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总说：她只是我兄弟。
可每次需要选择时,他永远先选她。
最后一次,我转身走向学神,再没回头。
他却红了眼睛,恳求我回来。
1
我抱着课本走进阶梯教室。
一眼就看到了沈司南。
他身边坐着苏念。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头凑在一起。
不知道在看什么。
笑得挺开心。
他们也看见了我。
沈司南下意识想坐直。
苏念却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
她冲我扬了扬下巴。
不好意思啊林晚晚。
沈司南就占了一个座。
先到先得。
教室里安静下来。
不少目光投向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我气哭了。
直接跑出教室。
第二次。
我硬是把苏念挤开。
自己坐到了沈司南旁边。
因为苏念。
我和沈司南吵过很多次。
气得我大姨妈都不准了。
这次。
看着他们故技重施。
我只觉得特别没劲。
我没看苏念。
也没看沈司南。
抱着书径直走向教室最后排。
那里还有个空位。
旁边坐着江屿白。
同学。
这里有人吗
2
江屿白戴着耳机。
正在看书。
听到声音。
他抬起头。
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秒。
然后他站起身。
示意我进去。
我小声说了句谢谢。
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教室前排。
传来书本重重摔在桌上的声音。
我看过去。
苏念正盯着我。
眼神里带着怨恨。
我突然想起刚入学时听到的传闻。
苏念和江屿白好像有娃娃亲。
我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生。
他又戴上了耳机。
低着头。
很专注地看着书。
手机震了一下。
是沈司南发来的微信。
昨晚打游戏输了。
今天才帮苏念占座的。
别生气啊宝宝。
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看着这些字。
只觉得可笑。
每次都有理由。
不是苏念生病了他要送药。
就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兄弟。
要是真有点什么。
也轮不到我和他谈。
沈司南是我初恋。
这段感情我很认真。
所以总是被他影响情绪。
但现在。
我只觉得无聊。
我没回他。
退出了微信。
课间休息。
苏念和沈司南开始打闹。
沈司南！
你敢打你爹
苏念扑过去捶沈司南。
沈司南笑着躲。
两人像是在打情骂俏。
苏念又去掐沈司南脖子。
沈司南还挺享受的样子。
行了。
能不能有点女孩样
你爹我可不是那些娇气的女生。
苏念说着。
故意看了我一眼。
才不会动不动就哭。
也不会装模作样。
我低下头。
扯了扯嘴角。
桌子下的手。
却轻轻拽了拽江屿白的衣袖。
江屿白。
他转过头看我。
我指了指他的耳机。
江屿白没说话。
抬手摘掉了我这边的耳机。
我学苏念刚才的语气。
夹着嗓子说。
你女朋友和我男朋友这么暧昧。
你不吃醋啊
3
江屿白目光很冷。
我没女朋友。
可我听说。
你和苏念有娃娃亲。
胡说八道。
江屿白的声音更冷了。
我忍不住又看他。
目光扫过他好看的下颌线。
落在他握着笔的手上。
阳光照进来。
他的手指又长又白。
我咬了咬嘴唇。
凑近他一点。
小声问。
那你想不想要一个女朋友
要什么
江屿白忽然转过脸看我。
我没躲开。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我的呼吸停了一下。
要一个女朋友。
江屿白放下笔。
有什么好处
我脸有点热。
垂下眼睛。
下巴那里。
长了个又红又肿的痘痘。
现在有点疼。
还有点痒。
室友说我内分泌失调了。
前排。
沈司南和苏念还在闹。
苏念坐在桌子上。
用脚踢沈司南。
时不时看我一眼。
笑得很夸张。
那笑声听着刺耳。
我吸了口气。
又在桌子下拽了拽江屿白的衣袖。
你解压。
我调节内分泌。
双赢。
4
江屿白没说话。
他拿起书上的笔。
转了两下。
过了会儿。
他才又看我。
