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什么？”
“莫非要说，这猴头所作所为，皆是佛门授意？”
这一问诛心至极，普贤一时语塞。
如来见状，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陛下明鉴，此猴顽劣，非我佛门弟子。”
“只是......”
说到这里，如来话锋一转，
“他如今被关在灵山禁地，若由陛下带走，恐有不妥。”
听闻此话，玉帝似笑非笑：
“佛祖是信不过我，还是......”
他目光陡然锐利，
“怕我查出什么？”
如来面色微沉，座下莲台佛光乱颤。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观音突然开口：
“佛祖，不如让真君与弟子同去后山，当面审问那猴头，如何？”
如来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善。”
玉帝负手立于云端，冕旒玉珠纹丝不动，十二道旒珠垂落间将帝王威仪展露无遗。
他目光如电扫过灵山诸佛，最后定格在如来那金光流转的佛面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佛祖这是......要抗旨？”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大雷音寺梁柱簌簌颤抖。
玉帝身后十万天兵同时踏前一步，战甲碰撞声如雷霆炸响。
如来座下九品莲台佛光忽明忽暗，眉心血色佛印剧烈闪烁。
他何尝不知玉帝今日是铁了心要带走孙悟空？
但若就此放人，佛门颜面何存？
观音见状，玉净瓶中柳枝无风自动，连忙打圆场道：
“陛下明鉴，佛祖绝无此意。”
“只是那猴头牵扯地府动乱，若不查清......”
“查？”
玉帝突然冷笑，袖中昊天镜金光大盛，将孙悟空在地府的所作所为投射在灵山上空。
画面中那猴头口口声声喊着菩提祖师的名号，混元棍砸得六道轮回裂纹密布。
“还要怎么查？”
“莫非菩萨觉得，朕的昊天镜也会作假？”
观音被噎得哑口无言，手中玉净瓶微微倾斜，几滴甘露洒落莲台。
她求助地看向如来，却见佛祖金身微微颤抖。
文殊菩萨手持慧剑上前半步：
“陛下，此猴顽劣，恐......”
“聒噪！”
玉帝突然一声暴喝，震得文殊手中慧剑当啷坠地。
他天眼中紫气升腾，封神榜自袖中飞出，在灵山上空缓缓展开。
榜上李靖名讳空缺的位置如同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刺痛所有仙佛的眼睛。
“朕的天王形神俱灭，四海生灵死伤无数，地府轮回受损。”
“今日若带不走这泼猴，朕便请老师主持公道！”
老师二字一出，灵山上下齐齐变色。
准提接引二位圣人虽强，但如何能与道祖相提并论？
如来更是脸色骤变，眉心血色佛印剧烈闪烁，座下九品莲台佛光忽明忽暗。
上次紫霄宫那道垂落的紫气仍历历在目，鸿钧道祖轻描淡写便削去佛门三难气运的场景更是让他心头发颤。
若再惊动那位以身合道的存在......
如来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观音。”
“速去后山将那猴头带来！”
听闻此话，殿中诸佛闻言皆惊。
文殊手中慧剑当啷坠地，普贤白眉下的双眼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