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滚带爬地从他梦里离开。
现实中睁开眼睛，起身想要找一个角落把自己埋起来。
结果，刚一动。
我就感到了粘腻的触感。
我僵硬地低头，看到了一片狼藉的下面。
啊啊啊啊！
我真的不要活了。
我欲哭无聊，悲催地进浴室洗澡了。
我真的真的有点没脸待下去了。
哪怕季冠玉不给我批离职。
我也一定要离开！
我暗自下定决心，洗完澡出来吹完头发后。
准备出门去看看别的出租屋。
我怕在这待着，季冠玉会找上门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我一拉开门。
就跟季冠玉撞上了视线。
季冠玉衣服穿的歪歪扭扭，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听到我拉开门的刹那，就强硬地挤进了我家。
我是两只手，都没制止住他的动作。
「我是来找你坦白的。」
季冠玉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抬眸认真地看着我。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梦魇吗？」
一听到这个，我立刻就不想走了。
我确实好奇，毕竟梦魇这东西。
也只有在小说里才会有。
现实中，谁会认为这种虚拟的东西会存在啊！
季冠玉看到留住了我。
立刻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组织语言。
大概三分钟后。
季冠玉开口了。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们十几年前见过。」
一句话，直接给我敢懵了。
十几年前？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季冠玉点点头，很确信地说：「就是十几年前。」
他说了很久很久。
逐渐地，尘封在大脑深处的记忆，也开始逐渐冒头。
我看着季冠玉的脸颊，恍惚地将他和某人对上了。
好像确实我们十几年前就见过。
那时候，我和季冠玉都是小孩。
我年纪小，不懂得隐藏自己。
天天窜梭在各类人的梦境中，贪婪地吸食他们的梦境。
季冠玉是个意外。
我进他梦的时候，他梦里一片空白。
堪称死水。
按着道理来说，小孩子的想象力是最丰富的。
不应该会存在这种情况。
我瞬间就对季冠玉好奇了起来，开始频繁地进入他的梦境。
我进的太多了，季冠玉很快就发现了我。
我那时不懂得伪装，直白地就跟他说我是梦魇。
小季冠玉看了我很久后，哑声问：「那你可以让我做个好梦吗？」
虽然我没有从季冠玉哪里得到什么。
但我心好。
他既然要求了，那我自然就给他实现了。
这样的关系，大概维持了五年之久。
然后，我就被一个人类伤害了。
他想拉着我去卖一笔高价。
自那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进过梦境。
一个人窜逃了很久后，才逐渐开始安定下来。
也想过去找季冠玉，但总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也怕他会和那个人类一样那么对我。
我恍惚地看着季冠玉，喃喃说：「都长这么大了？」
季冠玉上前低头，用手蹭着我的手掌。
「这些年，我一直再找你。「
「谢诗安，你怎么就不知道来看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