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离婚后我看见他死期 > 第一章

离婚协议生效的刹那,一道紫色雷电劈中我,我竟预见了前夫江聿封惨死街头的未来!
我曾以为摆脱他是解脱,却发现他命悬一线,而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可他冰冷拒绝,身边还站着温柔青梅。
为了逆天改命,我步步为营,却发现他死因并非意外,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正悄然浮现,幕后黑手竟是……
我该如何让他相信这荒诞的预言,与我并肩,撕开那层层伪装的血色真相
01
我叫苏念瑶,以前是京圈苏家的小公主,现在……是个刚拿到离婚证的自由人。
手机屏幕上,离婚协议正式生效的弹窗,像一封期待已久的录取通知书。
我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光着脚踩上柔软的羊毛地毯,走到落地窗前。
阳光很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我甚至已经想好了,晚上要去哪家会所开个单身派对,庆祝我重获自由。
和江聿封的婚姻,不过是家族生意。他需要苏家的支持,我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来堵住那些长辈的嘴。
现在江家破产,这桩生意自然也就到头了。我妈说得对,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苏念瑶可不是什么陪着男人吃苦的圣母。
我唇角刚刚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还没来得及畅想未来——
轰隆——!
晴天霹雳,这词我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
一道刺眼的紫色闪电,像一把撕裂天空的巨斧,毫无预兆地劈在我家卧室的窗户上!
玻璃没碎,但我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掼在地上。
我没来得及尖叫,眼前就炸开一片白光。
紧接着,无数混乱的画面,像决堤的洪水,疯狂涌进我的脑子。
电影的主角,是江聿封。
我看见他,那个永远清冷孤傲的男人,满身是血地被逼进一个堆满垃圾的死胡同。
他靠着墙,大口喘着气,胸口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雨水混着血水,染红了他那件廉价的白衬衫。
他抬头,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映着冰冷的街灯,也映着彻骨的绝望。
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巷口,逆着光,我看不清脸,只觉得那道漠然的剪影,熟悉得让我心头发慌。
他倒下了。
身体重重砸在积水的地面,溅起一圈血花。
不……不!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丝质睡衣黏在背上,又冷又腻。
窗外阳光依旧,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可江聿封临死前的画面,却像用烙铁烫在我脑子里一样,反复播放。
那股子心被活活撕开的疼,让我喘不上气。
他怎么会死……怎么会!
我不能接受。
我甚至来不及换下睡衣,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我也顾不上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阻止这一切!
我的法拉利在京城的老城区里憋屈地挪动,导航显示他搬进了一个破旧的筒子楼。
斑驳的墙皮,空气里一股子下水道和霉味混合的怪气。
我把车停在楼下,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那昏暗的楼梯,找到了锈迹斑斑的203室铁门。
我的手抖得厉害,敲了半天,才敲响了门。
吱呀——
门开了。
江聿封那张清冷的脸出现在门后,眉眼间全是被人打扰的不耐烦。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子随意卷到小臂,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颓废又倔强的劲儿。
他瘦了,也黑了点,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家大少爷,现在落魄得让我心口发紧。
我死死盯着他,确认他还活着,还在呼吸,我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的心,才稍稍落回原处。
可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聿封,是谁呀
赵瑜,他的青梅竹马,京圈里出了名的温柔解语花。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围裙,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笑盈盈地走到江聿封身边。
那笑容,像是在宣示主权,刺得我眼睛生疼。
她看见我,眼神里闪过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呀,是苏小姐。
我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窖,又被扔进油锅里反复煎炸。
我冲上前,一把抓住江聿封的胳膊,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
江聿封,我们复婚好不好求你了!不然……你真的会死!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我顾不上赵瑜还在场,也顾不上我此刻有多狼狈。
江聿封的眉峰紧紧蹙起,眼里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冻僵。
他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他用力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疯了。
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02
我没办法跟他解释那个荒唐的预言。
说我被雷劈了,开了天眼,看见他未来会死
他只会觉得我脑子坏得更彻底了,然后叫精神病院的车来把我拉走。
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只能用最笨,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缠着他,守着他。
第二天,我人生第一次,主动走进了超市的生鲜区。
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蔬菜,我彻底懵了。最后只能打开手机,一边搜索十分钟快手营养早餐,一边把长得差不多的东西往购物车里扔。
结果就是,我家那套价值百万的顶级厨具,迎来了它们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
粥熬成了胶水,吐司烤成了黑炭。
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焦糊味,烟雾报警器尽职尽责地尖叫起来,吵得我脑仁疼。
我顶着一头一脸的灰,把那碗唯一幸存,只是咸得发苦的粥装进保温盒,开车去了那个破旧的筒子楼。
咚咚咚。
门开了,江聿封看着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头发还是湿的,显然刚洗完澡。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又冷又硬。
我把手里的保温盒往前递了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我给你送早餐。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盒子,又抬眼看看我灰头土脸的狼狈样,眼神里除了不耐烦,还多了一丝看傻子似的无语。
不用。他伸手就要关门。
我急了,用脚死死抵住门缝,江聿封,你吃一点,就一点!我熬了很久的!
