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怀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只要江时言。”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许清清吓得连忙按铃，医生和护士很快冲了进来。
“病人情绪太激动，得用镇静剂。”
周以怀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喊着江时言的名字，可药物很快发挥作用，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像被拉入一个黑暗的漩涡，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许清清的脸。
整个人就像是漂浮在温水里，昏沉中带着一丝清明。
周以怀能听到模糊的说话声，是许清清的声音，她好像在打电话，语气带着几分雀跃，像是在跟朋友分享什么。
“是啊，他回来了，医生说得好好休养。”
“什么？江时言？呵，她哪还记得周以怀……”
周以怀的意识混沌，直到许清清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隐秘的得意：
“说起来，当初周以怀他妈死的时候，我还真捏了把汗呢。你是不知道，老太太本来就有心脏病，我就跟她添油加醋说周以怀为了江时言和周以怀的事情以及以后分配财产都有影响，老太太当时就气得浑身发抖……”
周以怀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后来我趁着护士不在，偷偷往她吊瓶里推了点高浓度氯化钾，谁能查得出来？本来就是病危的人，谁会怀疑到我头上？”
许清清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本来就是想让周以怀恨死江时言，没想到他还真信了，狠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现在想想，江时言也挺可怜的，替我背了这么久的黑锅。”
“不过他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还去找了那个贱人，真是鬼迷心窍！”
轰！
有什么东西在周以怀的脑海里炸开。
他浑身开始发冷，止不住的颤抖。
周以怀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母亲去世时的画面猛地冲进脑海。
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是江时言刺激了母亲，间接害死了母亲，所以他恨她，折磨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她身上。
可真相竟然是这样？是许清清！是她害死了母亲，还设计陷害了时言！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周以怀死死闭着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变冷。刺骨的痛！
许清清的声音让他恶心到极致。
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许清清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以怀？”
周以怀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许清清看他没反应，又等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关门声很轻。
门刚关上，周以怀猛地睁开眼。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找到助理的号码发了条信息。
“查许清清做了些什么，马上。”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周以怀将手机扔回床头。
周母去世后，许清清总是在他耳边说江时言的坏话，说她根本不爱他，说她对他母亲的死毫无愧疚。
而他，像个傻子一样，全盘接受了这些谎言，还对江时言做出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他想起酒吧那次，江时言一夜未归，第二天回来发着高烧。
现在想想也很不对劲。
但是他当时只觉得愤怒，根本没想过深究。
现在想来……
一定有许清清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