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窒息时,一双手温柔地落在了我的头顶。
暖意袭来,瞬间驱散了我满心的冰寒。
「阿清,这几年辛苦了。」
我仰头看见去而复返的谢域,委屈来势汹汹,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滚落,「谢域。」
我喊着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他叹了口气,慢慢往前小心把我圈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拍拍我的背,「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想哭就哭吧。」
许是谢域的出现太过及时,填满我日渐渴望的被爱护,我失控地抱住他,埋在他怀中大哭出声。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是被病房外的劝架声吵醒。
「谢域,我警告你,她秦清这辈子都是我的狗,你再出现,我一定弄死你!」
「请你尊重她,她从不欠你的什么。」
「五条人命,她怎么不欠我?」
碍于我的缘故,沈之言咄咄逼人,谢域只能一退再退,「她从小就被抛弃,她过得比你还要苦!」
「那再苦又能怎样,是她倒霉摊上这样的父母!」
赶来的护士拦在两人中间,「医院重地,不准打架,你们再打,我就喊保安了!」
话音未落,沈之言一拳重重砸下去,谢域毫无防备,脸被打中,眼镜掉在地上,被混乱的人群踩碎。
沈之言又要下手时,我冲了出去,挡在谢域面前,「你住手,你不准伤害他!」
谢域慌忙抱住我,平白又受了一拳。
他闷哼一声,小心问我,「没事吧?」
他半张脸肿起来,我慌忙帮他擦掉嘴角的血,「你流血了。」
谢域付之一笑,「别担心。」
我护着谢域显然激怒了沈之言,我们刚说两句话,他就脸色难看地拽住我,「滚过来!」
我用力甩开他,沈之言不松开反而愈发用力,「秦清,你搞清楚,我和谢域可不一样,他是心理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而我就是个死了全家的孤儿!」
他在威胁我。
这些年里,我除了沈之言,没有一个稍微亲近的人。
我身边只要有人出现,就会莫名受伤住院。
思来想去,只有沈之言这个疯子能做出来,他就是要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只能任他摆布。
我不能把谢域拉入这个泥潭。
我在沈之言自信地注视中,谢域微微拉住我,「阿清,我现在不怕他」
被沈之言这种天生恶种缠上,再好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是我怕。」
我掰开他发抖的手指,「谢域,我们就到这吧,你以后别再和我这种人纠缠不清了。」
沈之言硬是把我拽到身边,不屑地睨了眼谢域,「她说得对,她和你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六年前,我改大学志愿时,我们就再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