他没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我。
我们僵持着,直到他身后再次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
聿封,我做了你爱吃的小馄饨,快来趁热……
赵瑜端着一个青瓷碗走出来,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秒,随即变得更加温婉得体。
苏小姐,你也在啊。
她把碗放到旁边的小桌上,然后极其自然地从江聿封手里拿过我的保温盒,打开闻了闻。
她没说话,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完美地衬托出了我的愚蠢和无能。
江聿封最终还是没吃我做的东西,他坐下,面无表情地吃起了赵瑜端来的小馄饨。
我站在门口,像个多余的笑话。
这种挫败感,在我接下来几天里,反复上演。
我妈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苦口婆心:念瑶,听话,别犯傻了。女人青春就那么几年,你何必耗在一个破产的男人身上
连江家的远房亲戚都给我发微信,话说得很客气:念瑶啊,我们知道你心善,但你和聿封已经过去了,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他们都以为我是在犯贱,是在上演什么追夫火葬场的烂俗戏码。
没人知道,我只是怕。
我怕我一转身,脑子里那个血腥的画面就成了真。
那画面越来越清晰了。
我甚至能看到更多细节——他不是死于意外,那是一场谋杀。
我闭上眼,就能看见他被一辆黑色的车逼停,车上下来几个拿着钢管的男人。
我能看见他在一场酒局后,痛苦地捂着胃倒在沙发上。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每一次预见的危机之后,赵瑜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
江聿封前脚刚在巷子里被人围堵,受了点轻伤,后脚赵瑜就提着医药箱出现,说是正好路过。
江聿封在酒局后胃痛,第二天赵瑜就带着她亲手熬的养胃汤上门,体贴入微地说知道你最近应酬多,特意给你备着的。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缘分。
那三次、四次呢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03
江聿封的预示性死亡画面日益清晰,那些血腥的细节像刀子一样,一遍遍割裂着我的神经。
我不再只是被动地送饭,我意识到,光靠笨拙的守护是远远不够的。
我必须主动出击,像个真正的侦探一样,去寻找真相。
我苏念瑶虽然娇蛮任性,但京圈公主的身份并非一无是处。我虽然不擅长商业运作,但在人脉和资源方面,我还是有自己的优势。
我把我爸珍藏的一瓶好酒借了出来,敲开了林学长的家门。他以前在顶尖的金融公司做过,现在自己开了个小事务所,专门处理些见不得光的账目。
念瑶你怎么来了林学长看见我,一脸惊讶。
我把酒往他怀里一塞,开门见山:帮我查个东西,江家的账。钱不是问题,我要最快的结果。
林学长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起来:江家的事水很深,你确定要掺和
废话,不然我拿我爸的宝贝来贿赂你干嘛我瞪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还是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我承认,我调查起来笨拙极了,甚至闹了不少笑话。但幸运的是,林学长的效率很高。几天后,他发来一份加密文件。
我坐在书房的地毯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我发现江聿封破产的背后,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那些公开的财务报告和新闻发布会,都像一层薄薄的纱,掩盖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在江家破产前夕,有几笔大额资金的流向异常可疑,它们最终都指向了一些看似与江家无关,实则与赵瑜的家族企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空壳公司。
念瑶,这些账目做得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我特意去查,根本发现不了。这背后,恐怕不是简单的商业失败。林学长在电话那头沉声告诉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不可能是巧合。我的直觉告诉我,赵瑜绝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每次我靠近真相,就会有新的预兆闪现,警告我危险,甚至让我自己也险些遭遇不测。
有一次,我跟踪一个与赵瑜家族企业有关联的中间人,他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我躲在巷口的垃圾桶后面,正准备拿出手机拍照,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辆失控的货车,刺耳的刹车声,还有我自己的惨叫。
我猛地回过神,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地往后一退!