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
但是……
我屏住呼吸。
阳光被云遮住。
江屿白的声音也冷了。
我对别人的女朋友没兴趣。
5
上课了。
苏念坐回了座位。
老师走进来。
教室安静了。
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准备分手了。
江屿白看着黑板。
分了再说。
我没再说话。
他是出了名的学神。
学习时很严肃。
我不敢打扰。
后半节课。
我也看着黑板。
但脑子里乱糟糟的。
快下课。
沈司南又发来微信。
晚上临时有事。
明天再找你。
我很快回他。
不用了。
分手吧。
别闹了晚晚。
周末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和苏念就是兄弟。
周末约会不带她。
我没再回。
下课铃响。
苏念拉着沈司南往外走。
出教室时。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
看的却是江屿白。
江屿白戴着耳机收拾东西。
没抬头。
苏念有点失望。
拽着沈司南走了。
江屿白。
加个微信吧。
他站起身时。
我叫住了他。
江屿白没扫我的码。
分了再说。
他个子很高。
低头看我时。
让我有点紧张。
好像被他看穿了。
我没敢看他眼睛。
调出和沈司南的聊天记录。
给他看。
小声说。
你看。
已经分了。
江屿白看了一眼。
我当着他面。
把沈司南删了。
拉黑了。
现在信了吗
江屿白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拿出手机。
调出二维码。
加。
6
加上好友。
江屿白就走了。
他说这两天泡实验室。
很忙。
约我周六晚上见。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才在座位上坐下。
看着好友列表里他的头像。
我才觉得刚才不是做梦。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苏念发了好多朋友圈。
都是她和沈司南那群人玩的照片。
每张照片里。
她和沈司南都是主角。
最后一张。
是她和沈司南的接吻照。
我心里有点堵。
但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把苏念删了。
然后发了条朋友圈。
是晚上和室友散步的背影照。
很漂亮。
很干净。
我配了文字。
散发着单身女生的干净和清香。
朋友圈刚发出去。
就炸了。
好多人评论。
晚晚,你和沈司南吵架了
分手了
我就知道,是因为苏念吧
我没回。
因为江屿白给我发了微信。
还没睡
有点失眠。
你呢
还在实验室吗
嗯。
不太顺利。
江屿白发来一张照片。
玄学都用了。
数据还是不对。
那怎么办
很急吗
明天交报告。
那……我不打扰你了。
过了几秒。
江屿白发来一条语音。
不是说帮我解压
他的声音有点哑。
带着疲惫。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脸发烫。
心跳得很快。
打了几个字。
又删掉。
不知道回什么。
江屿白又发了一条。
下巴那里。
还疼吗
我咬着嘴唇。
疼。
还有点痒。
7
江屿白把我接到了实验室。
一进门。
我就看到一张桌子。
上面摆着龟甲。
还点了香。
上届师兄留下的。
据说很灵。
另一边。
培养皿上贴了张符。
江屿白解释。
上上届师姐留下的。
不能撕。
撕了菌丝就不长了。
我赶紧缩回手。
原来最高学府的实验室。
是这个样子。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江屿白穿上白大褂。
他靠在窗边。
眼睛里有红血丝。
可惜。
今晚都失灵了。
那怎么办
江屿白摇头。
不知道。
只能再试一次。
我在这里会打扰你吗
江屿白笑了笑。
不会。
反正要等数据。
一个人待着也无聊。
那我陪你。
我走过去。
和他一样靠在窗边。
月光照进来。
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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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落在我身上。
