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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步逼近他,将陈墨逼到墙角。
“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你自己,爱的是那个被你精心塑造出来的、完美教授的形象。”
“你所谓的感情,不过是你用来装饰你那虚伪人生的、最廉价的道具而已。”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就算我错了,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你把我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笑了,“看到你身败名裂,就是最大的好处。”
“我就是要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苦心经营的一切,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陈墨,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回到客厅。
律师将离婚协议递给我。
我拿起笔,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可可。
这三个字,我写得格外用力。
我把协议递给门外的陈墨。
“签字吧。这套房子,是我婚前的财产。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会提起著作权诉讼。
至于夫妻共同财产,律师会和你核算。你净身出户,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体面。”
他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厉害。
许久,他抬起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悔恨、不甘和怨毒的复杂神情。
“方可可,”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最后悔的,是遇见你。”
我和陈墨的离婚官司,打得并不顺利。
他拒绝在协议上签字,请了律师,试图和我争夺财产。
甚至反过来污蔑我,说我才是婚内出轨的一方,说那只鹦愈是我故意买来陷害他的。
法庭上,他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的“恶毒”与“心机”,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妻子背叛、被事业伙伴陷害的无辜受害者。
他的表演很精彩,只可惜,证据不会说谎。
我提交了他和宋怡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以及他们一同去苏州旅行的各种证据。
我还请来了当初卖鹦鹉给宋怡的宠物店老板出庭作证。
那只名叫沫沫的鹦鹉,被作为“证物”带到法庭上,当着法官和所有人的面,再次尖叫出那几句经典台词。
整个法庭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陈墨的脸色,在那一刻,难看到了极点。
最后的判决,毫无悬念。
我赢了。
法院判定陈墨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我分得了大部分夫妻共同财产,房子也归我所有。
著作权的官司,也很快有了结果。
学校的学术委员会,经过严谨的调查比对,最终认定陈墨存在严重的学术剽含行为。
他被撤销了所有职务和学术头衔,开除公职。
他过去发表的所有论文,都被期刊撤稿。
他从一个备受尊敬的青年学者,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学术骗子。
我听说,宋怡也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她和陈墨,最终也闹得不欢而散。
据说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互相指责是对方毁了自己的人生,场面一度十分难看。
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