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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温暖的海滨小城租了个房子,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拉黑了我妈和许洛微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暂时屏蔽了家族群里那些没完没了的信息。
我爸偶尔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些家里的近况。
他说,他和我妈还是离婚了。房子判给了他,他给了我妈一部分钱。
他说,许洛微的婚事黄了。
周子昂在得知所有真相后,果断地和她分了手。
不仅如此,周家还要求许洛微退还所有昂贵的礼物,包括那枚被她偷偷卖掉的古董胸针。
许洛微拿不出钱,我妈就把离婚分到的钱都给了她。
“洛微现在天天在家跟你妈闹,说是我和你毁了她一辈子。”
我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妈也被她闹得精疲力尽,两个人现在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我听着,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爸,你照顾好自己。”我只是说。
“放心吧,念念。”他顿了顿,说,“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点保护好你。以后,爸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风景,心里很平静。
时间一晃,半年就过去了。
我用我爸给我的钱,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在小城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
生意不温不火,但足够我衣食无忧。
我每天看书,喝茶,逗猫,日子过得简单又惬意。
我几乎快要忘了过去那些不堪的人和事。
直到有一天,我爸突然打来电话,声音焦急。
“念念,你快回来一趟!你妈她她病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病?”
“肝癌,晚期。”
我赶回那座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又刺鼻。
我爸在病房门口等我,他看起来又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垮了。
“医生说,发现得太晚了,已经扩散了。”他声音沙哑,眼圈通红。
我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到躺在床上的我妈。
她瘦得脱了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白了大半。
曾经那个中气十足,骂起人来能掀翻屋顶的女人,现在像一片枯叶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许洛微呢?”我问。
“她?”我爸冷笑一声,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你妈一确诊,她就卷了家里剩下的一点钱跑了,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我一点也不意外。
许洛微就是这种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有好处的时候,她是你最贴心的小棉袄。
大难临头,她跑得比谁都快。
“她把你妈的救命钱都拿走了。”我爸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念念,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