就在我退开的瞬间,一辆失控的货车果然咆哮着冲出巷口,直直地撞向我刚才站立的位置!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在颤抖。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狠狠拽到了一边。
我摔倒在地,手肘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抬眼望去,正是江聿封!他脸色铁青,眼中带着一丝怒意,但更多的是惊魂未定。
苏念瑶,你嫌命长是不是!他低声吼道,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我顾不上手肘的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辆货车。货车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他看了我们一眼,我分明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是对江聿封的,似乎带着一丝歉意,又带着一丝无奈。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司机在出事前,曾与赵瑜有过短暂的接触!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亲眼看到他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赵瑜,两人说了几句话。
跟我回去。江聿封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力道很大。
我不走!你没看见吗那个司机……
我看见你差点被撞死!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他打断我,语气又急又燥。
我心中的警铃大作,所有的线索都像一张网,密密麻麻地收拢,指向的竟是那位看似无害的青梅赵瑜,以及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巨大阴谋。
04
阴谋的网,比我想象中收得更快、更紧。
江聿封被推到了悬崖边上,和我预见的一模一样——他会被逼入绝境,身败名裂。
江聿封涉嫌挪用公款,金额巨大,警方已正式立案调查!
我是在我妈的下午茶沙龙上听到这个消息的。几个平日里和我妈关系不错的贵妇,正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用一种幸灾乐祸又带着点后怕的语气讨论着。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不致命,但扎得我血肉模糊。
他被诬陷了。公司账目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所有伪造的证据都指向他,天衣无缝。
我知道,这是他走向死亡前,最致命的一劫。一旦罪名坐实,他会彻底失去一切,包括活下去的念头。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了。
我冲回家,翻出我爸压箱底的通讯录,开始一个一个地打电话。那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叔叔伯伯,现在要么说自己在开会,要么就是信号不好。
最后,我堵到了我爸以前的法律顾问,张叔。
念瑶,你疯了!这是犯法的!伪造证据你当张叔我是神仙还是法盲张叔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咆哮。
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张叔,我没时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拖延时间,让他喘口气。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根据我之前查到的线索,陷害江聿封的关键,是一份伪造的银行转账记录。而这份记录的原件,今晚就会在一个秘密交易中被彻底销毁。
我必须拿到它。
我从外卖柜里偷了一套不合身的快递员制服,帽子压得我头皮发痒,但我顾不上了。
我开着我的法拉利,在离那栋废弃仓库几条街的地方停下,然后换上了一辆破旧的共享单车。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我的心跳得像在打鼓。我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在交易。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和货车司机接头的那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一定就是那份证据!
我屏住呼吸,猫着腰,准备等他们交易完成,伺机抢夺。
然而,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苏大小姐,玩侦探游戏,好玩吗
是赵瑜!
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还是那副温柔无害的笑容。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冷得像冰。
我心头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
可惜,你太笨了。她慢悠悠地走近我,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你以为伪造几份不痛不痒的证据,就能救他苏念瑶,你还是那么天真。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拼命反抗,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壮汉。我被其中一个狠狠推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但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袋,那是能救江聿封命的东西!
把东西给我!赵瑜的声音变得尖利,她彻底撕下了伪装。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爬起来,趁他们不备,一把抢过那个牛皮纸袋,转身就跑!
该死!赵瑜在我身后怒骂。
一根冰冷的铁棍,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小臂上。
我甚至听到了骨头发出的一声闷响。疼,不是那种火辣辣的疼,是那种钻心刺骨,让你瞬间失声的疼。
我眼前一黑,手中的牛皮纸袋脱手而出。
我倒在地上,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来,在地上晕开一小滩。我看着赵瑜捡起地上的铁棍,眼神狠戾地朝我走来。
她要杀了我。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住手!