我鼓起勇气。
江屿白。
嗯
下巴这里好疼。
我去买药……
室友说。
是内分泌失调了。
我转过身。
仰脸看着他。
你要不要帮我调节一下
8
我踮起脚。
闭上眼。
想亲他。
江屿白却先一步捧住我的脸。
低头吻了下来。
刚开始。
他的动作有点生硬。
但很快。
他就熟练了。
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
手掌扣着我的后脑。
把我拉近。
加深了这个吻。
我紧张得发抖。
下意识推他。
江屿白停下来。
林晚晚。
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有点哑。
你现在后悔。
想和沈司南和好。
还来得及。
我没说话。
只是再次闭上眼。
勾住他的脖子。
吻着吻着。
旁边的仪器突然滴滴响起来。
江屿白
我吓了一跳。
想推开他。
他却扣紧我的手。
实验成功了。
林晚晚。
现在不能停。
江屿白把我抱到窗台上。
他拨开我脸边的头发。
吻得更深。
还要多久……
我的声音在抖。
腿有点软。
等它不响了。
等数据稳定。
如果它一直响呢
江屿白在我耳边笑了一声。
他低头。
碾过我的嘴唇。
那可能。
光接吻就不够了。
9
我猛地睁大眼睛。
会不会……太快了
江屿白吻着我。
眼里带着笑。
仪器的滴滴声中。
他吻得更深。
更重。
在我快要喘不过气时。
他放开了我。
手指擦过我的嘴角。
声音低沉。
什么太快了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在实验室……
跟你做
江屿白！
我气得推他。
江屿白没躲。
被我推到实验台边。
他也不生气。
那张总是冷着的脸。
现在带着点笑意。
他嘴角弯着。
有点坏。
要不是亲耳听见。
我都不信江屿白会说这种话。
他平时不笑。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笑起来。
一点也不像高岭之花。
像个斯文败类。
我板着脸。
想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
就在这时。
仪器的滴滴声停了。
江屿白把我拉进怀里。
实验成功了。
林晚晚……
谢谢你。
10
我僵硬地让他抱着。
过了一会儿。
才开口。
就口头谢谢
江屿白低低笑了。
实验成功。
他心情很好。
你想我怎么谢
我低下头。
没说话。
女生有时候很别扭。
心里想的。
说不出口。
好像说出来就输了。
我装作无所谓。
很简单。
我白天说过了。
我需要你的时候。
你出现就行。
江屿白看着我。
就这样
我扯了扯嘴角。
不然呢
江屿白没说话。
那张好看的脸。
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我该回宿舍了。
我送你。
不用。
你还有事。
别耽误了。
江屿白没理我。
脱了白大褂。
太晚了。
我送你。
他说完就往外走。
我没再坚持。
跟着他出去。
到宿舍楼下。
江屿白叫住我。
这几天我会很忙。
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
没太当真。
很忙通常是托词。
江屿白这样的男生。
不缺女生围着。
今天。
大概是一时新鲜。
或者实验太枯燥。
找点乐子。
11
我没给江屿白打电话。
微信上。
他发过几次消息。
我没怎么回。
他也没再理我。
周日。
沈司南用室友手机给我打电话。
你拉黑我
他语气很冲。
至于吗林晚晚
天天因为苏念跟我闹。
要我解释多少次
可能觉得自己理亏。
他语气软了点。
我订了你喜欢的餐厅。
就我们俩。
你打扮漂亮点。
我现在去接你。
沈司南。
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
你和苏念怎样。
我不关心。
别找我了。
分手了。
说完我就挂了。
沈司南没再打。
我打开微信。
看到江屿白的头像。
一片黑色的海。
他的朋友圈。
是空的。
我们的聊天记录。
停在两天前。
他说给我点了外卖。
我没回。
他也没再发消息打电话。
心里有点愧疚。
我知道他这几天很忙。
隔壁宿舍有个和他同专业的师姐。
熬了一周夜。
前几天在楼道哭。
我知道他们忙起来顾不上吃饭。
江屿白还能抽空给我点外卖。
愧疚感蔓延开。
我没忍住。
发了微信过去。
还在忙吗
