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床单,小毛毯也拿出来放好,周围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乘客,她的中上铺是一对中年夫妻,过了几分钟对面床铺的人来了。
是一个中年老男人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们一进来整隔间瞬间被一股浓郁的奶味和烟酒味包围。
季青棠觉得有点奇怪,多看了一眼小男孩,那小男孩似乎睡着了,软绵绵地趴在中年男人怀里,红润的小脸蛋白里透红,有点像年画里的娃娃。
她觉得小男孩和中年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人家也不一定是父子。
她铺好床,躺下休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梦半醒好像听见有孩子在哭,然后火车里又响起沙沙的广播声。
她被吵得没办法,只好坐起来拿出傅守家给的大水壶,吨吨吨灌了几口桂花蜜茶,又吃了一饭盒水果,无意间望向对面床铺。
那个小男孩又睡着了,仿佛她刚才听见的哭声是错觉一样,要不是那小孩的眼角还带着泪痕,她差点以为自己刚才做梦了。
季青棠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小孩是不是真的那么能睡,她只知道对面的中年男人很不对劲。
那人只要看见她看向小男孩,整个人就会绷得很紧,看她的眼神好像带着点阴狠和警惕?
季青棠垂下眼皮,将大水壶拧紧,又躺回去继续睡,她这回没真睡着,而是闭着眼睛偷听。
十五分钟后,她听见自己的中上铺的夫妻下来,对面那个可疑中年男人便压低声音开口。
“等会儿多买点馒头,我们到半夜就立刻下车,这小娘们看我的眼神不对。”
“行,证件和东西你都拿好......”
刚听两句,季青棠就知道这三人极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她不敢动,继续装睡。
过了会儿,她听见那小男孩醒了,小男孩张嘴就冲那中年男人喊了声:“二叔......”
“???”
季青棠懵了,原来是孩子的亲人啊?
这下有点尴尬了,她还以为这人是坏人,想着等会儿就去喊乘务员抓人呢,还好没去。
又躺了两三个小时,季青棠有点想上厕所,便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结果刚出去就被外面或站或躺的人们吓了一跳。
这时候火车挺乱的,人也随意,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地上一趟,睡得挺香,呼噜打得跟电钻似的,嗡嗡响。
季青棠路过都得小心点,省得踩着地板上的人,一小段路硬生生走了差不多十分钟。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间,一进去就呕了,逼不得已进入空间解决,顺便给肉丸切了一盆梨。
出来的时候正好餐车车厢可以买饭吃了,季青棠买了一份不要票的三毛盖浇饭,有翠绿的小青菜和肉沫土豆,米饭压得很实。
味道不错,但是季青棠嘴挑有点吃不下,勉强吃完后买了一瓶小汽水就回车厢了。
回去时那个小男孩还在睡,那个大婶不见了,只有中年男人两人在吃饭,看见季青棠回来也不打招呼,自顾自地嚼花生米。
接下来的时间,季青棠一直在睡,大概睡到半夜时,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她嗅到了一股奶香在靠近她。
一个软绵童声在她耳边响起:“姐姐,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