是江聿封!他冲过来的时候,我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厌恶,是一种……空白。好像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眼前这摊血,和躺在血泊里的人是我这件事。
他一拳打倒了那个举着铁棍的黑衣人,然后冲到我身边,蹲下身,颤抖着手想扶我,却又不敢碰我身上的伤口。
苏念瑶,你……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完全不成调。
我虚弱地倒在他怀里,意识在黑暗和剧痛中沉浮。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05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呛得我头晕。
江聿封就坐在我床边,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塑。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放在被子边缘的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都绷了起来。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心跳。我的,还有他的。
我再也等不了了。
江聿封。我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终于动了,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里面全是血丝和探究。
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但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我豁出去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始往外倒。
我们离婚那天,一道紫色的雷,劈中了我家窗户。然后……我就能看见一些东西了。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眼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但他没打断我。
我一口气不停地往下说,生怕一停顿,他就再也不给我机会。
我看见了你,江聿封,你会死!就在不久之后,死在一条下着雨的破巷子里!不是意外,是谋杀!我死死地盯着他,想把那些血淋淋的画面,直接塞进他的脑子里。
我把我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他怎么被陷害,怎么被追杀,最后怎么倒在血泊里。
我还看见了赵瑜,她就站在巷子口,冷冷地看着你断气。
这句话,像一根针,终于刺破了他冰封的表情。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从震惊,到荒谬,最后变成一片苍白。
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是来救你的!我急得想坐起来,结果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嘶……你看,我为了你骨头都断了,这总不是假的吧。
我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从枕头底下,用没受伤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出那叠我用尽办法才弄来的东西。
你以为你破产是意外赵瑜他们家早就开始掏空你了!还有那个差点撞死我的货车司机,他跟赵瑜有过交易!你被诬陷挪用公款,那份转账记录是伪造的,是赵瑜找人模仿你的签名做的!
我把几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还有一份关于赵瑜家公司和江家隐秘项目往来的内部文件,一股脑地推到他面前。
他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叠纸。
他的指尖冰凉,一张一张地翻看着,脸色越来越沉。
病房里又恢复了死寂,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把这些东西当成垃圾扔掉的时候,我拿出了最后一张牌。
那是一份文件的复印件。一份他藏在江家老宅地下室,连他父母都不知道的,江家最核心的技术资料。
这个……我在那个‘未来’里看到的,看到你临死前,想亲手毁掉它,但没来得及。
当江聿封看到那份文件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
他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这个文件的位置,这个世界上,确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眼里的那层冰,终于咔嚓一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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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缠着绷带的手臂,看着我苍白的脸,看着我为了他,不顾一切冲进陷阱的样子。他脸上那些冰冷的、嘲讽的、厌恶的表情,一层层剥落,最后只剩下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剧烈的动容。
江聿封,我求你,信我一次,不然……你真的会死!我的眼泪终于决堤,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哀求。
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地,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冷,却像有一团火,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信你。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三个字,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误解、恐惧,都烟消云散。
我趴在床上,哭得像个傻子,却是这辈子哭得最痛快的一次。
06
信任这东西,一旦建立,江聿封就像换了个人。
不,应该说,他变回了江家还没倒台时,那个骨子里透着狠劲儿的江家大少爷。
我躺在病床上养伤,他就在旁边支了张小桌子,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不再是那个胡子拉碴、眼神颓丧的男人,而是重新穿上了剪裁得体的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整个人像一把开了刃的刀。
他们觉得你是个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的草包,那就继续当好这个草包。江聿封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声音又低又稳,越是无理取闹,他们越是看不上你,警惕心就越低。
我正小口吸着一碗寡淡无味的白粥,闻言差点呛到:喂!我什么时候是草包了
他终于抬眼,瞥了我一眼,嘴角竟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知道你不是,但他们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的武器。
我撇撇嘴,心里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默契。
于是,我的病房成了京圈最新的八卦集散地。
我一会儿嫌医院的饭菜难吃,非要江聿封去米其林餐厅打包;一会儿又哭着闹着说手臂疼,让他给我念时尚杂志,声音稍微小点我就不乐意。
赵瑜果然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带着那种你看你多可怜的假笑,和一碗她亲手炖的、香气扑鼻的补汤。
念瑶,你别太任性了,聿封现在也很累。她把汤递过来,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把汤推到一边,指着江聿封,用最娇蛮的语气说:我不管!我的手是为了谁断的他给我削个苹果怎么了皮不能断!断了就重新削!
