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快步上前,战战兢兢地对黎曜说:“您您是执政官吗?”
张警官也是一愣,下意识打开手中的驾驶证,只见姓名栏赫然印着两个字:黎曜。
他手一抖,差点把驾驶证掉下去。
黎曜挑眉,“可以走了吗?”
张警官哆哆嗦嗦地将驾驶证双手奉还:“不,不用,您不用去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跟你回去说吗?”黎曜嗤笑出声:“怎么,我这名字就这么好用?”
张警官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这面说话声很小,站在不远处等着去警局的男人着急了,嚷嚷道:“警官,还走不走啊!”
张警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真想扇他一巴掌让他闭嘴!
黎曜面沉似水,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欺软怕硬,滥用职权,你们一个个可真是好样的!”
话音刚落,路口处接连开过来两辆轿车,车子还未停稳,镇长孙远山就一脸惨白地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执政官!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您看这事儿闹的!您消消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他身后跟着西楚镇执警局黄局长,中午吃饭时还见过,此刻也是战战兢兢,没好气地瞪着两个手下,低声呵斥:
“还不让魏小虎过来道歉!”
李警官麻溜地将男人押了过来,魏小虎一脸不服不忿,伸着脖子叫嚷:“干嘛啊你们!明明是他挡了我的道!”
黄局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说八道!这两辆车的停放位置就能看得出来是谁在挡道!”
魏小虎还想说什么,黄局长呵斥:“还不赶快给执政官道歉!”
“什么执政官?我凭什么”魏小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执执政官?”
他抬眼看向面沉似水的黎曜,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今天好像闯祸了,还是天大的祸
目光触及执政官狭长冷厉的眼眸,魏小虎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
“对不起,我错了,您原谅我吧”他声音带着哭腔,一个劲儿认错。
那声音太难听,黎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远点。
而后看向垂手站立的几个官员,轻描淡写地问道:“还需要我跟你们走一趟吗?”
“不需要不需要!”黄局长连忙摇头,“这都是魏小虎挑衅在先,与您无关!他年轻不懂事,我们回去肯定会好好批评教育他!”
“挑衅?”黎曜挑眉,气场全开,“他妨碍公务,扰乱公共秩序,恐吓殴打公职人员在你看来,只是挑衅?”
黄局长脸色惨白,这几顶帽子扣下来,魏小虎算是凉凉了。
可执政官既然给了罪名,他也不敢违抗,硬着头皮回道:“是,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罚,不会徇私舞弊。”
“知道就好。”黎曜视线扫过停在路中央的那辆嚣张奔驰车,冷声:“人带走,车,扣押。”
“是!”
闹哄哄的一场道路纠纷,最后在警笛远去声中结束。
几辆车先后离去,只剩下他们这一辆依旧停靠在路边。
黎曜拉开驾驶位车门上了车,神色疲惫。
乔以眠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问他:“那人是魏老三的儿子?”
“嗯,”黎曜拉过安全带系上,轻嗤,“正想找个突破口呢,他的好儿子就自己撞上来了。”
乔以眠觉得荒谬:“真没想到百姓口中有头脑有担当又有责任感的魏老三,居然有这样一个嚣张跋扈不靠谱的儿子。”
黎曜斜睨了她一眼,“传言你也信?”
乔以眠眨了眨眼,“您也认为魏老三没有传言中那么好?”
她也只是猜测而已,甚至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没想到大领导居然也这样想。
“好与不好,很快就有分晓。”黎曜轻打方向盘,开车驶离这条山路。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散发出柔和昏黄的光亮。
车子驶入城镇,街道明显热闹许多。
道路两旁的小店中散发出阵阵食物的香气。
乔以眠隔着车窗望去,看到了很多熟悉的美食,看得肚子都饿了。
黎曜瞥她一眼,心知肚明。
“小乔记者今天还有最后一份工作。”
乔以眠转头看他,眨了眨眼:“什么?”
黎曜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熄火,眼中藏着一丝笑,“带你的摄像记者去吃顿丰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