消息发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
我以为他早把我删了。
等了五分钟。
江屿白没回。
那点愧疚。
又带了点失落。
手机突然响了。
是江屿白的电话。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
夕阳很美。
我拿着手机去了楼道。
接起。
吃饭了吗
江屿白的声音有点哑。
很疲惫。
没。
你呢
晚上小组聚餐。
总算忙完了。
心里那点失落加重了。
我哦了一声。
那你去吧。
好好玩。
我尽量早点结束。
江屿白突然说。
我脸有点热。
还是装作轻松。
好不容易放松。
玩开心点。
晚上结束给你打电话。
我捏着手机挂件。
心跳有点快。
哦。
林晚晚。
江屿白叫我的名字。
嗯
过了几秒。
他才开口。
今天的夕阳很美。
我忍不住笑了。
嗯。
很美。
12
挂了电话很久。
我脸还有点热。
刚回宿舍。
室友就拉我到阳台。
沈司南在等你吧
他拿那么多花。
是道歉求复合
她们都知道我分手了。
之前也支持我。
但看到沈司南这样。
又有点动摇。
除了苏念。
沈司南其实挺好的。
要是他能改。
原谅一次也行。
是啊。
沈司南和苏念没真的出轨。
晚晚。
你怎么想
要不看看他诚意
要是他真改……
不可能。
我打断她们。
如果是一两次误会。
我可能会原谅。
但几次三番。
我看清了。
他们就是一对贱人。
一个享受暧昧。
一个在雌竞里找刺激。
宿舍门被敲响。
林晚晚。
隔壁宿舍女生推门。
你男朋友联系不上你。
让我带话。
她不知道情况。
有点感动。
他说是真心求和的。
他说你不下去。
他就一直等。
等一夜。
晚晚。
快下去吧。
别让他太难堪。
我有点意外。
沈司南不是这种人。
他家境好。
心气高。
很少低头。
但太晚了。
分了。
我不下去。
那女生为难。
总不能还让我传话吧。
我想了想。
也是。
沈司南要真站一夜。
学校肯定传开。
还有江屿白。
他知道了怎么想
你还是下去说清楚吧。
行。
麻烦你了。
我下去说。
13
我下楼时。
天有点黑了。
楼下灯还没亮。
沈司南站在树下。
抱着一大捧玫瑰。
远远的。
看不清脸。
想起第一次约会。
他也这样等我。
那时我走向他。
满心欢喜。
脚步轻快。
现在。
没那种心情了。
晚晚。
沈司南看到我。
大声喊我。
他抱着花走过来。
花塞进我怀里。
然后他紧紧抱住我。
我就知道你会下来。
我也知道。
你说分手是赌气。
沈司南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眼底藏着得意。
好了。
我们和好。
我以后注意和苏念保持距离。
别闹了。
我用力挣开。
想把花扔掉。
整个人却僵住了。
宿舍楼下的灯亮了。
灯光里。
江屿白站在那里。
安静地看着我。
我的视线和他对上。
他什么也没说。
转身走了。
我想喊他。
忍住了。
沈司南手机一直响。
他不耐烦地挂了几次。
还是接了。
什么
被车撞了
严重吗
打120了吗
好我马上过去……
沈司南一边接电话。
一边急匆匆往外走。
走了几步。
才想起我。
又折回来。
匆忙说。
苏念和室友被车撞了。
我去医院看看。
等她爸妈来了我就走。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不能不管。
你不会又生气吧
我笑了笑。
摇头。
你快去吧。
那你等我回来。
沈司南看了我一眼。
匆匆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面无表情地把花扔进垃圾桶。
然后拨了江屿白的电话。
他没接。
我又拨了一次。
江屿白挂了。
我给他发微信。
不听我解释吗
电话再打过去。
江屿白接了。
江屿白。
你在哪
实验室。
不是要聚餐吗
江屿白没说话。
我看了一眼时间。
不到七点。
心里有点酸。
他应该是推了聚餐来找我的。
正好撞见沈司南发疯。
我一边往实验楼走。
一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江屿白。
我不会和他复合的。
你信我吗
林晚晚。
这些话。
你最好当面说。
14
我推开实验室门。
江屿白靠在窗边。
他点了支烟。
没抽。
夹在手里。
看到我进来。
他立刻把烟掐了。
我走过去。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心跳漏了一拍。
