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牢房里还有人疼得撕心裂肺,可他们一个个都朝隔壁一个监牢爬去,还在嘶吼:“给我,给我,求您了,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了。”
“我快要死了,求求您,给我一点,就一点,好痛好痛啊!”
隔壁监牢,关的是这次的主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
秦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将领头的罪犯抓了出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领头的罪犯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缩着脖子,不敢说话,还是进来的一个老大夫,看了几个人之后,得出了结论,“他们这是吃了寒食散啊!”
寒食散?
“那是什么东西?”谢执安问。
秦柯听说过,也见过,“一种治疗疼痛的药,吃了之后人就感觉不到疼痛。”
感觉不到疼痛?
谢执安:“那这是好东西啊。”
好东西?
秦柯冷笑。
他是活在云端的权贵公子,用的药都是上等的,哪里知道,这穷苦老百姓的苦与痛。
“吃了之后确实是不疼了,可吃个两次三次就能上瘾,若是不吃的话,就浑身难受。”老大夫抚着胡须,一脸的忧愁。
“那怎么办?”
“继续吃寒食散。”
“那若是不吃呢?”
“就会疼死,痛死。”
谢执安看向顾还朝,他还窝在墙角,跟那面墙做生死对抗。
旁人都在求药,可他偏偏却宁愿让自己受伤,也绝不开口求药。
老大夫顺着谢执安的目光,也看向了顾还朝,叹了一口气:“倒是个有耐力的,不过”他摇头苦笑:“都是徒劳哦,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有人能戒了这东西。”
谢执安突然想到什么,攥着领头罪犯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这寒食散是你给他吃的?快说,不说现在就给你吃!”
“不要!”领头的谢执安要喂给他吃,也怕了。
这药吃了之后真的是比死还要难受。
死也就一瞬间的事情,一了百了,这玩意了不了啊!
“是,是我们喂的。他被拐到我这儿来,天天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肯偷钱,我就给他喂寒食散,吃了两次他就上瘾了,若是他不从我们就不给,等他忍到不行了,就会来求药,给了药他就乖乖就范了。”
“那他教其他孩子偷钱,也是因为寒食散?”
秦柯看了谢执安一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这么上心。
“是,他不想教,我们就把他吊起来打,打完了他受不了了就给药,他就不得不从了。”
谢执安眼底闪过悲愤,还有一丝欣喜,“也就是他干的那些事,都是你们打他,把他打从了?”
“是。”
谢执安将领头的一把推开。
然后看向秦柯,“秦指挥长,你听到了吗?那人做的坏事,都是因为他们打从了,他被迫吃了寒食散,就不得不干那些坏事!”
秦柯不解:“谢公子是什么意思?”
“他本心是不愿意干那些坏事的,都是这群人屈打成招,而且你看他,忍了那么久都不求药,说明这个人,还是纯善的,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迫不得已,他也不算犯罪,您说是不是?”
秦柯:“”
谢一甲瞬间明白,将顾还朝从牢里拉了出来,扯掉他身上的烂衣,一身的伤口,新伤旧伤,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