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夫人顿时满脸恼怒,还想再说什么。
盛清昭却没耐心再听下去,“夫人若没有旁的事,我便不送您了。”
“还有欠的银子,往后每月我自会派人到您府上去取,也省得您还要再多跑一趟。”
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直接让人将其“请”下了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府上,盛清昭将刘叔请到前厅。
才一进门,后者便直接朝她跪了下来。
“您这是做什么?”
盛清昭吓了一跳,忙过去扶他,
“快起来”
“此次的事,都怪老奴犯蠢,没有事先查清京都的状况,便把银子送出去,才害您了有如此大的损失——”
“还请小姐责罚。”
“您千万别这么说。”
盛清昭拉着他站起来,“这些年,若没有您帮忙看管着那几间铺子,它们能不能开到今日都是个问题,就更别说是盈利。”
她来京都时,不过才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爹娘又不在了
刘忠若贪心一些,把几间铺子的盈利占为己有,她也不会知道。
但他没有。
不仅没有,这些年还任劳任怨,哪怕无人过问,仍旧将几间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京中一送去消息,便毫不犹豫将各家铺子能拿出的银子全都送了过来。
堪称忠心不二。
“老奴这条命,是当年将军救下的他不在了,老奴替他、替您守好这些产业,是应该做的。”刘忠认真道。
说着想起侯府,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昔年在长平,那侯爷在将军手下当差时,将军处处照顾他甚至为了他几次重伤,险些丢了命!”
“那侯爷还时常说,哪怕用命也要报答将军的恩情——可如今才过去几年?当初的诺言便全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他们竟然、竟然如此苛待您!”
搅黄婚事险些毁了盛清昭名声不说,退婚了以后,竟还有脸坑骗她的银子!
盛清昭该生的气早在昔日退婚时便气完了,此时倒无太大触动。
“人心易变,是常有的事。”
“只恨将军和夫人走的早,没法再护着您,处处任人欺辱不说,便是闹到了官府也没法给您讨回一个公道来。”刘忠哀叹连连。
他们都清楚,今日侯夫人口中所言没一句真话。
可盛清昭势单力薄,即便知道,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贺夫人与那老嬷嬷唱双簧撇清自己。
到最后,该讨的公道没讨回来,贺夫人也没受到应有的责罚
甚至连该拿回的银子,都不能即可要回!
盛清昭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在为自己抱不平,心底划过几分暖意,弯了弯唇道,“不提她们了。”
若先前听说的事不假,南阳灾情另有隐情
那如今贺夫人越是作秀,日后只会反噬的越狠。
所以这个“公道”,她不急着讨。
“这些年,您为了长平的生意费心费力,着实是辛苦了。”
盛清昭转移了话题,又抬手倒了杯热茶,推到刘忠面前。