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似乎还轮不到许总来置喙。”
谢闫尘冷冷瞥向许江,眼尾的弧度淬着冰,警告意味昭然若揭。
换作在谢氏地盘,旁人见他这副神情早已噤若寒蝉,可此处是永方,许江的主场。
作为永方除了许秋芸外唯一的掌权人,许江素来宽和,此刻却对着眼前将苏婉清视作无物的男人,眼底翻涌的愠怒像烧得正旺的炭火。
他扯了扯唇角,语气里的讥诮毫不掩饰:
“自然不必。毕竟谢总与苏小姐的婚姻,据说已进入倒计时。既是如此,不如专心对待身边人,至于其他事,总会有人上心。”
话里的弦外之音,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空气里荡开圈圈涟漪。
谢闫尘怎会听不出?
许江看向苏婉清时,那眼底藏不住的护佑与倾慕,像春日里疯长的藤蔓,几乎要漫出来。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苏婉清,却见她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脊背挺得像株韧竹。
无论他与苏婉宁的亲近,还是许江意有所指的话,都没能在她脸上激起半分波澜,仿佛眼前这场暗流涌动的对峙,与她毫无干系。
谢闫尘眸色微沉。她是在强装镇定,还是真的对他彻底死了心?
可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倒让他捕捉到一丝笃定。
许江仍在追逐,苏婉清尚未应允。
这个认知像颗投入静水的石子,竟让他莫名松了口气,连带着紧绷的肩线都柔和了些许。
那日被许江与苏婉清的冷淡刺到后,他连着几日宿在公司。
不见她时,思念偏像疯长的藤蔓,缠得心脏发紧,连梦里都是她低眉顺眼的模样。
熬不住时,他会叫苏婉宁来身边,目光却总不自觉透过她,望向空处。
那里本该站着苏婉清。
苏婉宁在耳边叽叽喳喳时,他会想起苏婉清在他面前总是屏声静气,连呼吸都放轻的模样。
拥着苏婉宁时,指尖触到的丝绸裙摆,总会让他想起苏婉清常穿的棉质白
t恤,柔软得像朵云。
他控制不住地将两人对比。
苏婉宁比苏婉清矮些,身形也丰腴几分;
苏婉宁总以淡妆遮掩倦色,苏婉清却从不用粉饰。
她作息规律,三餐如常,素面朝天时,皮肤自带着白里透红的光泽,是任何化妆品都描摹不出的鲜活。
同是苏国兴的女儿,两人却像活在两个世界。
苏婉宁是被奢侈品堆砌的公主,发夹是当季新款,香水是限量香调,浑身上下都写着精致,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而苏婉清
谢闫尘这才惊觉,她的衣柜里虽塞满了当季高定,她却总爱穿宽松舒适的旧衣,像株不与群芳争艳的兰草。
她身上从没有繁杂的香气,没生谢可欣时是淡淡的沐浴露味,有了孩子后,又添了丝清甜的奶香,像刚出炉的蛋奶酥,干净又温暖。
曾几何时,他竟很贪恋那股干净的味道。
聪明如谢闫尘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二人距离正式离婚就只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为什么他反倒开始在意苏婉清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