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只让乔知夏帮他擦了后背,至于腹部之下,还是他自己来的好。
乔知夏乖乖转过身,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感动得都快热泪盈眶了。
真是没想到,暴君竟然也有这样仁慈的时候。
暴君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擦完了,还换上了干净的寝衣。
乔知夏扶他趴在床上,忽地问道:“你想不想喝水?”
裴景珩微微一愣,道:“听你一说,还真有些口渴。”
乔知夏倒好热茶,喂他喝了下去。
一股暖流从喉咙流进心里,让他的心无比的熨帖。
乔知夏表面上嘴硬,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
“还要不要?”
裴景珩摇摇头。
乔知夏把杯子放回桌上,又去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两人中间。
面对裴景珩惊讶的目光,她解释道:“我睡觉不老实,害怕碰到你的伤口,加一条界限,更安全些。”
说完,她就吹熄烛火,爬到床上。
裴景珩眸光微暗,她睡着的样子又乖又老实。
每次都是他趁她睡着,偷偷钻进她怀里,又拉着她的手臂,让她搂着自己。
不过这些话,他可没打算告诉乔知夏。
就由着她吧,反正自己只能趴着,连搂着她睡都做不到。
裴景珩身上有伤,身体虚弱,这一觉就睡的沉了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乔知夏已经不在枕边。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转过头,透过床帐去找她的身影。
只见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手捏着一块明黄色的东西,一手捏着细针,将新的带子缝在上面。
几缕阳光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
隔着朦胧的纱帐,她的身影在他眼中却格外清晰。
他甚至能看到她指尖的针线在布料上穿梭。
还有她脸上的表情,既认真又温柔,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裴景珩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温温热热的。他放轻呼吸,生怕惊扰了她的动作。
许是上朝早起的生物钟作祟,乔知夏早早就醒了。见裴景珩还在睡着,怕打扰到他,就轻手轻脚下了床。
原想看一会话本子,却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条龙亵裤。
她一个穿书的现代人,并不擅长做针线活儿。好在只是换条带子,又不是绣花,加上还有原主的记忆,做起来也不算太难。
可是,一想到她手里拿的是裴景珩的亵裤,她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漫过绯红。
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他滚动的喉结,和八块腹肌。
一走神,指尖被针尖扎了一下。
乔知夏轻轻吸了口气,心道让你胡思乱想,这下遭报应了吧。
余光中看见床帐动了一下,眨眼之间,裴景珩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明明身上有伤,还走那么快,不要命了?
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乔知夏一脸严肃,正打算开口批评他,手腕就被他轻轻捏住。
只见裴景珩凝视着她指尖的血珠,面上难得露出一丝惊慌,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知夏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