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物证呈上来。”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似乎相信了淑妃的话。
宋锦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由宫人交到太后手中。
“这是冬梅在未央宫发现的信件,请母后过目。”她面上笑容更盛,“另外还有一样证据,就是顾大人身上的玉佩。”
乔知夏闻声,注意到他腰上的玉佩。原来裴景珩她酒后摔坏玉佩,是在骗她。
可乔知夏不明白,淑妃为什么会说这块玉佩是证据,那封信又是什么。
顾晏之也是一脸茫然,他解下玉佩,交给宫人,和信件一同呈给太后。
乔知夏站到太后身边,与她一起浏览信件。
信的称呼是小夏妹妹,落款是晏之哥哥,开头一堆肉麻的话,诸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类的,然后才进入正题。
简而言之,就是顾晏之感动于乔婕妤送给自己的玉佩,说自己见到此物就如同见到乔婕妤,他会好好爱惜,日日都戴在身上。
乔知夏看着看着,松开了紧皱的眉。
字迹虽然和顾晏之一模一样,可乔知夏一眼就能看出,信是伪造的。
顾晏之与原主都是含蓄腼腆的性格,从来没有在原主面前说过这么直白的话,更别说写在纸上。
那日在琼林宴,顾晏之多看了裴景珩几眼,都把裴景珩隔应够呛,这封信要真是写给他的,早就被他撕碎了,烧尽了,还能留到现在?
信里的内容也有明显的漏洞。这玉佩本来就是顾家的传家宝,何来赠送一说?
见太后脸色铁青,身子都气的发抖,乔知夏赶紧扶她坐下。
“母后莫要动怒,且将此事交给朕,孰是孰非,朕定然查个水落石出。”
“顾晏之,朕问你,你这玉佩从何而来?”她明知故问。
“回皇上,这玉佩乃是臣亡母所赠,是顾家的传家玉佩。”顾晏之坦然答道。
乔知夏还没说话,宋锦玉抢着道:“顾大人,事到如今,再狡辩也于事无补,本宫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顾晏之正气凛然看着她:“淑妃娘娘,臣所言句句属实,顾府上上下下,皆可为臣作证!”
宋锦玉狐疑地打量顾晏之,虽然书信是自己伪造的,可这私相授受的玉佩总是真的,为什么顾晏之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仍是如此淡定从容?
还有地上跪着的乔婕妤,除了委屈落泪,也看不出心虚和害怕。
乔知夏叫宫人骑着快马去顾家请人,一面又问冬梅:“你可认字?”
“回皇上,奴婢不识字。”
“既然不认字,你又怎么知道这是顾大人与乔婕妤私下往来的信件?”
冬梅答不上来,宋锦玉咬了咬牙,心道上次自己的宫女就栽在不识字上,这次皇上怎么又问同样的问题。
“朕再问你,这封信又是由谁人带入宫里,交给乔婕妤的?”
冬梅手心里全是汗,这封信本来就是淑妃找人伪造了顾大人的字迹后交给自己的,眼下皇上问的这么细,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朕还要问,你说乔婕妤与顾大人有苟且之事,你可亲眼见过?能说出具体在何时何处吗?”
冬梅被问得哑口无言,垂着头什么也说不出。
那些污蔑主子清白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宋锦玉赶紧道:“皇上,冬梅是证人,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您还没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