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宋锦玉坑了自己和裴景珩那么多次,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眼下皇上还在昏迷之中,本宫位分最高,所有人都要服从本宫的命令和安排,你凭什么不服?”
“娘娘拿位分压臣妾,又怎能让臣妾心服口服?”
“好啊!”乔知夏不怒反笑,“那我们就比比,看看谁的药效果好。”
说着,她摘下手腕上的一处纱布,当着宋锦玉的面,拧开盖子,将玉容膏涂在露出的伤口上。
然后,她看向赵成武:“赵统领,借你的刀一用。”
赵成武面上闪过几分茫然,还是遵从吩咐,把刀递过去。
乔知夏没接,而是睨着宋锦玉:“你也在手上划一刀,然后涂上你的伤药。”
宋锦玉心头一凛,她的“伤药”,根本不敢用在自己身上。
否则,就会皮肤溃烂而死。
在乔知夏的凝视下,宋锦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轻声说道:
“嫔妾怕疼,不敢挨刀。”
“这好办。”乔知夏放下匣子,拿起长刀,笑容森冷,“你自己下不了手,本宫可以帮你!”
她一步步朝宋锦玉走过去:“放心,本宫会轻轻的。”
宋锦玉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用比了,嫔妾服了。”
乔知夏举着刀:“既如此,你就先退下,莫要打扰皇上治病。”
“是,嫔妾告退。”
话音未落,宋锦玉就快速走出屋子,就像身后有野兽在追她一样。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乔知夏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
她转过头,把刀还给赵成武,就听见一声轻笑,从床上传来。
接着就是“嘶”的一声。
乔知夏动作僵住,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她屏住呼吸,转过视线,只见裴景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凤眸,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只看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裴景珩,他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你醒了?”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泪刷地一下砸在地上。
这句话没用尊称,可裴景珩却从里面听出了她浓浓的关心。
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流下来,裴景珩觉它们就像落进了自己的心里,让他的心里也跟着发烫。
他本想云淡风轻的说些安慰她的话,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
他眼尾发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用破碎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好疼!”
乔知夏猛地想起,这人现在还在缝针。
她问身边的太医:“为什么不给他用麻药?”
太医赶紧解释:“方才皇上口唇禁闭,麻沸散根本喂不进去。臣等就想趁着皇上昏迷,为他缝合龙体。没成想”
没成想被宋锦玉这么一闹,把他吵醒了。
“没事,这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裴景珩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声音微弱地说。
乔知夏眼看着他的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骨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她心疼得不得了,不用麻药,就这样硬生生挺着,多难受啊!
她看向太医:“他醒了,现在可以喂麻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