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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也惊住了,随后生气道:“原告,你能解释一下被告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养母支支吾吾,开始推脱责任,“我们哪里知道怎么回事,问我们干嘛?”
我看向她,冷笑道:“不知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啊?”
“七岁那年,你因打牌输了钱,嫌坐在桌子前写字的我碍眼,当即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扔进刚用花生油里炼出来的,沸腾的油锅里,造成了重度烫伤。”
“后来还是村委会的人筹费将我送往医院才能保回一条命的。”
“你忘了吗?”
听完我的阐述,众人一脸惊讶不已的神情。
“真的假的?”
“真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
养母脸上划过一丝惊恐,面目扭曲。
她指着我的鼻子,“你胡说,我几时这样对待过你,分明是你不小心摔进去的!!”
“哦,你还因为这事进过局子,留过案底呢,我前两天去了一趟警局,把你的档案调出来了。”
我拿出文件袋,呈了上去。
听到这,养母彻底破防,不再维持着虚伪的表面。
当即冲了上来,扯着我的头发,扬起巴掌,“死东西,我打死”
可惜,她忘了,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她打骂的小孩了。
我拽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开。
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养母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你打我?你敢打我?”
她对着台上的法官道:“法官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死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打我,私下里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他从小就会撒谎,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啊。”
而此刻,法官已经看了档案。
我继续道:“后来你出狱了,又联合那个男人报复起了我,有一次,把我吊在树上打了三天三夜。”
“这个你也忘了吗?”
“怪不得我看他后背那么多密集恐怖的疤痕,原来是这么来的。”
“我去!!这也太可怕了吧。”
“太吓人了,这对父母这么可怕的吗?”
“怪不得他想跑。”
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声,养母惊恐。
她连声道:“不是,不是的,你们别听这个死东西瞎说,我们做过这种事,我们都是朴素的农村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陈羽你要是真不想见我们,我们回去就是了。”
“干嘛这么说我和你爸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呢。”
养母哭诉起来。
我看着她,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有一次,你半夜和那个男人突然吵架,两个人突然把我拽起来,暴打了一顿。”
“我的耳膜直接被打得穿孔,膝盖用力用木凳硬生生砸了下来,粉碎性骨折,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造成不可扭转的伤害。”
我低头,看向肿得像寿桃的膝盖,“直到现在,一到阴雨天气,我的膝盖还是会疼得走不了路。”
“还有我的手指头和脚趾头。”
“大家不是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我轻笑了一下,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指向那个男人,“是他,是那个恶魔,他半夜兽性大发,想猥亵我,嫌我挣扎不肯服从,将我死死按在地上,用那种满是钝口的菜刀,活生生锯掉了我的手指头和脚趾头。”
“哦,还有这一根,是被他硬生生掰断的。”
终于,坐在席位上干枯,消瘦,全程一语不发的男人。
在此刻,突然像被启动了某种开关一般,暴起。
他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我一巴掌。
几乎没有思考,我啪啪还回去了两巴掌。
我发了疯般拖起席位上的凳子,朝他砸了过去。
他已经老了,变成了一坨瘪瘪的干肉,根本敌不过我。
被我打得抱头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