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护甲掐住我下巴的瞬间,暴雨中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滚烫。公主染毒的唇压上来时,我尝到三百年前刑场上自已咬破她后颈的铁锈味——那截发霉的鹿血糕从她袖口跌落,竟与每年生辰她硬塞进我嘴里的“解药”一模一样。
“看清楚。”她突然撕开嫁衣,心口溃烂的皮肉间,松枝簪随着喘息晃动。簪尾沾着的腐血滴在我虎符残片上,烫出与前世合衾棺里相通的松脂香。“你总说本宫心狠……”她抓着我的手按进伤口,三百四十八个针眼在腐肉中硌得指尖发颤,“可这些窟窿,哪个不是为你扎的?”
玉佩在掌心碎裂,露出被血浸透的遗言:“宁负天下”。可往生灯焰突然暴涨,照亮她临摹我笔迹时故意写错的“宁护”二字。三百个空药罐在帐角共振,渗出的鲜血在地上蜿蜒成前世我绝笔的“璇玑,别看”。
“现在明白了?”她掰开我攥着虎符残片的手,幼帝吐出的黑血块竟与琉璃灯芯里映出的画面重合——雪夜中,她抱着我渐冷的尸l,将最后半块解药塞进自已心口:“难吃……也要咽下去。”鎏金护甲突然刺进她肩头旧伤,血珠溅在我睫毛上,“重来一世……你还是不信我。”
冰鉴爆裂的刹那,嫁衣内衬翻飞出密密麻麻的药方。最旧那张粘着松子糖渣的薄纸上,“鹤顶红解法”的笔迹,分明是她前世临刑前夜跪在太医院抄录的。嫡姐的金簪穿透她肩膀时,她染血的唇再次贴上来,这次尝到的是琼林宴那夜她为我尝毒留下的苦杏仁味。
帐外突然传来探花郎的狞笑:“女状元案的真凶,可要下官当众念出来?”公主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前世我被万箭穿心时,她抱着尸身嘶吼的模样。染血的束发带突然缠上我手腕,她在耳畔呵气如毒:“两辈子了……”虎符残片在她心口发出共鸣的嗡鸣,“……本宫杀人,你递刀。”
弓弩破空声袭来时,她突然用舌尖卷走我唇角的血。往生灯映出我们纠缠的影子投在军帐上,像极了她前世跪在雪地里,一针一线缝合我破碎尸身的样子。嫡姐的尖叫戛然而止,公主的鎏金护甲却深深插进自已心口:“记住……”她将涌出的心头血抹在我唇上,“……这次毒发,本宫陪你一起疼。”
探花郎的密信在火盆里蜷曲成灰时,我终于看清她后颈月牙形咬痕里嵌着的银针——正是前世我毒发失控时,咬着她后颈咽下的那根。而此刻她颤抖的指尖正摩挲着我腰间玉带钩,那里刻着往生殿雪夜她未说完的誓言:“宁护……”她突然咳出黑血,“……璇玑。”
雨幕中探花郎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针:“女状元案的验尸记录,可要下官当众念?”他抖开密信的手势,与前世刑场上刽子手展开血书的动作分毫不差。
公主的鎏金护甲掐进我下巴时,我听见她骨骼里传来往生殿雪夜的碎裂声。三百年前未散的铁锈味在唇齿间炸开,她心口那个溃烂的“璇”字正灼烧着我前世断发——那缕被她编进自已发辫的青丝,此刻正在她战袍暗袋里发烫。
“验尸官没查过这里吧?”她喘息着将黑血哺入我喉间,嫁衣金线崩裂的刹那,三百盏往生灯突然映出雪夜幻象。幼帝咳出的血块与琉璃灯芯里她剜心头血的画面重叠,我才看清她腕骨上深可见骨的勒痕——正是前世我戴过的镣铐纹路。
嫡姐的金簪穿透她肩膀时,公主反而低笑着将簪子更深地按进腐肉。冰鉴爆裂的碎冰里,她撕开战袍露出密密麻麻的针眼,每处溃烂的皮肉上都缀着松子糖渣:“三百四十七次试毒……”染血的指尖突然插进自已心口,挖出半块发黑的虎符按进我掌心箭疤,“……这次本宫陪你一起毒发。”
探花郎的密信在火盆里蜷曲成灰,她突然咬破我舌尖。剧痛中往生灯焰暴涨,映出前世雪夜——她抱着我渐冷的尸l,将解毒丹嚼碎渡进我唇间时,睫毛上的冰晶混着血泪砸在我脸上:“……路尽头备了合衾棺。”而此刻她鎏金护甲里滑落的,竟是当年我亲手雕的松枝簪,簪尾刻着被血糊住的“宁护”二字。
“两辈子了……”她染毒的唇再次压上来,琼林宴那夜的苦杏仁味混着今生霉变鹿血糕的甜腥在齿间蔓延。她心口的虎符残片与我掌心的断纹严丝合缝,往生灯突然映出我们纠缠的影子投在军帐上——与前世雪地里她跪着缝合我尸身的剪影完美重叠。
弓弩破空声袭来时,她突然旋身将我护在怀里。箭矢穿透她肩膀的闷响,与前世万箭穿心时我听见的破风声一模一样。嫡姐的尖叫中,公主染血的唇贴着我耳垂轻笑:“当年你攥着的虎符……”她心口突然渗出黑血,“……本宫调包成了婚书。”
探花郎的狞笑戛然而止。公主瞳孔里闪过我前世咽气时她撕心裂肺的模样,鎏金护甲却温柔地抹过我眼角:“别哭……”她咳出的血沫里浮着松子糖碎屑,“……这次毒发,本宫陪你一起疼。”
军帐阴影中,她颤抖的指尖解开我玉带钩。内侧刻着的往生殿誓言正被鲜血浸透:“宁护……”她突然剧烈抽搐,溃烂的心口浮现出我前世绝笔的“璇玑”二字,“……这次换你……”黑血从她鼻腔涌出,“……守护将星命格。”
帐外突然传来幼帝撕心裂肺的哭喊。公主染血的护甲划过我脖颈,留下与前世刑场镣铐相通的红痕。濒死的喘息里,她将半块虎符塞进我衣襟:“记住……”冰凉的唇贴上我颤抖的眼睑,“……你递刀时……”往生灯突然全部熄灭,“……本宫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