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言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臂上的疤痕,眼底情绪复杂。
当天晚上,江时言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周以怀坐在冷气十足酒吧的厕所隔间,整个人瑟瑟发抖。
江时言面无表情地删掉视频,将号码拉黑
可第二天清晨,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新的视频。
这次是在别墅的庭院里,他整个人被吊在了泳池之上。
接下来的日子,视频从未间断。有时是他坐在椅子上,让保镖用皮带抽他的背,一下又一下,直到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有时是他跪在地板上,面前摆着她曾经被迫喝下的几十杯烈酒,他一杯杯灌下去,直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还有一次,视频是在深夜拍的,他蜷缩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伤口发炎引发高烧,睡得极不安稳,嘴里却反复念着她的名字。
江时言每天都在删除视频,拉黑号码,可新的视频总会换着号码钻进来。
她索性将手机扔下楼,顷刻间四分五裂。
谢长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江时言摇摇头,视线转向窗外,却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那是周以怀的的助理,他正站在车旁,对着手机说着什么,神情焦急。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最近有没有关于周以怀的消息?”
“听说他前阵子因为意外住进了伦敦的私立医院,icu待了快半个月,据说情况很危险。”
江时言有些怅然。
再见面已经是秋天,周以怀还是跟上次一样突然出现。
“姐姐……”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江时言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慢慢转过身,看见周以怀站在街角处,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瘦得肩胛骨都突了出来。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瘦了太多,也憔悴太多。
江时言甚至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上,还缠着一圈浅色的绷带。
“你还想说什么?”
“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就是以后不能再做剧烈运动……”
“周以怀。”
江时言打断他,眼底情绪复杂,“你做这些,到底想证明什么?”
证明他知道错了?
证明他有多后悔?
还是证明他可以为她痛不欲生呢?
周以怀望着她,眼底有红血丝在蔓延。
他抬起手,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我不想证明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受过的每一分苦,我都在尝。你心里的疼,我这里也会疼。”
“周以怀,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周以怀的身体猛地一震,眼底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
江时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手臂上的疤痕。
她从不希望他会补偿自己。
她和他之间那些纠缠的爱恨,那些无法磨灭的伤疤终究会过去。
只是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