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林澧神色阴沉,一遍又一遍反复阅读着林玄所写的过乾论,越是重复阅读,他的心越是沉入谷底。
许久,他才抬头,看向台下的下属,心有戚戚。
他完全想不到,林玄竟会隐藏得这么深,更想不到林玄如此能忍,不鸣则已,一鸣便惊人!
一时间,整个大周朝堂都隐隐靠向林玄,而他这个三皇子正在逐渐失势。
他很想阻止林玄,更想拿出一封不输林玄的论策。
可他做不到!
因为,林玄所写的论策堪称千古难得一见之绝品!
若将一封论策比作女子,那么林玄所写的过乾论,便是一位身材匀称,容貌绝佳的仙女。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容貌五官更没有一丝一毫,是不出彩的。
这样的名句,便是召集整个王府士子,甚至,整个太安城士子,都不可能写出。
这一刻,一种绝望感,笼罩在林澧心头。
良久,他才仰面长叹,“我这大哥,果真神人啊!这要本王如何去争?”
“殿下,臣倒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就在此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官员低声说道。
林澧目光被瞬间吸引,望向官员,“说!”
官员嘿嘿一笑,道出想法:只需,在民间寻一位才华不俗的学子,为王府发声即可。
由这位学子大肆宣传,过乾论乃是他早年所写,再寻几位古董大家,做旧笔迹,传入学子之中。
相信要不了多久,风声便会大变。
毕竟,在不久前,太子不过是个贪图享乐,昏庸无能的废物,相信更多人都会怀疑,林玄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论策,而是剽窃他人。
只要风向一变,任凭东宫如何解释,都极难扭转印象。
林澧听着下属计策,眉头微皱。
这样的想法的确不错,可林玄若是,再拿出一封不弱过乾论的论策,又当如何?
那时,他所做的一切,可就是在为林玄做嫁衣!
不仅将东宫之名推向更高,甚至,会让原本中立的官员,对他产生厌恶。
官员嘿嘿一笑,低声说道:“殿下,正如恁所说,此等论策千年难得一见,太子能写出一篇,还能写出两篇?”
林澧眉眼顿时舒展,微微点头。
的确,这样一篇论策极难出现,东宫能够写出一封,再想写出第二份恐怕极难。
即便能够写出,同样需要时间,而时间一过,东宫再想发力,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林澧略微思索片刻,便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两日内,本王要见成效。”
“诺!”
贼眉鼠眼的官员笑眯眯点头,兴冲冲离开。
东宫名声大噪的三日里,林玄送走一批又一批登门官员。
有人前来求林玄笔墨,也有官员与林玄,探讨过乾论中的政策,更有一些左右摇摆的官员,愿成为东宫的人,为东宫收集讯息。
不管来者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不管官员品级高低,林玄都亲自出面接待,并未有丝毫小看。
这使得东宫之名,在百官谈论间,变得愈发频繁。
可就在形势进一步发酵之际,一个消息让一切戛然而止。
林澧暗中寻找的士子,带着做旧纸张出现在东宫门前,大肆哭诉林玄剽窃自己的论策。
这让原本对东宫抱有好感的士子、百官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