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柔还没能挪动脚步,就被赵志刚握住了手腕。
“来来来,站过来,我教你怎么处理这些文件。”说着话,赵志刚又松开了洛婉柔的手腕。
这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蓄意的触碰,还是下意识的举动。
“咱们虽然是医生,但平常的工作可不只是治病救人,还有许多文书工作要做。”赵志刚一边语气温和地说,一边整理手头上的文件。
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是名负责认真的带教老师。
可越是这样,洛婉柔心中对他的提防就越深。
倘若赵志刚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她是激烈反抗,还是默默忍受?
默默忍受,只会助长坏人的气焰,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恐惧和无助。
激烈反抗,在赵志刚极好的风评前,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她一个刚入院的实习生?
更何况,赵志刚还拥有给她评定实习成绩的权力。
要是赵志刚故意给她使绊子,那不管她在后面的轮转实习中获得多么优秀的成绩,最后也大概率没法留在市里的医院。
被分配到县城,甚至乡镇医院,那就意味着她每个月的工资和补贴会减少。
各种外出学习交流的机会就更不用说。
她该怎么做?
洛婉柔身心俱疲,夜里辗转难眠。
想找阿嫂倾诉,寻求阿嫂的帮助。
可是转念想到阿嫂在家里要照顾孩子、要养猪下地,已经够累了。
再加上她们一个在市里,一个在老家。
难道要阿嫂搁下家里的一切,跑到市里来帮她出头?
洛婉柔沉沉吐出一口郁气。
不由得想:要是哥在就好了。
有哥给她托底,她就不用在乎回到县城乡镇后,工资是否会减少。
有哥来医院露一面,让赵志刚知道她身后有人撑腰,赵志刚肯定会有所收敛。
心烦意乱的洛婉柔几乎彻夜未眠。
翌日顶着张憔悴的脸实习,我见犹怜,让人心生保护欲。
......
陈阿妹喂完家里的牲畜,跟陈老太打过招呼后,就戴着草帽、骑着摩托出了门。
直奔镇上邮局。
先是取了洛婉柔汇回来的六十块钱,然后带着钱去了农村信用社。
她将钱存进存折,并查看存折里的余额。
还剩一万两千多块钱。
“您好,帮我取两千块钱吧。”陈阿妹思索了几秒后,对信用社的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一脸不解,“既然你要取钱,那还存那六十块钱做什么?”
陈阿妹笑笑,“存归存,取归取,麻烦您了。”
工作人员没再说话,帮陈阿妹取了两千块钱。
陈阿妹装好存折和取出来的钱,骑摩托车从信用社门口离开。
沿着大路,来到镇上打米店的路对面。
也不下车,就这么坐在摩托车上,单脚支地。
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对面机器轰隆作响的打米店。
没多久,招呼顾客出门的老板娘——田来春就看到了陈阿妹。
田来春脸色一变,连忙转身进门找丈夫赵端。
“那个姓陈的寡妇又来了!”田来春压低声音,对正往打米机里倒稻谷的赵端说。
“什么?”赵端听不清。
田来春急得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