我抿抿唇。
江屿白。
我不会和沈司南复合……
话没说完。
他就低头狠狠吻住我。
他吻得很重。
我有点疼。
有点委屈。
低低哼了一声。
江屿白扣着我后脑的手。
改为捧着我的脸。
他的吻变温柔了。
绵密。
直到我喘不过气。
意识模糊时。
江屿白在我耳边低声问。
林晚晚。
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从你来这所学校第一天起。
你就在躲我。
15
我和江屿白一个高中。
我高一。
他高三。
他是校草学霸。
很多女生喜欢他。
我也是。
但那时我有点胖。
不自信。
没敢表露。
后来。
江屿白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我的暗恋。
埋在了心底。
高三。
学校请江屿白回来演讲。
演讲完。
他从我身边走过。
还鼓励了我一句。
林晚晚。
这次模拟考不错。
好好加油。
京城见。
他不知道。
因为他这句话。
我拼命学习。
考上了他的大学。
大学里。
他还是最耀眼的。
我以为他有女朋友。
或者喜欢的人。
没想到。
他早有娃娃亲。
苏念拿着两家合照炫耀时。
我彻底死心了。
再后来。
我认识了沈司南。
他的声音有点像江屿白。
认真时神情也像。
他追我。
我慢慢接受了他。
这段感情。
我很认真。
如果没有苏念。
我和沈司南会一直走下去。
但世上没有如果。
我和沈司南因为苏念分手。
我和江屿白又纠缠在一起。
16
因为听说你有娃娃亲。
为什么不问我
苏念给我看过你们两家合照。
她还有个玉佩。
说是你妈给的订婚信物。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自己也觉得荒谬。
如果苏念真和江屿白有娃娃亲。
她怎么会和沈司南那么亲密。
两家小时候关系不错。
后来不来往了。
那玉佩是我妈给的。
但只是普通生日礼物。
没什么特殊。
那你怎么不澄清
江屿白有点无语。
这传言。
我第一次听说。
那天也是第一次听你说。
我愣住了。
江屿白拨开我脸边的头发。
林晚晚。
你有没有想过。
这传言。
是专门骗你的
她应该是知道我喜欢你。
才故意骗你。
你喜欢我
我睁大眼睛。
什……什么时候
如果我说。
从你高一开始。
你会不会觉得我禽兽
我惊呆了。
高一时。
我很普通。
可那时我有点胖。
还戴牙套。
不好看。
江屿白伸手。
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但我觉得你像糯米糍。
很可爱。
每次见你都想捏你的脸。
但你好像怕我。
每次都跑得飞快。
我就想。
等你再大一点。
等你上了大学再说。
可你还是躲着我。
我以为你讨厌我。
毕竟不是所有女生都会喜欢我。
没有讨厌你……
高中时。
我只是自卑。
好。
那你现在回答我。
那天选修课。
你坐我旁边。
是不是为了气沈司南
我急得摇头。
不是。
那天是觉得没意思。
当时就想分手了。
去你旁边。
只是因为你旁边有空位。
我声音越来越小。
江屿白轻轻笑了。
那另一句呢
问我要不要女朋友。
也是随口说的
我低下头。
不敢回答。
当时是脑子一热。
但也有沈司南和苏念的原因。
毕竟那时我以为苏念和他有娃娃亲。
这话。
现在不敢说。
林晚晚。
江屿白好像生气了。
我怕他再问。
心一横。
踮脚勾住他脖子就亲了上去。
江屿白。
我都帮你解压了。
上次还帮你搞定实验。
这次该你帮我了。
帮你什么
下巴的痘痘消了。
额头又要长一个。
我咬了他嘴唇一下。
你亲亲我。
亲完。
说不定就不长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被江屿白的吻吞没。
安静的实验室里。
有水声。
还有我的呜咽。
江屿白……轻点。
你又咬我。
他把我抱上窗台。
捧着我的脸。
呼吸在我耳边。
我能感觉到他心跳很快。
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但最后。
他还是停了。
低头帮我整理好衣服。
带你去吃饭。
他牵住我的手。
很自然。
17
江屿白没问我意见。
直接带我去学校附近的餐厅。
我有点不高兴。
但推门进去。
看到沈司南和苏念那群人时。
我明白了。
原本挽着沈司南胳膊说笑的苏念。
脸色一下子白了。
她盯着我和江屿白牵在一起的手。
半天没移开眼。
沈司南的朋友们面面相觑。
