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你看到这个了吗？
是一个前同事发来的信息。
附带一张图片。
她点开，是一张电子请柬。
辰一法律事务所正式成立邀请函，创始合伙人，顾辰川。
她盯着那张图看了两秒，合上手机，心情没有起伏。
只是像翻过一本读过太多遍的旧书，知道封底是什么，也知道不用再读。
中午她在办公室加班，小杨抱着电脑进来，“听说顾辰川单飞了？开新所了？”
“听谁说的？”她没抬头。
“朋友圈都在转，律所圈一半人发了他的邀请函，”小杨笑了笑，“我猜你也收到了吧？”
“收到了。”
“你会回去看看吗？”
她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回头？”
小杨被看得一愣。
“你想啊，那是你们以前一起奋斗过的地方，也许......”
“你是想说，也许他想借这个机会和我重新开始？”
小杨噎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他当年确实亏欠你。”
程念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
晚上十点半，她还坐在办公室。
星野新接到一笔外地家暴案咨询，委托人是个逃出家门的孕妇。
程念接到电话后，问都没问就答应：“让她过来，吃的我备，床我挪。”
她挂完电话，去架子上拿应急布褥，身后小杨叹了口气：“你到底哪天才会累？”
她背对着他说：“我不是不累，我也不是做给任何人看。”
她顿了顿，“以前我总觉得，只要我够辛苦，就会被看见。现在我明白，不是谁都愿意看，也不是每个人看见你，就会懂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拼命？”
她低头铺好毯子：“因为她们愿意信我，愿意把自己扔进来让我撑着，那我就得撑着。”
她想了想，又笑着加了一句：“而且我也在用力活着，不是等谁回头看我，是为了让我自己看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