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抽搐的疼痛。
“你别哭。”
暗哑的声音伴随着浓浓的欲念,性感又温柔。
见她依然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裴忌只觉得一团火从下往上地烧,而且愈演愈烈。
“你再哭,我怕我忍不住。我伤口在大腿,太医说我不能动弹,否则伤口会裂开。”
郑瓷一听,愣住了。马上背过身去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
“你都受伤了,还胡思乱想。”
语气里都是嗔怪。
“你怪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忍。”
两人离得很近,嘴唇开合间热气扑在耳朵上,郑瓷像只煮熟了的虾子,不断后退瑟缩着脖子。
见此裴忌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瞪他一眼,郑瓷莫名的被笑得不好意思。
明明孟浪的是他,为何自己要不好意思?
裴忌好不容易才停下了笑,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好好好,我不笑了。”
“你到底为什么笑我。”她捏住裴忌的软肉,嘟嘴威胁。
大有他不说,敷衍的话,就把这肉拧下来的架势。
“我笑你可爱。”他一脸宠溺,揉了揉郑瓷毛茸茸的头发,“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你别怕。”
“谁说我怕了。”说着拳头锤了他一下。
两人笑作一团,床榻已经被提前用热水瓶子滚过,现在温度刚好,躺在上面十分舒服。屋子里染了火盆子,自从生了虎子后,郑瓷就有些怕冷。
总是早早地就用上了碳火。
裴忌身上的温度很高,郑瓷只觉得贴在一起很舒服,头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了过去。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裴忌睁眼看了她很久,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大周朝发生了大事。
皇上重病垂危,把皇位传给了曾经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太子身体不好,自愿退让。
至此,五皇子顺利地登上了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
大家本担心五皇子从前没什么名声传出来,这么贸然换了太子。日后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位新帝,是否能好好坐稳位置。
结果,他的能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首先,由于刚经历了战乱,各地的赋税徭役都减半三年,给了农户和百姓足够的喘息时间。别小看这三年,农户百姓的徭役赋税很重,每天种的粮食交上去外,剩下的只够自家吃饱。
完全没有结余。
减半后,不光有结余,还会增加一笔余钱。
大大地提高了百姓们的生活质量。徭役重,不管是修路修桥,每年因为徭役过重,都会累死和病死不少人。减少后,壮劳力可以留在家里。
整个大周朝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只觉得当今皇上的明君,为国为民的明君啊。
上下齐齐欢呼万岁。
除此之外,皇上下令调查贪污犯错包庇现象,凡是世家侵占百姓良田,欺辱良家女子。一经发现,都会判处很重的刑法。
一时间,整个京内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反之世家权贵们都惶惶不可终日。怕追查到他们头上。
谁家能确保没有一两个蛀虫呢?
更甚者,一家子都没一个好人。
皇上一连下的好多道圣旨,全是为国为民。一些反对声音,甚至抗议声,质疑皇上名不正言不顺,认为曾经的太子才是继承皇位的人选。
也很快淹没在大家的感激欢呼声中。
郑瓷跟裴忌在家喝茶,郑瓷听着裴忌诉说新帝的诸多手段,感慨道:“新帝不简单啊。”
裴忌点头,“他一直隐忍,不露锋芒,是个聪明人。”
郑瓷:“这一手,不光是打压了世家权贵,更是让质疑他,反对他的人彻底没了声音。办得极其漂亮。不过,不管最终目的,能为国,为民办事,就是好的君王。”
裴忌笑着赞同,“我还不知道,你对朝堂之事,有这么透彻的见解。我的小瓷真是聪慧。”
说着看了一眼还在流口水的傻儿子。
爹娘都是聪明透彻的人,怎么偏偏这儿子,傻不愣愣的呢?
“虎子也该起个正经的名字了,这么虎子虎子的叫,我真怕他一直这么虎头虎脑的下去。”裴忌有些苦恼。
听到名字,虎子咧嘴朝自家爹露出一个“无齿”的笑,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郑瓷噎了一下,儿子看起来是憨了些。
“你有想好的名字吗。”
裴忌沉吟了一下,“不如,裴珏。”
郑瓷:“珏,宝物也。又有寓意未来光明灿烂的意思,不错。”
裴忌:“那就这么定了。日后他就叫裴珏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白嫩的脸,别说,手感真不错,滑嫩像豆腐。
虎子被捏也不生气,他一贯是脾气好的,含糊不清地叫,“跌,跌,跌。”
裴忌眉眼弯弯,伸手抱到怀里,“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遍。”
虎子歪了歪头,“跌?”
裴忌垂首亲了一口,“乖,爹的好儿子。”
郑瓷看父子这么幼稚地闹起来,笑呵呵的,只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日子在此刻停止,她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爹娘的宅子总算是动工修葺好了,旁边宅子的人家运气不好,在动乱开始时,逃出城去,结果刚好被一伙流民劫匪遇上,全家都遇难了。
这不,宅子空置下来,郑槐从那户人家的亲戚手中买过来,家里的宅子又扩大了一倍。
整个郑家都在动工,郑槐笑呵呵地指着各处,“这里是澜儿和乔鱼的院子,郑棠住旁边不远处的院子,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这家里也住得下。”
又转头看着郑瓷,“家里把你以前住的院子好好保留了下来,你要想回家住,家里随时有你的院子。”
郑槐笑着对郑瓷道。
郑瓷心头一阵暖流,点头应是,“我知道了,爹。”
看到不远处还有一间正在修葺的院子,装修古朴淡雅,她不由好奇。
“爹,这院子是给谁的。”
“给你的祖母祖父的,他们说年纪大了,要跟着你大伯居住养老的。我一直央求,说想给她们尽孝,所以另外开辟了一个院子,给他们二老偶尔来住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