没人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沈司南。
晚晚
你什么意思
沈司南的脸在灯光下有点白。
声音勉强平静。
但尾音发颤。
我挑眉。
就你看到的意思。
沈司南的脸垮了。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和我分手
那天选修课。
你们就勾搭上了
江屿白沉下脸。
刚要开口。
我捏了捏他的手。
分手和他无关。
原因你清楚。
选修课那天。
只有他旁边有空座。
沈司南。
这不是你造成的吗
你让我怎么选。
我看着他笑。
心脏的人。
看什么都脏。
这不是你说的吗
可是晚晚。
我没答应分手。
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手……
我笑容更大。
目光落在苏念挽着他胳膊的手上。
不是被车撞了吗
怎么只在手上贴了个创可贴
没想过分手。
却整天和苏念形影不离。
沈司南像触电一样抽出手臂。
你误会了。
苏念受伤了。
我才让她扶着我……
沈司南说不下去了。
苏念穿着短裤。
腿好好的。
我们进来时。
她和沈司南在打闹。
大家都看到了。
你和她的事。
跟我没关系了。
你们挽着手臂也行。
打闹搂抱也行。
玩什么爹儿子的游戏。
都行。
都跟我无关了。
我看着沈司南。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看向江屿白。
我饿了。
我们进去吧。
江屿白却握紧我的手。
目光落在苏念脸上。
苏念抖了一下。
想跑。
江屿白叫住她。
苏念。
解释一下。
你对林晚晚说的那些话。
苏念低着头。
咬着嘴唇。
不肯说。
江屿白冷笑。
你不想解释。
那我只好请你父亲出面了。
不要！
别告诉我爸！
苏念猛地抬头。
脸色惨白。
她爸妈离婚了。
爸爸再婚。
生了孩子。
她在那个家没地位。
她家现在不行了。
她爸很想巴结江家。
江家一直冷淡。
要是让她爸知道她又得罪江屿白。
她就完了。
苏念惶恐地看着我。
林晚晚。
对不起。
之前那些话。
都是我骗你的。
我和江屿白没有娃娃亲。
小学时。
他们家就不和我们来往了。
那玉佩也不是定亲信物。
就是普通生日礼物。
保平安的。
我只是嫉妒。
嫉妒他喜欢你。
才故意骗你……
她话音刚落。
一记耳光响起。
是沈司南。
苏念捂着脸。
没敢哭。
苏念。
原来你最贱。
沈司南明白了。
苏念不喜欢他。
和他暧昧是有目的的。
她就是嫉妒林晚晚。
见不得林晚晚好。
而自己。
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男人能享受女生为他争风吃醋。
但不能容忍自己被当工具。
连备胎都不是。
这场闹剧。
索然无味。
我拉了拉江屿白。
我们进去吧。
江屿白嗯了一声。
握紧我的手。
晚晚……
沈司南上前一步。
急切地说。
我都是被苏念这贱人骗了。
是她挑拨离间。
我们才会这样。
晚晚你信我一次。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知道你是生气才分手。
我毕竟是你初恋。
初恋不一样……
江屿白握着我的手。
越来越紧。
我知道不妙。
连忙推开沈司南。
拉着江屿白快步进了包间。
外面安静后。
江屿白忽然问我。
初恋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
心里有点甜。
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
那你的初恋呢
江屿白俯身靠近。
呼吸交缠。
还没谈过。
不如请晚晚指教我
心里那点甜。
泛滥开来。
我抬手抱住他脖子。
仰脸亲他。
那从接吻开始指教
我吻技很差
还行。
你学得挺快……
江屿白的手指插进我头发。
扣住我的后脑。
把我按向他。
加深这个吻。
那晚晚。
下一步指教我什么
我脸发烫。
心跳加速。
江屿白。
嗯。
后面的。
我也不会了。
要不。
我们一起学
好。
他捏了捏我的脸。
那你多用点心。
别被我超过了。
我看着他。
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亮亮的眼睛。
也看到他眼里。
温柔的笑意。
就像当年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