江聿封很配合地拿起一个苹果,面无表情地开始削,刀法娴熟,果皮连成一条完整的长线。
我能感觉到赵瑜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那里面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很好,鱼儿,就快上钩了。
我们通过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失误,比如我故意在我妈打来的电话里大声抱怨,说江聿封被那个老狐狸长老哄得团团转,竟然还想把江家仅剩的核心资产拿去搞什么新项目。
这些话,一字不差地传到了长老和赵瑜的耳朵里。
他们以为江聿封已经被我说动,急于促成这件事,好彻底架空他。
机会终于来了。
在一场由江家长老主导的所谓家族内部资产重组会议上,江聿封被请到了主位。
我虽然没去,但江聿封的手机就放在西装内袋里,摄像头正对着会议室,我躺在病床上,像看现场直播。
江聿封故意表现出对某项合作的犹豫,他拿着文件,眉头紧锁:长老,这项条款的风险太大,万一资金链断裂,江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赵瑜果然坐不住了。
她急于在长老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也想在江聿封面前巩固她贤内助的地位。
聿封,你太多虑了。她站起来,声音温柔又笃定,这项条款,长老早就安排得天衣无缝,而且,这都是为了江家的长远发展。你忘了长老之前怎么说的吗那些资金的流向,都是为了规避风险,转到更安全的……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
因为江聿封笑了。
那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种若有若无的笑,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笑。
比如这个,赵小姐。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插进会议室的投影仪。
屏幕上瞬间跳出几份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和一段音频文件。
赵瑜,你说的‘天衣无缝’,是指这些吗江聿封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屏幕上,一笔笔巨额资金,从江家的账户,通过几个空壳公司,最终流向了江家长老儿子在海外的公司。
紧接着,音频播放。
那是赵瑜和长老的通话录音,她的声音清晰又得意:您放心,他就是个重感情的傻子,根本斗不过您。等事成之后,您答应我的……
赵瑜的脸,瞬间白得像一张纸。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神惊恐地望向江家长老,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那位德高望重的江家长老,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试图强作镇定,但额角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
江聿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伪造证据来污蔑长辈!长老厉声喝道,但声音里透着一股虚弱的恐慌。
江聿封压根没理他,只是把目光转向赵瑜,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物。
赵瑜,你以为你是他的帮手你不过是他手里最好用的一颗棋子,用完了,随时可以扔掉。
07
江家长老被逼到了墙角,那张常年挂着慈祥微笑的脸,此刻肌肉扭曲,像一张被揉烂的宣纸。
他彻底撕下了那层皮。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了!他嗓音嘶哑,猛地一拍桌子。
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呼啦啦冲进来一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个个面相不善,一看就不是公司保安。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
江聿封却没动,他只是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他的后背宽阔,挡在我面前,像一堵墙。
别怕。他头也没回,声音压得很低,一切都在计划里。
我看着他镇定的侧脸,那股子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狠劲儿,让我莫名地心安。
曾经那个需要我笨拙守护的男人,现在成了我最坚实的依靠。
一个打手挥着拳头冲了上来,江聿封侧身躲过,手肘快准狠地顶在对方的肋下。那人闷哼一声,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倒了下去。
他打架的样子,不像街头混混那样杂乱无章,每一下都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子要把人废掉的狠辣。
我没闲着,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软件。
我把屏幕转向脸色铁青的江家长老,上面正是我提前藏在吊灯里的针孔摄像头拍下的实时画面,右上角还有一个醒目的倒计时。
长老,您看,现场直播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我已经报警了,定位也发过去了,警察还有三分钟就到。您现在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长老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这个只会花钱的草包,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想去拔电源,可江聿封早就一脚踹翻了另一个冲上来的打手,顺便把总电源的电箱护在了身后。
想跑
江聿封的声音冷得像冰。
趁着混乱,赵瑜白着一张脸,提着裙角,猫着腰想从侧门溜走。
她刚碰到门把手,江聿封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瑜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被他甩回会议室中央,摔在地毯上。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逼我的!她披头散发,指着江家长老,哭得撕心裂肺。
我冷笑着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甩在她脸上。
你什么都不知道
纸张散落一地,最上面一张,是她和那个货车司机的转账记录。
安排人撞我,你不知道模仿江聿封的签名,伪造转账记录,你也不知道还有,你亲手给他下的慢性毒药,化验单在这里,你也不知道吗
我每说一句,赵瑜的脸就更白一分。
她彻底瘫软在地,那张曾经温柔无害的脸,此刻只剩下狰狞和绝望。
她只是个可悲又可恨的工具,蠢到以为自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楼下。
江家长老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一切都结束了。
当警察带着长老和赵瑜离开时,我才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江聿封扶住了我。
他的手很稳,掌心温热。
