独自回到漪竹苑,刚让青禾退下,忽闻窗棂轻响。
她心头一跳,转身就见裴寒枭翻窗而入,黑色夜行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王爷!”她压低声音,却藏不住心慌:“这可是后宫禁地——”
“明日寅时微臣就要出征了。”他大步逼近,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意:“趁着今晚,来看看娘娘。”
沈云疏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屏风。
明天裴寒枭就要出征,这次去又是生死未卜,沈云疏的心都揪在一起
“王爷一定要平安回来,本宫等你”
“好,微臣记住娘娘的叮嘱。”他忽然抬手,指尖擦过她耳垂,有些暧昧。
沈云疏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很不舍,也不安心。
这时裴寒枭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颈侧:“今日在马车里,他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