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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拿起手边的物品砸到江澄明的头上,鲜血顺着头骨流到面颊:“朕的妹妹尸骨未寒你就想着迎娶新妻,当初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狗东西呢?”
江澄明没有抬头:“陛下的怒气,微臣照单全收。”
皇兄一直到下朝都没让二人起来,整整跪了一个上午。
萧央央挺着肚子晕在了大殿。
可是江澄明没有管她,保持叩首的姿态,一动不动。
直到退朝,人群散去。
我将一封我亲手写的和离书递给皇兄,皇兄一把扔在地上走了。
皇兄走后,江澄明终于抬起头,他整个人潦草颓废,双眼通红,青色的胡茬也早就冒了出来。
整个人魂不守舍,像是在执行命令的木偶。
十八岁的江澄明发出鄙夷的哼声:“人死了在这装什么装?”
我笑了笑:“明郎,人带回来了吗?”
江澄明点了点头:“那两个蛮夷我趁乱让人救下来了,就等你下发指令了。”
江澄明,连过去的你都看不起你,你和萧央央有什么资格好好活着。
萧央央独自逛街置购物品时,我刻意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面露惊恐:“燕如云,你不是死了吗?”
我身着白衣,披散着头发朝她阴恻恻地笑:“你害死我和我的孩子,我这黄泉路怎么愿意自己一个人走呢?”
她被我吓得踉跄了几步,抓住路人的衣袖大喊:“有鬼,有鬼啊!”
在她转头的一瞬,我被十八岁的江澄明带走。
她转过头时,发现我不见了,指着我刚刚站的地方,手指都在颤抖。
路人不耐烦地甩开:“疯女人。”
我和江澄明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我有愧,才会怕鬼。
十八岁的江澄明抓着我的手:“要不要看看萧央央怎么告状的?”
我对他点着头:“走!”
他单臂抱起我,在房顶上跳跃,最终落在江府的房顶之上。
悄悄撬起瓦砖。
萧央央被扶着进了祠堂,江澄明跪在地上抄写着佛经,旁边已经垒了半人的高度。
“澄明!燕如云那贱人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孩子!”萧央央哭嚷着进来。
二十六岁的江澄明微微蹙了蹙眉:“云儿都已经死了,你还在污蔑她什么?”
萧央央抓住江澄明的手,江澄明抄写的佛经上晕染了一大块墨渍。
“可是我刚刚看见她的鬼魂了,她说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江澄明放下毛笔,安抚性地拍了她两下:“不会的,选择让她死的人是我,你又没害她,不是吗?”
萧央央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来人,把夫人扶回去吧。”
萧央央却不放开他的袖子大喊着,江澄明把袖子拽回来:“祠堂要肃静,你先去冷静一会儿吧。”
萧央央被奴仆拽出了门,江澄明把有墨渍的那张撕碎,又重新抄写。
口中念念有词:“云儿,我再为你抄一张新的。”
我把他掀起的瓦片合起来:“虚伪,在这装什么深情呢?”
十八岁的江澄明附和着我:“就是,活着的时候不爱,死了倒是想起来爱了,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