我们站在江家老宅的院子里,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手臂上被刚才的混乱划了一道口子,不深,但血珠子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江聿封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坐到台阶上,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粉色的,带着草莓图案的创可贴。
我愣住了。
他耳根有点红,动作笨拙地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地给我贴上。
苏念瑶。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谢谢你。
我看着手臂上那张幼稚的创可贴,又看看他,眼眶突然就热了。
曾经,我以为离婚是解脱,是新生。
后来,我以为救他是我的宿命,是惩罚。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之间,不是什么狗血的预言和救赎。
我们只是在最糟糕的时候分了手,又在最危险的时候,重新认识了彼此。
我吸了吸鼻子,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一句谢谢就完了我这可是工伤,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他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08
江家长老和赵瑜的名字,很快就从京圈的谈资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更离奇的传闻。
有说长老在里面一夜白头,对着墙壁说话。也有说赵瑜精神失常,见谁都喊聿封救我。
这些,我都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她现在给我打电话的频率,比我追着江聿封送饭那会儿还勤。
电话里,她小心翼翼地问:瑶瑶啊,周末……带聿封回家吃个饭
我正看着一份项目策划书,头也没抬:妈,我忙。
你这孩子,江家现在可不一样了,你……
妈,我打断她,语气平静,江家怎么样,和我忙不忙,没关系。我真的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我爸后来偷偷给我发微信,就一句话:闺女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父母羽翼下,用联姻换安稳的苏念瑶了。
江聿封比我更忙。他快刀斩乱麻,把江家内部那些盘根错节的烂账清理得一干二净。曾经那些看他笑话、落井下石的人,现在排着队想见他一面都难。
我们俩忙得脚不沾地,好像都忘了提那件最重要的事。
直到那天晚上,我加完班,车开到楼下,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
我靠在车门上,认命地掏出手机,准备找个酒店凑合一晚。屏幕亮起,是江聿封的微信。
上来。
就两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定位。是他之前住的那个破旧筒子楼。
我开着车过去,心里还在犯嘀咕。楼道还是那么昏暗,但空气里那股子霉味好像淡了些。
我走到203门口,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愣住了。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但里面已经大变样。墙重新刷了干净的白色,换了新的地板,那个摇摇欲坠的小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灰色布艺沙发。
厨房里传来刺啦一声,伴随着一股焦糊味。
江聿封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腰上系着一条……粉色的,带着小熊图案的围裙,正手忙脚乱地跟锅里的东西作斗争。
他看见我,动作一僵,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你怎么来了他故作镇定地问,手里的锅铲都快戳到天花板上去了。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是叫我上来的吗还有,江总,你这身打扮,要是被你们公司的员工看见,人设可就崩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火关掉,解下那条跟我极不搭调的围裙,扔到一边。
我妈非要塞给我的。他解释了一句,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然后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
苏念瑶。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还有点哑。
他把文件递到我面前,不是什么复婚协议,也不是什么合同。
那是一张设计图,一张房子的室内设计图。图纸的右下角,设计师签名那一栏,写着两个名字:江聿封,苏念瑶。
这是什么我有点懵。
我们的家。他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我把老宅卖了,用我们自己的钱,买了个新地方。
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这一次,没有家族,没有生意,也没有什么狗屁预言。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很简单的戒指,没有夸张的钻石,只有一点碎钻点缀,低调又好看。
只是因为,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苏念瑶,嫁给我,行不行
他问得那么认真,甚至带着一点紧张。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冰冷得像座冰山的男人,这个被我伤害过,又被我拼命拉回来的男人,此刻正用他全部的笨拙和真诚,向我求婚。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我没说话,只是伸出手,从他手里拿过那支笔,在设计图上,他的名字旁边,用力写下了我的名字。
我又抢过他手里的戒指,自己戴上,然后把他的手抓过来,把另一枚男款戒指,蛮横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行。我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有条件。
他明显松了口气,看着我。
第一,以后不许再进厨房,你想毒死我吗
第二,那条粉色小熊围裙,必须留着,我看着高兴。
第三……我凑近他,看着他微微泛红的眼眶,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第三,以后吵架,不管谁对谁错,你都得先低头。
他愣住了,然后,他笑了。那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笑,眼睛弯起来,像盛着一整个夏夜的星光。
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好。他在我耳边说,都听你的。
后来,我们没有办什么盛大的婚礼,只是在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正好。他牵着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们的故事,会成为京圈的传奇吗
谁在乎呢。
我只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人,这个家,就是我苏念瑶的宿命。
这一次,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