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面还压着一个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听说你和他生了女儿,你好好活着,等着本王来杀你们。
盛妩心脏一缩!
嬷嬷也瞧见了,当即面色一白,赶忙将第一个盒子盖上。
又将第二个放进她手中。
盒子里放着八宝纹金香囊,同样压了一张纸:缺心少肺的女人,你和他有多快活,将来本王就会让你们有多痛苦。
第三个:三年了,我在你屋前种的桃树,应该结果了,回京我先把它砍了,再砍你们。
第四个上面染了血:真可笑,生与死之间,我最割舍不下的竟还是你。
第五个:你窗外的紫藤花开的真难看,明年这个时候,这花就该枯了。
第六个,没有纸张。里面只放着一支紫玉簪。
这是大婚那夜,司烨送给她的?
可那支紫玉簪,在她离开那日摔碎了。
眼下这支虽一模一样,却不是那支。
人也一样!
一旁嬷嬷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说,还好这最后一个什么都没写。
不然,陛下这礼算是白送了。
又见盛妩合上盖子,手指无意识收紧,司烨竟然知道她窗外的紫藤花。
他来过梅城?
嬷嬷察言观色,见她低头不语,眉头轻蹙。就差在脸上写上“不高兴”三个字。
任谁过生辰,看了那些话,也不高兴。
今日是皇后的千秋宴,傍晚要宴请群臣,陛下一下朝就去批折子。
这些礼物又都是早些年备下的,他应是忙忘了,没想起这茬。
嬷嬷暗暗叹息,扭头就让宫人将那些盒子都放进柜子里,唯独留下这支紫玉簪。
“盛夫人,今儿是您的生辰,陛下交代了,让奴婢伺候您梳洗,他想看您戴上这支簪子,让您去东暖阁见他。”
盛妩轻轻蹙起眉头,又不觉低头看了看手心。凌晨时他起床前,又拉着她的手做那事。
还贴在她耳边说她手小,和他那里不契合。
她都生生忍下了!
眼神看向那支紫玉簪,心里盘算着还剩九日。
司烨主动示好,她若是和他对着干,司烨定会更加恼怒。这会儿应该想法稳住他。
让他以为破镜能圆,放下戒备心。这样去了南麓山,她的计划才能成功。
片刻后,嬷嬷将她一头青丝挽作流云髻,发顶簪紫玉。嬷嬷笑着打量着铜镜中的女子。
娇靥白如凝脂,柳眉杏眸娇而不媚,稍稍配上珠宝,雅致中透着贵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夫人好姿容,这流云髻也最适合您。”嬷嬷轻声赞叹,手中不忘将一副珍珠耳坠戴在她的耳垂。
嬷嬷看着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身宫装,若是换上一身绫缎水袖裙,那才真真让人移不开眼。
嬷嬷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
盛妩是让人一眼就喜欢,最是让人见之难忘的。
——
东暖阁门前,张德全低眉耷眼的站着,连着他手中的浮沉也耷拉下来。
待看见盛妩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两条短腿哒哒的迎过来。
“祖奶奶,今儿你可一定得帮咱家和陛下求情啊!不然,我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他的嘴比昨日瞧着还要肿,说起话来上嘴唇子翘老高,盛妩微微侧过脸,有些想笑。
这一幕正好被南窗下的司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