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闫尘喉间的话刚要出口,已被人抢在前面。
“婉清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苏婉宁的声音像裹着蜜的委屈,她踩着细高跟快步上前,眼尾泛着水光,像是被惊雷劈中般瑟缩了一下,
“就算就算心里对闫尘哥为我办宴会有想法,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动手啊!”
“平时在永方对我态度差点也就算了,可今天来的都是谢氏的高层,还有整个海城排得上号的人物。你们这样闹,让闫尘哥往后怎么在圈子里立足?”
苏婉清望着她,忽然觉得喉咙像被细沙堵住。
苏婉宁这张嘴,真是把软刀子玩得炉火纯青。
明明对前因后果一无所知,三言两语就给事情定了性。
明明她们才是被步步紧逼的一方,经她这么一说,倒成了寻衅滋事的恶人。
郑璐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却猛地撑着地面弹起来,伸手就要去抓苏婉宁的头发。
这世上她最恨两个人,谢闫尘排第一,苏婉宁绝对稳坐第二!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可谢闫尘岂会让她碰苏婉宁半分?
他长臂一伸,像护雏的鹰隼般将苏婉宁圈进身后,随即上前一步。
一米八五的身高往那里一站,即便面对一米七的郑璐,也透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尤其那双眸底翻涌着骇人的冷意。
苏婉清看得真切,只要郑璐今天敢碰苏婉宁一根头发,谢闫尘定会让她付出百倍代价。
她立刻上前一步,将郑璐牢牢护在身后,双眸像绷紧的弦,警惕地盯着谢闫尘:“刚才是你朋友先出言不逊,璐璐她才忍无可忍”
她这一站,众人的目光才真正聚焦在两人身上。
她们竟穿着同一条晚礼服。
可同款礼服穿在两人身上,却是云泥之别。
苏婉清一米六八的身段像被量体裁衣般妥帖,肩颈的弧度,腰臀的曲线,每一寸都将礼服的妙处勾勒得淋漓尽致,多一分则艳俗,少一分则寡淡,仿佛这裙子本就是为她而生。
颈间空空荡荡,反倒衬得那份清冷如月光般纯粹,无需珠宝点缀,已是全场焦点。
反观苏婉宁,单看她穿这衣服确实还不错,可和苏婉清站在一起一比较,便显得处处局促。
只见她堪堪一米六的身高平时喜欢穿点内增高的鞋搭配上小香风倒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如今穿着礼服,即便是穿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也只勉强与穿低跟鞋的苏婉清齐肩。
况且她的身材不如苏婉清,身段撑不起礼服的版型,腰间稍显松垮,像偷穿了姐姐衣服的小姑娘。
发型更是鲜明对比,苏婉清的发髻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天鹅颈,活脱脱一位遗世独立的女王。
苏婉宁的大波浪扎着半丸子头,虽显俏皮,却在气场上完败。
更别提她满身的红宝石首饰。
项链、耳环、手链、戒指一套齐全,单看华丽,可与苏婉清的素净一比,反倒像堆错了地方的珠宝盒,处处透着刻意,反倒衬得她分不清主次,越想亮眼越显杂乱。
苏婉宁本打着今晚艳压全场的算盘,早就安排了人在她们入场时制造动静,好让自己风光登场。
可此刻,众人的目光虽如期聚集过来,落在她身上的却多是微妙的打量。
撞衫已是尴尬,输得如此彻底更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