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正忙着收拾碗筷，头也没抬地应着：“知道啦！”
“我来吧！”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乔姑，此刻却格外殷勤地站了起来。
她每天早早过来献殷勤，就是等这个机会！
“瑶瑶妹子忙着呢，我手脚轻，上去帮知意拿，保证放得妥妥当当的！”
她说着，不等沈知意反对，就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脚步快得有些迫不及待。
沈知意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南川的目光，在乔姑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微沉，却没说话。
楼上传来轻微的走动声。
乔姑进了沈知意的房间，她先是拿起桌上的钢笔，眼睛却飞快地扫向那个带锁的抽屉。
就是这个！
柳玉芬说了，图纸就在里面！
她将钢笔揣进兜里，从发髻里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蹲下身，对准了那个小小的锁孔。
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楼下，顾南川喝完粥，放下碗，对程念华说：“程姨，我去趟厕所。”
他没去后院，转身就上了楼。
脚步很轻，几乎没声。
乔姑正跟那个小锁孔较劲呢，额头渗出细汗。
铁丝在锁眼里捅来捅去，就是找不到窍门。
“咔哒。”
开了！乔姑心里一喜，猛地拉开抽屉，一卷牛皮纸躺在里面。
她伸手去拿，一只大手从后面伸来，快如闪电，一把攥住她手腕。
“啊！”乔姑吓得尖叫。
一回头，撞进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里。
顾南川站在她身后，攥着她手腕的手像把铁钳，勒得她动弹不得。
“你你”乔姑脸瞬间没了血色，牙齿打颤。
楼下沈知意和沈知瑶听到尖叫，对视一眼，立刻冲上楼。
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乔姑瘫在地上，脸色惨白。顾南川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那卷图纸，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这这是怎么了？”沈知瑶惊疑地问。
顾南川没看她，只盯着地上的乔姑，声音没一丝温度：“说，谁派你来的？”
乔姑抖得像筛子，还想狡辩：“我我看抽屉没锁好，想帮知意关上”
“是吗？”顾南川冷笑一声，当着她的面，把手里的图纸展开。
最上面一张，画的却不是什么新潮的服装款式，而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旁边还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周平”两个字。
乔姑彻底傻眼了。
沈知意走上前，从顾南川手里拿过那卷画，又从抽屉的夹层里，取出了另一卷一模一样的牛皮纸。
她当着乔姑的面，将那卷真正的设计图展开，然后看向瘫在地上的女人，眼神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柳玉芬让你来的？”乔姑的心理防线，在看到那卷假图纸时，就已经彻底崩塌了。
她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再也装不下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知意，不，沈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是柳玉芬！是她让我来的！她说只要我能拿到图纸，就给我五十块钱，还让我在她店里当售货员”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沈知瑶气得脸都白了，上前就想踹她一脚：“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你居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程念华也气得说不出话，指着乔姑，手都在发抖。
沈知意拦住了沈知瑶。
她看着哭得涕泪横流的乔姑，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