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渊脱下军帽,随手揉了揉微长的发丝,松开后头顶几缕发丝轻轻飘动,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羁的帅气。
“谢哥,我亲哥,你媳妇是不是要来随军了?”三团的团长叶星比谢呈渊大十岁,私底下却天天喊谢呈渊叫哥。
谢呈渊没理他,脚步停都没停一下,大步流星直奔宿舍,那脚步急得跟身后有狗追一样。
叶星:“跑那么快干啥,小芳说小云过几天就到了,弟妹不是也要来,你让弟妹给我买点沪市的大白兔奶糖呗。”
“你要谋杀你弟?”
叶星:“??”
“你脑子前几天被苏军挖走了?你弟不是对奶过敏?”
谢呈渊怼了叶星一句后,回到宿舍拿上香皂和洗脸盆去澡堂洗澡,路过炊事员种的薄荷时,犹豫了下,伸手摘了一大把。
澡堂里人不多,谢呈渊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了一遍又又一遍,旁边的叶星早就洗好了,正在搓洗衣服,那张嘴却比手还忙。
“谢哥,你媳妇以前不是不愿意来随军吗,这回怎么愿意来了?是不是想你了?”
谢呈渊结婚的事部队里没人不知道,而叶星是除了领导外,唯一一个知道季青棠是资本家小姐的人。
每次谢呈渊立功,叶星都会在心里可惜地想:要不是因为季青棠的身份,谢哥早就升副师了。
但想归想,叶星心里的话可不敢说出来,那话一旦说出口,他和谢呈渊就没得兄弟做了。
别人都是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而在谢呈渊这里完全相反,老婆是他命,兄弟是破布。
“不是她不愿意来,是我不舍得让她来,这里坏境不适合她,她身体弱。”
叶星的话刚说完,谢呈渊立刻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搓洗头发,直到将自己洗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硝烟味后,又用薄荷水冲了一遍。
叶星嗅着浓郁的薄荷味,无语片刻,又忍不住说:“你不想她来,那干啥早早就申请好家属房?”
“我乐意。”
谢呈渊懒得解释,在他心里季青棠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提前做好迎接她的准备。
就连在谢家老宅都有一个他给她精心准备好的房间,她不来住,他也不让别人进去碰。
之前他提前申请好家属房就是怕她哪天心血来潮跑来随军,她皮肤嫩,住招待所不行,所以他干脆要了个家属房准备着。
洗完澡,谢呈渊手脚麻利地洗好衣服,然后用薄荷水泡上,等了几分钟才拧干晒好。
谢呈渊对着镜子给自己剪了寸头,刮了短短的青色胡茬,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后,满足地点点头。
“叶星,你攒下来的票呢?先借我用用。”
“票?那玩意都在小芳那里,唉,小芳虽然不是我亲堂妹,但是胜过亲堂妹,啥都抢着管,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你都要啥票?”
叶星一边往医务室走一边问谢呈渊。
“什么都要。”谢呈渊想到季青棠肯定不会带很多东西,便想着提前给她都准备好。
谢呈渊急着出门,便跟叶星走了一趟,医务室不远,走几分钟就到,叶星进去拿票,他在外面等。
没想到和叶星出来的不止是票,还有叶星二叔领养的女儿,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